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閃,落入龍樹下麵的一條青石板街道。


    自言自語了幾句:“按照方位,應該是沿著街道走上六百米,然後左轉三百米,再右轉二百米,再向東走一百米。”


    “祁老怪物,他明明知道我的方向感很差,卻偏偏把這任務交給我,這不是故意整我麽?下次遇到他,怎麽著也要向他討個公道。”白影一邊走著,嘴裏一邊不停的咒罵,仿佛他嘴裏那個祁老怪物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不過,白影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如流星趕月。


    還有一個更顯著的特點,白影的雙腳落地無聲。


    今天的風,真的比平常大上很多。


    白影按照他剛剛自言自語嘀咕的方位,首先沿著街道走了六百米,便見到一處岔口,左拐,走了三百米,然後又遇到了一個岔口,右轉,走了兩百米。


    “咦,不對。”白影看著眼前一條流水淙淙的小溪,登時呆立當場。


    沒路了。


    按照方位,應該說朝東走一百米。可是,白影麵朝東方,東方已經是山腳下了。


    白影沉思良久,倏然一驚。


    “糟糕,走錯了。”白影終於想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裏犯了錯誤。他從龍樹上落在街道上時,他當時隻記得沿著街道走,卻沒想到是走哪邊?


    祁老怪物給他的位置應該沒有錯,現在並沒有找到該找的,白影知道隻有一個原因。他第一步就走錯了。


    假如現在他能回到原先那棵大龍樹下,走另個一方向,應該就是正確的位置,可是白影心裏有些忐忑,他對方位的判斷真的和個弱智兒童差不多。


    不過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想當初在原始森林中迷了路,而且還是獨自一人,沒有同伴,唯一的兩個“同伴”,就是一顆僅剩兩發子彈的五四手槍,還有一柄三十公分長的軍刀。那個時候的他也沒有慌亂,原始森林中飛禽走獸無數,蛇蟲鼠蟻遍地走,他孤身一人,吃完了隨身攜帶的幹糧之後,用那柄鋒利的軍刀獵殺動物,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沒錯,是茹毛飲血。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火具,別看書上電視上說什麽鑽木取火,完全是扯淡。要真正的鑽木取到火,一個人難以辦到,特別是在本來就潮濕的熱帶原始森林,找一塊幹燥的木料都困難,還談什麽鑽木取火?


    那個時候他依然淡定,就這麽靠著一把刀過了二十多天,終於找到了出路。遇到多少野獸他數不清,不過他那柄五四式裏的兩顆子彈,卻一發未動。


    相比較那次遇到的危機,這次方位的判斷錯算不上什麽。


    白影沉吟少許,忽然蹲下身子,用指頭在地定了龍樹的位置,自言自語:“打比方這裏是那顆龍樹,我記得我是左轉走的。沿著街道走了六百米道這裏。”


    “然後,左轉三百米,再右轉兩百米。”白影咧嘴一笑:“這裏就是我所在的位置,假如我要走回去的話,隻要沿著這裏,在轉,再走到這裏,再轉就ok了。”


    “哈哈,我真聰明。”白影站起來。“祁老怪物,我能找到路這點你沒想到吧?”


    時間緊迫,白影知道了返回的路線之後,身體再次動了起來。如風似電般的速度,甚至能聽到他身體穿過街道時和空氣碰撞產生的聲響。


    僅僅兩分鍾之後,白影重新回到了那顆大龍樹之下。


    “我就說,我一直都是一個想當聰明的男人。”白影自言自語了幾句,看著街道的另一個方向:“這次在走錯……那隻能說明祁老怪物在耍我。”


    白影一閃,沒入了黑暗的街道之中。


    今天月潮俱樂部的人非常少,若是在平時,街道上路燈閃爍,今天卻沒有開路燈。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別樣的顯眼。


    同樣,兩分鍾左右的時間,白影在一件三層樓的青磚瓦樓麵前停了下來。


    “三層樓,靠左邊有一顆董棕樹。”白影點點頭:“左邊確實有一顆高大的董棕樹。”


    這一刻,白影終於開心的笑了。


    “tmd終於找到了,祁老怪物,想為難我?沒那麽容易。”白影眼睛一轉,快速躲閃在街道旁邊的花叢中,看著兩個黑影走進閣樓,又繼續剛才沒有自言自語完的話:“雖然你的得意弟子小白臉很強,但我吳恒也不弱。”


    “好了,這次,看你們怎辦?”白影一晃,竄出花叢,同時弓著身體,宛如一道離玄的箭一般,高高的越過牆頭,射入閣樓之中。


    其實接到今天這個任務,吳恒也奇怪無比。原先他正在日本做任務,不過卻突然接到祁叔的通知,放棄在日本的任務,趕來格裏拉市,有一件特大緊急的任務等著他來做。


    吳恒一開始不太願意,畢竟他在日本快七個月了,為那件任務付出了多少努力,眼看著就要成功,可是祁叔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放棄任務,這不是tmd整人麽?辛辛苦苦了七個月,換來的是放棄任務?


