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


    早朝時,仁孝帝當眾宣布帝都琉璃廠正式開售。


    大臣們聽後都有些發懵。


    不是才建好琉璃廠嗎!什麽時候做好的琉璃,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開始出售了呢?


    仁孝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冷眼觀察底下諸位大臣的反應。


    有真心實意替國家高興的,有眼睛亂轉看來是想法子插手的,有偷看承恩公閉著眼睛裝睡著急他下指示的。


    “哼”!


    對於那些個想伸手白占便宜的,仁孝帝心情不是太美好!


    可當他看見自己的太子也回頭觀察這幫人,並且還伸手點著人數時。


    仁孝帝心情頓時大好的咧開了嘴,笑意都快扯到耳根子了!


    感歎了一下:“唉!還得是朕的太子!”


    下朝後,眾大臣都各自找自己的盟友商議對策。


    太子李安若雙手交叉在胸前,懷抱著啟奏玉規,一隻腳連續不斷的敲著地麵。


    嘴角上揚,眼睛裏的戲謔之色在閃閃發光。


    宸王李安華與翊王李安璃,都有些無語的看著對麵成群結隊的大臣們,見他們專注的嘀嘀咕咕,卻還不知道已經被他們討厭的太子給盯上了!


    太子李安若見沒人關注他,就故意往人群邊走。


    當他走過所有人時,又轉過身見還是沒人理他,可他又喜歡找存在感。


    於是一隻手呈弧狀置於嘴角邊,用極小聲音說:“看來又能讓出一大堆空官位了,也不知這回,能便宜給誰家的子侄後起之秀們!”


    說完又立刻抿住嘴,眼神往旁邊一瞟,故作心虛樣,轉身離開了。


    這時,有些人關注到太子殿下好像說了些什麽,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隻是見到的,是太子殿下已經遠去的身影,不解的皺起眉頭。


    見宸王李安華與翊王李安璃也走了過來,連忙作揖行禮。


    李安華覺得這些人有些好笑,對著這些即將丟官位的大臣們,他就隻是搖了搖頭。


    為了那伸手都夠不到的利益,即將大難臨頭了,竟還蠢不自知!


    晉夏生產出琉璃,各國也是被震動的不行!


    各國的想法呢!


    用宴百久的話講就是:“呃的,呃的,都是呃的錢!”


    各國嫉妒的用嘴緊緊扯咬著手絹,經過它們內心深處的自我肯定。


    “這製作工藝,就不是屬於你們晉夏的,這明明就是屬於呃國的!”


    於是乎就連周邊小國都蠢蠢欲動,紛紛派遣使團,說是要友好邦交一下!


    歲華院


    宴百久看著梁雲儀交付上來的賬本,深深感到無力的歎了口氣。


    玉秀在旁繡著青竹,聽見自家小姐唉聲歎氣,不解的看了過去。


    宴百久先是不悅的噘著嘴,而後嘴裏又嘀嘀咕咕的:“本來是個掙錢的買賣,可現在呢?以後大多數錢都得進了國庫!”


    “呃的錢啊!”宴百久失落的將下巴壓在書桌上。


    她覺得此時她的心都在不停哭泣,在嗷嗷流淚!


    宴百久對著書房門口愁眉苦臉。


    這是李安華進屋時看見的景象。


    玉秀見李安華回來,立馬行禮。


    “宸王殿下安好!”


    “奴婢先下去了!”


    玉秀見李安華未予理會,便拿著女紅籮筐離開了書房。


    玉秀還有一些沒有繡完,便準備拿著東西,去往斜對個的針線房接著繡完。


    沒想到進屋時,卻看見春桃一人半開著窗子,往書房看去。


    玉秀悄聲走上前,順著春桃的視線,正好能看見宸王殿下的背影。


    玉秀站在春桃的身後,微微側身,歪著頭,便看到春桃緊咬下唇,表情哀怨的盯著宸王殿下。


    嘴裏還嘟囔著:“兩年不見,您當真不記得,救過您的春桃了嗎?”


    “您可能想不到,經過那一夜,春桃給您生了個兒子。”


    “如今咱們兒子都會說話了!”


    “嘴裏每天都喊著爹爹!”


