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帶著王婭靜,一同來到了王老大和王文博租房子的地方。這是一座簡陋的農舍,大門緊閉。


    王婭靜氣勢洶洶地走上前,用力地拍打著門,大聲嚷嚷道:“大哥、大嫂,快開門!我們來了!”她的聲音中透著刻薄和挑釁。


    過了許久,門緩緩地打開了,王文博的妻子一臉憔悴地出現在門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似乎剛剛經曆激烈爭吵。


    劉氏見狀,冷笑一聲,語氣尖銳地說道:“喲,吳麗,這大白天的關著門,難不成是在家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和懷疑。


    王婭靜立馬煽風點火,附和道:“就是啊,大嫂,你這麽久才開門,該不會是在偷偷做什麽對不起我們王家的事吧?”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和不信任。


    王文博的妻子聽了,心中的委屈和憤怒瞬間爆發了。她瞪著劉氏和王婭靜,聲音顫抖地說:“你們怎麽能這樣說我?我在這個家裏盡心盡力,任勞任怨,你們還要怎樣?”


    劉氏卻不以為然,她雙手叉腰,厲聲道:“哼!你盡心盡力?我們可沒看出來!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你別想翻了天!”


    王婭靜也不甘示弱,她指著王文博的妻子,罵道:“你這個狐狸精,別以為我哥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們今天就是來給你點顏色看看的!”


    王文博的妻子氣得七竅生煙,她咬著嘴唇,轉身走進屋裏。王文博趕緊跟了進去,試圖勸解。


    劉氏和王婭靜卻不依不饒,在門外繼續吵鬧。吳麗聽不下去了,走出來。


    吳麗雙臂抱在胸前,眼神中透著絲絲不屑,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她的聲音尖銳而刻薄:“喲,你們來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家裏的農活幹完了,來鎮上找樂子了。”


    劉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王文博的妻子,嘴裏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你這是什麽話!我們好心來看你們,你竟然這般無禮!有你這麽對待婆婆和小姑子的嗎?”劉氏的身體因憤怒而前傾,仿佛要衝上前去與她理論。


    王婭靜更是怒不可遏,她的眼睛瞪得渾圓,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憤憤不平地幫腔:“就是啊,嫂子,你怎能如此刻薄!我們好心來看你們,你們還不領情,太讓人失望了。”她的雙腳跺著地麵,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吳麗毫不示弱,她把臉一揚,冷笑道:“我刻薄?你們瞧瞧自己的樣子,還沒有進門就吵吵嚷嚷的,還說我們忘了你們的好。我們家文博和爹在鎮上拚死拚活地讀書,不就是為了將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嗎!”


    劉氏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噴湧,她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院子:“他們讀書是為了我們?少在這裏假惺惺了!”劉氏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她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王婭靜的情緒也被煽動到了極點,她的聲音尖銳得刺耳:“就是,我看你們就是自私自利,隻圖自己快活!”王婭靜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加強自己的語氣。


    王文博眼見場麵愈發失控,急忙站出來試圖平息爭端,他一邊拉著劉氏,一邊喊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


    他瞪了吳麗一眼,嗔怪道:“你也消停點吧,娘和妹妹大老遠趕來,你就不能客氣些?”


    吳麗卻不以為意,把嘴一撇,輕描淡寫地說:“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你娘和你妹妹就是來找不痛快的。”


    王文博無奈地搖搖頭,他心裏明白妻子的性子一向如此,既刻薄又自私。他轉身對劉氏和王婭靜說:“娘,妹妹,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她這脾氣是改不了了。”


    然而,此時的劉氏和王婭靜已經被氣得幾近昏厥,她們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爭吵聲引來幾個街坊,他們在不遠處觀望,竊竊私語。


    一位大娘眉頭緊皺,搖搖頭,擔憂道:“瞧這情形,怕是要吵起來了。”


    一個中年婦女好奇地湊近,想聽聽她們在吵啥,同時麵露疑惑:“咦,這是咋回事?平常沒見她們這樣啊。”


    一個中年男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說不定是王小童生的妻子做了啥惹她們不高興的事。”


    中年男子的妻子拉了拉中年男人 的衣角,示意他別多管閑事,輕聲說:“這是人家的家事,咱還是別摻和了,免得惹上麻煩。”


    街坊們議論紛紛,那劉氏和吳麗的爭吵愈發激烈。


    其中劉氏心中暗想:“這些人真愛多管閑事,看什麽看!俺們家的事輪不到他們來插手!”她狠狠地瞪了那些街坊一眼,眼神中充滿怨恨。


    王婭靜則在心裏暗暗叫苦:“完了完了,這回可丟大人了,這些街坊們以後肯定要對我們指指點點了。都怪大嫂,惹出這麽大的麻煩!”她一邊想著,一邊狠狠地瞪了吳麗一眼,心中滿是懊惱。


    吳麗聽著這些話,滿心委屈和傷心。她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身體微微顫抖著。她心中自問:“為何俺付出這麽多,卻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尊重?”