    吳恒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


    但祁老怪物在電話裏口口聲聲說十萬火急,而且非得他吳恒去辦不可。吳恒無可奈何,隻能放棄了馬上就能成功的任務,放棄了七個月的辛勤成果,果斷定了機票,連夜趕回格裏拉市。


    可是讓他差點暴走的是,趕回格裏拉市之後,他打電話給祁叔,祁叔竟然不接,連續打了八次,祁叔接通了,從電話裏的聲音聽出,敢情祁叔這老怪物在打麻將?


    吳恒當時真的很像罵娘,壓著火問祁叔:“你說我的那個任務到底要我做什麽?”讓吳恒更火冒的是祁叔說了句:“叔真忙著麻將呢,明天在打給你。”還未等吳恒喘口氣,祁叔立即掛了電話。


    吳恒火冒三丈,再打電話過準備破口大罵,可是發現祁叔竟然關機了。


    吳恒從來沒有這麽火帽過,挨著性子苦等了一夜,在第二天中午兩點鍾左右,終於和祁叔碰了麵。看著祁叔那張笑臉,吳恒沒有來一陣火氣。


    最終,忍住和祁叔大戰三百回合的衝動,吳恒終於知道了祁叔讓他風風火火趕來格裏拉市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祁叔說出來的時候,吳恒很是吐血。


    “月潮俱樂部知道吧?你去裏麵偷一樣東西出來。”


    “偷東西?”吳恒嘴角有些抽搐。“新一代人才濟濟,偷東西這種簡單的任務,隨便哪一個出手都行。電話裏祁老怪物口口聲聲說這件事隻有他吳恒能辦。


    讓吳恒真正吐血的是,祁叔讓他偷的東西——女式內褲。


    吳恒真的想和祁叔大戰三百回合,可是想想祁叔那變態腿法,他艱難的忍住這股衝動。


    “你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吧?諾,這是具體位置,給你三天的時間交貨。好了時間不早了,我有人約了我打麻將,先走了。”這是祁叔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吳恒甚至有些懷疑,他會不會夢遊把祁叔給殺了。祁老怪物,實在太可恨了……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格裏拉市,吳恒也隻能咬牙去做,誰讓祁叔是他的頂頭上司,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祁叔比他大的不是一級兩級的問題。


    所以,吳恒休息了一天,今天開始動手。


    偷電東西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即使偷的東西很特別,不就是女式內褲麽?又不是沒見過……


    這間三層樓的閣樓裏,二樓的燈是亮著的,一樓和三樓的燈滅著。吳恒竄進了一樓,外麵有路燈的原因,即使一樓沒開燈,也能隱隱見到裏麵的擺設布局。


    吳恒轉了一遍,便往二樓而去,因為這一層都是一些娛樂設施,首先得搞明白,他要偷的東西是女式內褲。所以,不可能在這裏。


    接著,吳恒沿著樓梯,慢悠悠的走上二樓。


    二樓的等是亮著的,這說明二樓有人。


    這座三層閣樓占地麵積並不大,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可能和布局有關,小巧卻不失大氣。


    像這種閣樓月潮俱樂部有很多,月潮俱樂部是商業大佬、大明星等諸多有錢人休閑娛樂的場所,一般都用各自的閣樓以供休息之用。


    吳恒的聲音很快閃過二樓,二樓是接待人用的客廳,擺放著幾張真皮沙發,吳恒隱隱躲在牆後,偷偷的掃視客廳,隻見有一個女人毫無淑女形象的躺在沙發上,為什麽沒有淑女形象?她的背靠著沙發,兩條腿穿著一條七分褲,分開九十度腳搭在茶幾上,聚精會神的看著碩大的液晶屏電視,裏麵放出什麽:“我愛你我恨你之類的台詞。”


    “毫無營養的偶像劇。”吳恒小聲的嘀咕道。看似客廳裏應該隻有沙發上那個女人,任是他吳恒見過美女無數,也不得不承認,沙發上那個女人長的真tmd精致,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配上那張臉很是協調。


    “這裏是客廳,我要偷的東西應該也不會再這裏。”吳恒想著,便走向輕輕的沿著樓梯口,沒有發出任何響動,走向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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