    玉秀震驚張大了嘴巴,但又沒有說些什麽,悄聲退出了針線房。


    春桃斜眼用餘光瞄到,玉秀自以為沒有驚動她的腳步。


    嘴角上揚,伸手扶了扶耳邊掉落的碎發。


    此時的書房,李安華在書桌前蹲下身子,兩前臂交叉於書桌上,下巴壓在手腕處,嘴角噙笑著與宴百久平視。


    “父皇恩準,以後帝都琉璃廠的收益給我們一成!”


    “卡瑪村的琉璃作坊,算是我們的私產,所有收益不用上報朝廷!”


    “父皇唯一的要求就是,他的琉璃廠走大規模批量,我們的琉璃作坊走精美量少!”


    宴百久聽後瞬間坐起身子,精神也跟著興奮起來。


    但她還是傲嬌的瞪了一下眼睛:“這還差不多!”


    李安華站直身子,看著宴百久恢複過來,寵溺的笑著摸了摸宴百久的腦頂。


    宴百久抬頭看著李安華的笑容,有些晃眼。


    心裏感慨道:“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宴百久將李安華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手抓著李安華的手,討好的笑道:“阿霄!我想看你穿女裝!”


    李安華猛的抽回手,想到多年前發生的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為了緩解尷尬,咳了一聲,一臉難為情的回道:“別鬧!”


    宴百久站起身來,雙手掐腰,不滿的抱怨著:“你小時候不是經常穿給我看嗎?怎麽現在就不穿給我看了?”


    李安華回道:“小時候是為了配合你穿男裝,我才穿的女裝!”


    宴百久揚起下巴哼道:“我現在也可以穿男裝!”


    李安華越過書桌,伸手掐住宴百久的耳朵一扯。


    “你要是不介意再添許多男人給你添堵當情敵,我李安華就不介意穿女裝陪你逛大街!”


    宴百久伸手抓著李安華掐自己耳朵的手,對著他呲牙:“放手!我就是想你偷偷穿給我看,不是像小時候跑出去玩,被人看到。”


    李安華聽後,將扯著耳朵的手放了下來,又順便彈了一下宴百久額頭。


    宴百久捂著額頭,不悅的噘嘴嘴。


    李安華看著心情愉悅,上前拉過宴百久的手。


    “去換身衣服,今日帝都琉璃廠前身門口的鋪子開售,我們自己的生意,得去捧捧場!”


    宴百久哼哼唧唧的不情願。


    李安華見狀無奈低下頭,將臉遞給宴百久說道:“彈回來吧!一點虧都不肯吃!”


    宴百久見李安華過分好看的臉,放到自己麵前,覺得李安華有些狡猾。


    “你這家夥現在真是有夠狡猾的!”


    “明知道自己長得,美的都沒法形容了,還不要臉的往我麵前湊。”


    宴百久又帶著哭腔說道:“我哪裏舍得下得去手呀!”


    李安華見宴百久不甘心的臉,開心的笑出聲來。


    “看來對於為夫的美貌,是真的將你迷住了!”


    “這為夫就放心了!省的以後,你再被別的野男人的臉給勾跑了!”


    宴百久微張著嘴,皺眉品著李安華的話,想了半天總結出來:“我最近沒盯著誰看呀!”


    李安華陪著宴百久回臥房梳妝打扮。


    宴百久透過鏡子裏,看著將眉目皺的死死的玉秀,眯起眼睛。


    玉秀鼓足勇氣向宴百久,訴說她聽見春桃說的事情的全部。


    宴百久嘴角泛起譏笑。


    “不用擔心!春桃的孩子不是李安華的!”


    玉秀瞪著自己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家小姐。


    宴百久想到春桃的蠢辦法,嗤笑了一下。


    “等你見過那孩子的樣貌,你就知道是誰的了!”


    玉秀疑問:“小姐見過?”


    宴百久點頭。


    “潘麗帶我去的,我一看那孩子的長相,直接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


    又接說:“哎呀!那就是個蠢貨,以為這種笨方法就能混淆皇家血脈!”


    玉秀擔心的問道:“外一滴血認親,融一塊兒了,可怎麽辦!”


    宴百久回道:“李安華不會那麽不小心的!”


    “我都說了,等你見到後,你就知道那孩子是誰的了!都不用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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