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散朝後,應天府梅大人頂著一雙腫眼睛,被眾官員們包圍著輪流參觀,心下煩的夠嗆!


    他剛要甩袖哄開他們。


    就見不遠處,有人扒開了寧大人的官帽,想看他腦袋。


    眾人馬上將梅大人扒拉一邊,全都擠過去參觀寧大人。


    他也有些好奇大家看什麽,也跟著往前擠了擠。


    隻見吏部張尚書在扒開寧大人帽子後,手一頓,眼睛瞪的老大,哎呀了一聲後,身子也跟著僵住了。


    眾人好奇擠過去看,那寧大人頭上果真的包著白布。


    眾人瞬間唏噓不已!


    對著寧大人一頓行禮。


    震驚的寧大人,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


    眾臣臨走之前又對著梅大人也行了一禮。


    整得他兩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


    戶部郭尚書郭誌明與同他一個姓的禮部尚書郭克儉都感慨一番:“都是疼女兒的好爹呀!”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一笑。


    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走的眾臣們,這會兒也都感慨萬千!


    不說那寧大人,就是那梅慫慫,平時那麽往後縮的一個人,沒想到關鍵時候,都能為女兒往上衝。


    瞧那哭腫的,都快睜不開眼睛!


    唉!看來以後可不能再叫人梅慫慫了!


    離宮後,寧大人坐在自己馬車上,納著悶兒。


    他昨日在同歡樓高興喝醉了酒,不小心又磕破了頭。


    簡單包紮了一下,就來上朝了。


    下朝時又被圍著看,起初還以為是被人嘲笑,過後又發現不是。


    “真是奇了怪了?”寧大人自言自語的發出疑問。


    趕馬車得管事欲言又止的回道:“老爺?您還不自知道呢吧?”


    “昨個帝都都在傳,說是您為保大小姐不嫁宸王殿下,一頭撞在了殿上,那血濺的都有九尺多高!”


    寧大人一聽怒道:“何人胡說八道?”


    管事回道:“老爺不信您差人問問,現在帝都裏還在傳呢!”


    “他們說您,不畏權勢,絕不向勢力低頭,是個好官!”


    “還說你是個不重男輕女的好爹!”


    寧大人聽後震驚的張大嘴巴。


    管事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老爺!這要是被人知道您昨日是去喝花酒磕破的頭,估計有可能風向立馬就轉。”


    “這是您這營造的好口碑的時機,可千萬不能錯過!”


    “明年對您升遷可大有好處!”


    寧大人疑問道:“若是有人問起,老爺我喝花酒磕破頭的事,那可怎麽辦?”


    管事立馬回道:“嗨老爺這還不簡單,要是有人問起,您回答不上來,您就一口咬定說是撞破了腦袋,忘了!”


    寧大人聽後又害怕的將嘴閉上。


    管事說的對,可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是喝花酒磕破磕了頭。


    為了明年升遷,他也隻能得罪太後娘娘,將這好名聲含淚認下!


    寧大人回到府裏,剛往正堂一坐,寧夫人就立馬走上前來,伺候寧大人洗手。


    弄得寧大人一愣一愣的不敢搭話。


    寧夫人含笑的對著寧大人說道:“本以為你是不要臉,去喝花酒了!真沒想到,你是為女兒拚命去了!”


    寧夫人對著寧大人深深鞠了一躬:“夫君!是我錯怪你了!”


    寧大人眼珠一轉,立馬扶起自己夫人,佯裝不悅嗬道:“夫人這是做什麽,趕快起身。”


    “為夫昨日撞破了頭,有些事記不得了!”


    “望夫人你莫要見怪!”


    寧夫人看著寧大人包住的頭,有些心疼。


    “夫君不記得昨日發生何事了?”


    寧大人點頭:“我隻記得好像有什麽事,氣的我不高興。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寧夫人扶著寧大人坐下,對著他細細道來。


    梅府


    梅大人頂著一雙腫眼回家後,府裏下人們見他都是謙卑的行禮。


    自己夫人、兒子、女兒都跑出來對自己行禮。


    搞得他哭笑不得:“老子還沒死呢!”


    梅棋安對著自己平時膽小怕事的父親,一瞬間佩服的全都化解了。


    “阿爹!以前是兒子不對,沒想到阿爹會為了兒女們這般拚命!”


    梅大人保持著無話可說,打量著突然抽瘋的家人們。


    昨日他不小心在後衙睡著了,醒來時見天色已晚就沒回府,可沒想到該死的蚊子叮的他一雙眼睛都腫的睜不開了。


    今日散朝後,一群人又搞的他莫名其妙的!


    他安慰了發瘋般的家人,轉身回到自己書房。


    招來侍從,才知曉昨日的事。


    之後兩眼一翻,差點昏了過去。


    穩定心神後,讓侍從先下去。


    又難過的趴在書桌上哭了。


    抱怨道:“該死的梅若雪,沒事惦記宸王殿下幹嘛!”


    “被太後娘娘盯上了吧?”


    “差一點就去陪葬了!”


    “生她出來幹嘛!一點都不省心!”


    將軍府


    自從婚事定下來後,魏氏與潘麗忙著準備宴百久的嫁妝。


    還有三日就要往宸王府送紅妝了。


    可得仔細的清點東西。


    潘麗看著下人們往一抬抬紅箱子裏裝物件。


    “都小心些,慢點放,有些東西怕磕壞了!”


    身旁的丫鬟棋錄有些看不上的撇撇嘴。


    “小姐!不就是姑爺妹妹嫁人嗎!不至於您什麽都親力親為吧?”


    潘麗冷眼看向身旁的棋錄。


    恥笑道:“難怪都說下人目光短淺隻顧眼前利益,這輩子就隻能當個下人!”