    王老大酒足飯飽後,挺著個滾圓的啤酒肚,悠哉悠哉地往家走。快到家時,他發現家門口圍了一群人,正指指點點地議論著什麽。王老大心中納悶,加快腳步擠到前麵,定睛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原來,自家的媳婦、閨女和兒媳婦,正如潑婦罵街一般,吵得不可開交。


    王老大覺得臉上無光,心中暗罵:“這三個不知禮數的,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撒潑,真是丟盡了我的臉!”他本想大發雷霆,但礙於街坊鄰居在場,隻好強忍怒火,低吼一聲:“別吵了!”這一聲吼,猶如平地一聲雷,震得周圍人耳朵嗡嗡作響。


    三個女人被王老大的吼聲嚇住,瞬間安靜下來,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不敢吭聲。王老大瞪了她們一眼,沒好氣地說:“都給我進屋去!”說完,他轉過身,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對街坊們說:“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


    這時,有鄰居過來勸慰道:“老王,別生氣了,女人嘛,難免會有些口舌之爭,消消氣。”


    王老大歎了口氣,回答道:“我也知道不該生氣,可她們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在這麽多街坊鄰居麵前大吵大鬧,成何體統!我這當家人的臉都被她們丟盡了。”


    鄰居們紛紛點頭表示理解,有人說道:“是啊,老王,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回家好好和她們溝通溝通。”


    另一個鄰居也勸道:“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計較這麽多,回去好好溝通溝通就行了。”


    王老大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說得對,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她們好好談一談,讓她們明白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聽到王老大的話,鄰居們都表示讚賞,有人說:“老王,你能這麽想就對了,一家人嘛,和和氣氣最重要。”


    還有人說:“沒錯,一家人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這樣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


    王老大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忿。不過,在鄰居們的勸解下,他的火氣也漸漸消了一些。最後,他故作豁達地對大家說:“都是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謝謝大家的關心,我不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的。”


    鄰居們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老王你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兒別放在心上。”


    鄰居們紛紛回家後,王老大關上院門,進到屋子裏,看見兒子王文博也在。他立刻怒不可遏,衝著王文博吼道:“你怎麽不管管她們?讓她們在外麵丟人現眼,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麽看咱們家!這不是毀了我們的名聲嗎?”


    王文博無奈地說:“爹,我哪管得了啊?娘和妹妹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們一來就罵吳麗,還汙蔑她的名聲,吳麗氣不過才和她們吵的。”


    劉氏和王婭靜聽到王文博的話,心涼了半截,王文博真是白眼狼,有了媳婦忘了娘。但是礙於王老大在這裏,隻能忍著。


    王老大瞪了他一眼,憤憤地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想辦法讓她們閉嘴,別影響我們的仕途!”


    王文博小聲嘟囔:“可這是她們之間的矛盾……”


    王老大打斷他:“別找借口!你是男人,就得想辦法解決問題。不然以後怎麽能有出息?”


    王文博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了,爹。”


    王老大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少廢話。你趕緊去讀書,考個功名,我還能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說完,王老大不再理會兒子,徑直坐到椅子上,心裏盤算著如何才能讓家人不再給他添麻煩,以免影響他的仕途。


    王老大雙眼瞪得渾圓,惡狠狠地盯著劉氏,扯著嗓子喊道:“你個臭婆娘,到我這兒來幹啥?還不趕緊滾回去!”


    劉氏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帶著哭腔小聲說道:“我們隻是想來看看你……”


    王老大根本不聽,聲音越發尖銳:“看什麽看?我不需要你們來看!趕緊給我滾!”


    劉氏身體微微顫抖著,深吸一口氣,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我們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請求。


    王老大冷哼一聲:“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吳麗在一旁幸災樂禍,心裏暗自竊喜:“哈哈,劉氏被罵得好慘啊!”


    王老大看著吳麗那副得意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指著吳麗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潑婦,做事從來都不想想後果!難道你不知道我和文博要去考秀才嗎?你這樣胡攪蠻纏會影響我們的仕途!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回娘家去!”


    吳麗聽到這話,也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我怎麽就胡攪蠻纏了?是她們先罵我的,我才反駁她們的,公爹真是不講道理。”


    王老大又轉頭看向王婭靜,氣不打一處來:“還有你,一個還沒出嫁的姑娘,怎麽也跟你娘一樣,如此潑辣!以後還怎麽嫁人?都是劉氏沒把你教好!”


    王婭靜聽到父親的責罵,委屈地反駁道:“我沒有潑辣,是嫂子太過分了。”


    王老大心裏憤憤不平:“劉氏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自己沒本事,還把孩子們教壞了!”他看著劉氏那張布滿皺紋、刻薄醜陋的臉,心中越發覺得厭惡:“這張臉真是讓人惡心!”


    王老大聽到劉氏、吳麗和王婭靜竟敢反駁他,瞬間氣得七竅生煙,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嘴唇顫抖著,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仿佛要爆裂開來。


    他怒不可遏地指著劉氏三人,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房間裏炸響:“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忤逆我!我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我說的話就是鐵律,你們居然敢質疑?”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來了。


    劉氏三人被王老大的怒吼嚇得渾身發抖,她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劉氏還是咬著牙說道:“我們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並沒有要忤逆你的意思。”


    王老大聽了,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愈發不可收拾。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們還敢還嘴?我看你們是活膩了!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劉氏三人看著王老大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委屈。她們知道再繼續爭執下去,隻會讓王老大更加生氣,於是隻好默默地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王婭靜看著王老大滿臉怒容,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緊緊地抓住劉氏的手,把頭湊到劉氏耳邊,壓低聲音說:“娘,我們還是回村裏去吧。爹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


    劉氏眼中噙滿淚水,嘴唇輕顫著,她默默地點了點頭,拉起王婭靜的手,緩緩轉身,朝著院門走去。每走一步,她的腳步都顯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秋風蕭瑟,無情地吹打著她們的身軀,王婭靜不禁縮了縮脖子,劉氏連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加快步伐。


    她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了胡同的拐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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