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內的嬪妃們一時間麵麵相覷。


    嫻妃這人嫻靜淡雅,素來一副與世無爭的安靜樣,況且與皇後關係不錯,這突然的遁入空門一說不免讓人遐想,而許令儀也不怕她們想,原主無能,後宮眾人明麵上也不服。


    她不想卷太多,但是該擺正的位置要擺正。


    該讓下頭人服氣的要服。


    不然日子久了,遲早影響她在太後和皇帝心中的位置。


    至於嫻妃麽……


    真正的宮鬥竟然這般樸實無華,害怕懲罰請個假就想遮蓋過去?


    看來這些嬪妃們也沒有宮鬥劇裏的那麽厲害。


    她掃視了一圈殿內神色各異的嬪妃,正了正神色:“今日請安,本宮隻有兩點要交待。”


    殿內回蕩著許令儀的聲音。


    嫻妃的事情也讓她們見識到了皇後娘娘已不是往日那般色厲內荏之人了,忙將雙手放置於腰側,福身之際齊聲道:“臣妾\/嬪妾謹聽教誨。”


    “第一,本宮大病初愈,後宮小事宜交由穎貴妃負責。”許令儀直截了當地放權。


    但是這放權也不是全放。


    所謂後宮小事宜指的則是一些雜事,例如嬪妃每三日請平安脈的情況上報、各宮殿需要休整的情況以及開支、各宮增減人手。


    小事宜看著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但許令儀認為隻是一些雜事。


    後妃月俸和主持各大慶典這等才是大事宜。


    畢竟錢權都在自己手裏,還怕下屬不聽話?不存在的。


    殿內,容妃下意識打量穎貴妃,隻見穎貴妃這一襲華麗的著裝雖在禮製之內,可也……聯合起許令儀的話,她也隻得碎碎道:“怪不得呢。”


    穎貴妃沒有想到許令儀會當眾宣布此事,但此刻嬪妃們都自後仰望她,雖不是皇後能權掌六宮,但眼下的殊榮也讓她大為滿足。


    “第二,皇上子嗣單薄,也是本宮監督不力,從今日起,本宮製定了如下計劃。”許令儀的眸光微閃,秋詞立刻上前,將一卷丹書展開後念道:“凡是有孕者,賞銀一千兩,提月俸一百兩,其中有孕後立刻兌換賞銀三百兩,其餘七百兩待誕下龍胎後即可兌現。”


    一時間,鳳鸞殿內安靜極了,靜得掉根針下來都能聽見。


    “娘娘……嬪妾有話說。”一個柔弱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片寧靜。


    原是坐在梨花木椅上的高才人。


    高才人位分低,她見眾嬪妃都看了過來,頓時有些怯怯地道:“那嬪妾這已經懷孕了,還可否領取?”


    許令儀記得,高才人懷孕後恃寵而驕,甚至還打了徐常在一巴掌,這會兒怎就這般柔弱了?


    不過作為管理者,她看破不說破,隻是點頭道:“自然有,且本宮還另有獎勵。”


    話音剛落,幾個小太監捧著一個托盤上前,而那托盤上擺放著數十錠雪花白銀,最顯眼的則是那銀錠上方還擺了三錠黃金!


    高才人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皇後竟然會賞賜給她這麽多。


    她才人的位份一個月月俸不過三十兩,這裏比她一年的月俸還多!


    高才人頓時不記得和其他嬪妃的過節了,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妥當地生下孩子!屆時還會有更多的錢財!


    一旁的徐常在和英才人等低位份的嬪妃皆被這銀錢給吸引住了,徐常在甚至下意識摸了摸她那平坦的小腹。


    高位份的嬪妃中,穎貴妃雖然麵上不顯,心中卻是有了一番打算。


    “也不知本宮這歲數還能不能行……”容妃也有些羨慕地嘟囔著。


    容妃這話傳到了許令儀的耳中,她隻能強忍住不笑。


    這容妃雖說是潛邸的老人,但也才二十六歲,要是放現代,說不準還是條單身狗呢,結果這會兒就在懷疑自己懷不懷得上了。


    她停了原主給各宮嬪妃們下得避子藥,如無問題,應該很快會四麵開花才對。


    “妹妹們都要對自己有信心。”許令儀見事情吩咐得差不多了,朱紅色唇瓣微揚:“本宮等你們的好消息。”


    說罷後,許令儀又當著眾人的麵賞了院判大人給高才人請平安脈。


    這一幕可是看得大家格外眼熱,紛紛起了一些早日懷胎的心思。


    雖說皇後的鼓勵是一部分,但誰都知道皇上沒有兒子,誰搶先一步誕下皇子,誰就是皇長子之母了!


    ……


    請安時的話在後宮內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娘娘,聽說今兒穎貴妃宮中熱鬧得很呢。”繪春將小山茶花銅爐的蓋兒打開,往內放了一顆梨花軟香香料後又繼續道:“全都去求著穎貴妃多安排幾次平安脈呢。”


    許令儀聽了這話忍俊不禁,那梨渦淺淺間仿佛帶了幾分俏皮。


    這叫什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提拔部門副總,不就是要來做事情的麽?


    許令儀慵懶地抬手撥弄了兩下腕間的金手釧,軟聲道:“南海一帶好像上貢了些菠蘿果來,送些去穎貴妃宮中吧。”


    三月正是賞味菠蘿果的季節。


    內務府將上貢的菠蘿果往皇帝、太後、皇後宮中各送了一箱,貴妃位份的隻有三顆而已。


    既然穎貴妃替她做了事情,那該有的還是要有。


    “是。”繪春福了福身,立刻帶人去辦此事了。


    秋詞正幫許令儀卸去頭上的珠釵,她見銅鏡中的娘娘正是膚白勝雪,在心中忍不住感慨自家娘娘可真美,隻是今日的決定做得有些唐突了……


    許令儀那一頭如墨的發絲垂落到肩畔,白日裏還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看上去有幾分清秀可人。


    許令儀全然不知秋詞的發愣,隻是抬手扶了扶耳畔的發,“攬月宮那邊如何了?”


    “碧秀被陳德海他們送回去後,聽說嫻妃發了瘋,把她打得隻剩半條命了。”想到攬月宮那邊的消息,秋詞眉眼間染上了一抹擔憂,她思索片刻後半蹲到了許令儀的圓月小凳旁小聲道:“嫻妃的父親是三品大員太常寺卿陳毅恒。”


    許令儀的父親已經辭官,兄長為嶺南巡撫,為從二品。


    品階上比嫻妃父親高,可到底是在京外。


    “你擔心他們會上折子狀告本宮?”許令儀的唇畔蓄了幾分笑意。


    秋詞眸光低垂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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