    “我這小姑子嫁的可是王府,我夫君將來還得仰仗!”


    說完又打量了一會兒棋錄。譏笑道:“吳嬤嬤!”


    身旁的嬤嬤立刻上前:“老奴在!”


    潘麗瞥了一眼棋錄,對著吳嬤嬤懶洋洋的說道:“將棋錄發賣了吧。”


    吳嬤嬤一個眼神兒立刻有人上前,將掙紮的棋錄押在地上。


    棋錄不服氣問道:“大小姐!我做錯了什麽?”


    潘麗低頭,對著地上的棋錄嘴角揚起笑來:“昨個晚上,你去姑爺的書房做什麽?”


    潘麗自己從娘家帶來的下人們,再見棋錄聽後眼神躲閃,便驚恐知曉。


    “這丫頭還藏著這心眼兒。”


    潘麗接著說道:“晏家不讓納妾,你是想逼著姑爺娶你,好取代我吧!”


    “哎呀!我是真沒想到,這身邊長大的丫鬟還有這心思!”


    “本來呢!是想等我小姑子出嫁後,再來處理你,沒想到你又跑出來找事。”


    “怎麽,在你眼裏,你家小姐我是個傻子嗎?”


    “你這小伎倆,無非是讓大伯母她們知道,嫌我小家子氣,還藏心眼兒!”


    “可惜了,你家小姐我不是個傻子!”


    棋錄譏笑道:“嗬嗬嗬!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麽你我同時長大,你生來就是小姐,而我隻是個家生奴才,你說過的,將來會讓我給你自己的夫君做小妾,你都忘了!”


    潘麗聽她說完對著吳嬤嬤喊到:“賣了吧。”


    棋錄本來沒什麽辦法了,一看走進院來的宴京翊大聲呼喊道:“姑爺救我!”


    楚楚可憐的直掉眼淚,可惜宴京翊腳底沒長眼睛,直接越過她,來到潘麗麵前,關心道:“累不累?”


    吳嬤嬤一看這小賤人還要作妖,立刻用手絹堵住了棋錄的嘴,讓人將她拖走了。


    潘麗含笑的回道:“夫君我不累。”


    宴京翊無奈的說道:“以後,這種刁奴不用理會,直接發賣就是。”


    “這點你可得和歲歲好好學學!”


    潘麗笑著挽著宴京翊的胳膊討好的說著:“是是是!”


    九溪觀


    宴百久在房裏繡著李安華的婚服。


    床上的李安華靜靜的躺在那裏,一直沉睡著。


    偶爾無聊的宴百久,會跑去用手指懟他臉幾下。


    戚方還是一如既往的送來養身湯藥。


    宴百久喂著李安華喝藥,原以為李安華要是不能進食,不睡死也得餓死!


    好在睡著的李安華還知道把藥喝進去。也算是萬幸了!


    戚方每次來都一直盯著宴百久喂藥,欲言又止的想說著什麽。


    被盯煩的宴百久不耐煩的回頭看他:“有話就說?”


    戚方趕緊斂住嘴巴,笑著說沒事。


    “宸王妃,臣就是關心殿下藥喝的怎樣而已!”


    宴百久半信半疑的不理他回頭接著喂李安華喝藥。


    戚方鬆了口氣,心想:“還是不能說,殿下說的沒錯,以宸王妃的脾氣,要是知曉是劉太後讓人下毒,並把殿下賣了出去,一定會立刻衝進皇宮找劉太後拚命!”


    “小姐!宮裏邊來人說是奉太後娘娘懿旨,要給殿下看身子。”玉秀跑進屋裏對著宴百久說道。


    宴百久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平穩的將最後一口藥喂給李安華。又拿著手絹為其擦拭嘴角。


    戚方氣憤不已的出去看看來人是誰。


    他戚方都治不了的人,還有誰能治?


    出門後,隻見門外候著五位太醫。


    這五人都對戚方翻著白眼,不屑的將頭轉向一邊。


    戚方一看來人,就樂的不行。


    “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五位庸醫呀!”


    為首的太醫不跟戚方一般見識,甩了下自己的衣袖。


    戚方也樂嗬的學他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弄的為首太醫氣憤的哼了一聲。


    玉秀從屋子裏出來,請五位太醫進去。


    太醫們進去時,都瞧不起的對戚方甩了一下頭。


    太醫們進屋後,看見宴百久坐在床邊,目光炯炯有神的打量著他們五位看。


    為首太醫帶頭向宴百久行禮。


    “請允許我們為殿下仔細瞧一瞧身子。”


    宴百久點頭應允,但身子未動。


    太醫們麵麵相覷,開口請求到:“我們得退下宸王殿下的衣服,請您讓一下!”


    宴百久微微皺眉嘴角上揚問道:“之後呢?”


    為首的劉太醫回道:“檢查無外力傷,就要放出一些血。以做參考備用!”


    宴百久眯眼回問:“一些是多少?”


    劉太醫覺得宴百久有些煩人,惱怒的回道:“一些就是一些。”


    宴百久嗬了一聲:“送客。”


    戚方立馬過來攆人:“快走快走這裏不歡迎你們!”


    劉太醫不甘心就這麽走了,他是帶著任務來的。


    立馬對著宴百久嗬斥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耽誤殿下,要是有什麽你擔當不起!”


    宴百久笑眯眯的對著劉太醫說:“滾!”


    之後又用惡狠狠的目光對劉太醫厲聲說:“別讓我說第二遍!”


    劉太醫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立馬帶著剩下四人走了。


    要是能忽略一直追在他們後方的,那個討人厭的戚方就好了!


    戚方在後邊開心的哄他們有:“滾吧!滾吧!一群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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