八年前,蘇老先生突感風寒,健康狀況亮起了紅燈。


    那時他年事已高,一場風寒就要了他半條命,基本上靠著尖端醫療儀器續命,但身體還是每況愈下。


    他自知時日不多,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還未成年的小孫女。


    於是他在彌留之際,召集親信作為監督人,創立了維元信托,量身打造了一套最適合且最有利於小孫女的信托方案。


    將自己名下的巨額流動資產,巨額保單,投資基金,以及遍布全球的房產、土地等各種不動產都放到了維元信托基金裏。


    蘇瑾南那一脈則是信托裏的唯一受益人。


    連蘇啟誌這個獨子都不在受益之列,就更別說蘇景年這個養子了。


    在外人看來,蘇瑾南得到了蘇老先生獨一份的寵愛。


    這份信托意味著,即便蘇瑾南以後不成器,敗光了名下所有資產,或是遇人不淑,被人騙了個精光。


    維元信托都會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因為信托在法律上並不算蘇瑾南名下資產,但卻隻為蘇瑾南及其子孫後代服務。


    即便以後蘇瑾南婚姻曲折,信托裏的巨額資產也不會被分走。


    蘇老先生深謀遠慮,不僅考慮到小孫女的婚姻,還擔心她把握不住巨額資產。


    所以信托裏的資產都由專業人士管理,這樣能穩定地產生源源不斷的資金,以保證蘇瑾南,以及她的子孫後代一輩子衣食無憂。


    蘇瑾南一直都知道維元信托的存在,家裏人從未瞞著她,也瞞不住。


    因為她有一張卡專門用來接收維元信托打來的生活費,每個月五百萬。


    至今已有八年,她卻從未動過那筆錢,因為那是爺爺給她的零花錢,她舍不得花掉.....


    這也是前世蘇瑾南就算被蘇啟誌逐出蘇家,落魄卻不曾窮困潦倒的原因。


    如果前世她沒那麽瘋,沒得罪那麽多人,沒遭到報複……


    等她走出母親離世的陰霾,再帶著這筆源源不斷的錢遠走高飛,一輩子定居海外也能過得很滋潤。


    可惜當時莫名地被扣了一口大黑鍋,被死變態以報複的名義,囚禁在那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


    她委曲求全,虛與委蛇,終於把那死變態哄住了。


    那死變態明明都答應帶她離開地下室了。


    結果卻在關鍵時刻玩起了失蹤,接連幾日都沒出現,把她餓得夠嗆,一場高燒直接將她燒得失去了半條命……


    蘇瑾南咬牙切齒,對那個死變態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在心裏詛咒著,他最好在來的路上出現意外掛了,才將她落在地下室,不然……


    不然她又能如何?


    她連對方身份都沒搞清楚,她能怎麽辦?


    蘇瑾南有些泄氣地閉了閉眼,不再想前世那些不愉快的事。


    緊接著,她在康叔口中,得到了另一個讓她十分震驚的事。


    原來爺爺除了設立基金來保證她錦衣玉食的生活,還立下了一份遺囑。


    爺爺作為擁有金穀集團60%股權的絕對控股人。


    他將35%的股權給了獨子蘇啟誌,5%給了兒媳,剩下20%則留給了小孫女。


    但爺爺考慮到她那時年紀尚小,少不更事,懵懂無知,怕她日後受人蠱惑,被哄騙著變更了股權,從而毀了蘇家基業。


    於是在遺囑裏附加了一個要求。


    遺囑中規定蘇瑾南要到三十歲時,才可獲得金穀集團這20%的股權,而三十歲前,都由其父親蘇啟誌代為管理。


    聽到這裏,蘇瑾南早已泣不成聲,一顆顆豆大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翻滾著墜落下來。


    她雙手捂著心口,麵色痛苦,哭得渾身發顫。


    爺爺為她安排好了所有後路,生怕她受一點點委屈,卻沒有預料到她前世根本活不到三十歲。


    不過股權的事,她真的一無所知。


    因為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從未向她提起。


    當初母親生怕她受欺負,鬧騰著說要將名下資產轉給她。


    如果母親知道爺爺遺囑的具體內容,不可能不告訴她。


    所以她堅信一定是父親隱瞞了這份遺囑。


    “康叔,那份遺囑是公開的嗎?”


    “遺囑內容並未對外公開,這些都是我從旁協助時獲知的細節。”


    “那我有權知道遺囑內容嗎?”


    “你是受益人,當然有權知道遺囑內容。”


    “如果我想提前拿到那20%的股份,你有辦法嗎?”


    許康定搖了搖頭,“不管是誰都沒辦法將這個日期提前,包括你父親。”


    也就是說,蘇瑾南隻能老老實實等到三十歲生日。


    對於這個回答,她有些失望,但還是打起精神道謝,“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康叔。”


    許康定目露慈愛,“小小姐,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


    蘇瑾南很感動,不過她不可能真的去麻煩康叔。


    畢竟康叔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早已不管集團的事,而且她也不忍心去打擾一個真心待她的長輩。


    最後,蘇瑾南告別了康叔,獨自回了家。


    這件事她誰都沒說,就連周昀湛也沒說,隻默默地放在心裏。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瑾南緩緩收回飄遠的思緒。


    看著林逸傳來的照片,心中的憎恨如同毒藥一般在心中蔓延,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金穀集團是爺爺打拚了一輩子留下的基業,是留給蘇家子孫的。


    江家兄妹憑什麽染指她老蘇家的基業?


    從前,她還覺得隻要蘇景年不害她和母親,那她可以退讓。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不能讓江家兄妹鳩占鵲巢。


    蘇瑾南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複著心情。


    她不想帶著仇恨做決定,這樣很容易衝動誤事。


    前世已經有無數次血淚證明了這一真理。


    在她心情平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忽然一個疑惑從腦海中閃過。


    蘇景年既然敢親自送沈言初回家,說明他並沒有刻意遮掩。


    那為什麽周昀湛始終找不到證據證明兩人的關係?


    是找不到,還是故意隱瞞?


    思及此,蘇瑾南眸色一沉,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大抵是害怕失望。


    她不想什麽事都藏在心裏,於是在擦幹眼淚後,撥打了周昀湛的電話。


    這次她等待了十幾秒才撥通。


    “瑾南,這麽早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喑啞,似乎剛睡醒。


    蘇瑾南看了眼桌麵上的時鍾,顯示的是上午七點,確實有點早了。


    “昀湛,你過來我房間,我有事找你。”她的聲音很冷淡,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周昀湛緩緩坐起,扭動著頸項,頸椎處發出輕微的鬆動聲,順勢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呃~”


    蘇瑾南忍不住吐槽,“你起個床怎麽發出那麽多奇怪的聲音?”


    “瑾南,你剛剛第一句說的啥,我沒聽清。”


    “我說,我有事要問你,你等會過來書房找我。”


    周昀湛瞬間清醒了過來,“好,等我一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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