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初從小就不喜歡那個裝神弄鬼的神婆。


    總感覺她陰森森的,笑起來有些滲人,而且性格古怪。


    小時候,沈言初跟小夥伴們在家附近玩耍。


    閻婆突然笑著向她招手,說要給她糖吃。


    她其實有點怕,但架不住糖果的誘惑,還是跟了過去,嘴裏甜甜地喊著‘閻婆婆’。


    閻婆說隻要她幫忙幹一點家務活,就給她糖吃。


    沈言初信以為真,屁顛顛地幫著幹家務活。


    結果家務都幹完了,閻婆倏地變臉,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她弄亂了她的佛龕。


    沈言初剛剛隻是將佛龕裏那些奇形怪狀的娃娃擦拭了一遍,擦完後,便工工整整地擺回原位,根本沒有弄亂。


    可那閻婆就是不聽,凶巴巴地將她趕了出去。


    別說糖果了,她還因此莫名挨了一頓數落。


    閻婆話裏話外都在嘲諷她是賤命,以及各種難聽刻薄的話。


    沈言初當晚就做起了噩夢,嚇得她連著幾晚都沒睡好。


    她跟母親說了這件事,哭訴閻婆欺負她。


    原以為平日裏對她疼愛有加的母親會幫她出頭。


    沒想到,母親臉色瞬間變冷,不但反過來怪她不懂事,還不顧她的意願,硬拉著她去給閻婆道歉。


    自那以後,沈言初徹底討厭上那人,看到她都會繞路走。


    然而劉蘭香卻對那人的話深信不疑,二十多年,從不間斷地買那些平安符。


    如果她說一句對閻婆不敬的話,就會被斥責,就像剛剛在飯桌前那樣,鬧得很不愉快。


    沈言初越想越氣。


    明明家裏沒什麽錢,劉蘭香卻特別舍得花錢買那些平安符。


    最讓人氣憤的是,那黑心販的平安符還比市麵價貴幾倍,這些年估計騙了不少錢。


    因此,沈言初總盼著有一天,閻婆的行騙伎倆被人發現,然後被抓去坐牢。


    然而她不但沒被抓,名聲還越來越大,甚至有人不遠千裏慕名而來,求她幫忙。


    思及此,沈言初臉色陰沉,沒好氣地瞥了母親一眼。


    “媽,閻婆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蠱,讓你無腦至此,連這麽簡單的騙局都識別不了。”


    “什麽極陰之體?什麽活不長?那都是她騙人的話術。”


    “我若是真的活不長,就不可能在車禍中幸存,在沒有接受正規治療的情況下被你養活。”


    “顯然,我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命不該絕,是有福氣的命格,才不是什麽極陰,更不可能短命。”


    劉蘭香拚命搖頭,“不是這樣的,小言。”


    “我沒有被下蠱,我有自己的判斷和思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你聽了我接下來的話,肯定會改變現在的想法。”


    “我承認,我確實被閻婆那番話嚇到了,腦子一熱,抱著你跪在她麵前苦苦哀求。”


    “不過閻婆沒有搭理我,任我一個人跪著。”


    “無奈之下,我隻能帶著你回了家。”


    “那時,我還抱著僥幸心理,覺得肯定是閻婆嚇唬人的伎倆,就是想騙我的錢。”


    “可回家之後,你又莫名地發起了高熱,症狀跟半年前一模一樣。”


    “我慌忙抱著你去了醫院,又是一番折騰,就是查不出個主要原因,隻能按常規治療。”


    “可接連治療了幾天,也毫無起色 甚至在加重。”


    “這回我是真沒錢了,借遍了周圍的親戚,已經借無可借,你爸甚至動了不治的念頭。”


    “可看著小小的你,奶聲奶氣地叫著媽媽,表情痛苦,我怎麽都忍不下心放棄。”


    “我突然想起閻婆的那句話,她說你活不長。”


    “所以我又抱著你去求她,想問她破解之法。”


    “這一跪就是好幾個小時,天都黑了,我都不願離開……”


    沈言初凝視著劉蘭香,心情有些複雜。


    從小到大,母親時常向她傾訴養育之苦,聽多了,她也有些煩躁。


    但這件事,她還是頭一回聽母親提起,忍不住追問道:“那後來呢?”


    劉蘭香斂了斂神色,繼續娓娓道來。


    “後來,閻婆被我感動了,將我迎進屋,跟我說了破解之法。”


    “她說你在出生時就沒了,不知什麽原因活了下來。”


    “現在的你……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沒了的娃娃……”


    沈言初眉心緊緊蹙起,隻覺得荒唐至極,“這是什麽意思?”


    劉蘭香抿了抿唇,“這個……我晚點再跟你解釋。”


    “反正現在的你是極陰之體,需要極貴之命滋養,閻婆還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


    “可我們這種人家,哪裏找極貴之命,就算有,誰又願意奉獻自己的氣運給別人。”


    好在閻婆告訴我,前不久有個極貴之命的小娃娃出生,而她手上正好有那小娃娃的生辰八字......”


    沈言出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她一小地方的神棍,怎麽會有極貴之人的生辰八字?”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的有,難道僅靠一個生辰八字就能偷掉別人的氣運嗎?”


    “如果偷氣運這麽簡單,那她怎麽不偷首富的氣運給自己用,反倒給我這個非親非故的人。”


    “媽,這話太扯了!”


    劉蘭香眉心微蹙,“小言,這是借氣運,不是偷。”


    “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我也覺得扯,可這就是千真萬確的事。”


    “行,那你說說,她具體是怎麽救我的。”


    劉蘭香遲疑了幾秒,然後緩緩開口。


    “當時她隻留下你,將我趕了出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具體對你做了什麽。”


    “等她將你抱出來的時候,你的高熱已退,也不哭鬧了,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從那以後,你生病的次數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沈言初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但她記得小時候身體倍棒,很少生病,時常被誇讚。


    不過家裏還存著她兩歲時的各種看病的單據。


    即便到了現在,劉蘭香也會不時地翻出來給她看。


    沈言初一直都知道自己曾是體弱多病的體質。


    這麽說,劉蘭香說的這事很可能是真的。


    也許是閻婆救了她。


    可閻婆為什麽這麽做?


    雖然她不懂這些門道,但也知道這事很不厚道。


    閻婆性子古怪冷漠,絕對不是一個會舍己救人的好人。


    難不成她跟那極貴命格之人有仇?或是母親給了什麽條件作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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