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柔和地灑在小鎮的街道上,給青石板路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微風輕拂,街邊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著什麽。孫大妞不慌不忙地邁著略顯拖遝的步伐,向著鎮上緩緩走去。她那略顯肥胖的身軀在行走中微微晃動,仿佛每一步都帶著不情願。


    她一邊走,一邊緊皺著眉頭,心中暗自嘟囔著:“這王婭靜啊,我打心眼裏就不太喜歡她。要不是因為她爹和哥哥是童生,還有誠睿說的話,我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呢。唉,不過算了,先把她娶進門再說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來到一家店鋪前,店鋪的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店裏擺放著琳琅滿目的聘禮,那些物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她隨意地翻動著那些擺放整齊的聘禮,臉上時不時流露出嫌棄的表情。她撇嘴嘟囔道:“這些東西都不怎麽樣啊,真是沒什麽可挑的。”而在她的心裏,其實是想著隨便買一些就好了,也不用太好,反正她對這門親事根本就沒多上心。她覺得王婭靜根本配不上自己家,娶她進門不過是為了應付一下罷了。


    這時,店主看到她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位大姐,你這是給哪家娶媳婦啊,怎麽看起來不太上心呢?”孫大妞聽到店主的話,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她心裏想著:“你懂什麽呀,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家的情況,跟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但她嘴上卻說道:“嗨,還能有誰,就是那誰唄。我本來就對她沒什麽好感,不過先娶進門再說吧。”


    店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這可不行啊,娶媳婦可是大事,不能這麽敷衍啊。”孫大妞不以為然地想:“敷衍又怎樣,我才不在乎呢。這門親事對我來說也沒那麽重要。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呢。”嘴上卻說:“哎呀,沒關係啦,能湊合著用就行了。”


    說著,孫大妞繼續漫不經心地挑選著聘禮,她的手指在那些物品上輕輕劃過,眼神卻遊離在別處。店鋪外,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喧囂聲此起彼伏。陽光透過店鋪的窗戶灑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那略顯疲憊的麵容。她的思緒在不經意間飄遠,想起了自己曾經對這門親事的種種抵觸,想起了那些反對的聲音和壓力。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裏暗自苦笑:“這就是命啊,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在挑選聘禮的過程中,孫大妞時不時地停下來,發一會兒呆,然後又繼續翻動那些物品。她的動作緩慢而慵懶,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而店主在一旁看著她,心中也不禁為這門親事感到擔憂。


    終於,孫大妞選好了一些聘禮,付了錢後,便拎著大包小包往家走去。她的步伐依然拖遝,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落寞。街邊的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叫著,似乎在嘲笑她的無奈。她知道,這門親事或許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一些改變,但她卻並沒有太多的期待,隻是在無奈地接受著這一切。回到家後,她把聘禮隨意地扔在一邊,便不再去想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已經盡了力,至於以後會怎樣,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而對於王婭靜,她是不喜歡的。


    這時,那位婦人也來到了店裏。她衣著樸素,麵容和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和與堅定。她在店裏認真地挑選著物品,時不時地與店主交流幾句,顯得十分隨和。


    突然,孫大妞看到了一件商品,她立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尖聲說道:“瞧瞧你們這些窮鬼,也隻配在這裏看看了!我兒子如今可是童生,以後可是要考秀才的,跟你們可不一樣!”她的聲音在店裏回蕩著,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婦人聽到孫大妞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皺起了眉頭,轉身看向孫大妞。她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回應道:“孫大妞,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要不是窮鬼,還在這裏買東西嗎?你以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孫大妞被婦人的話激怒了,她瞪大了眼睛,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咆哮道:“你說什麽?你敢說我是窮鬼?我看你才是窮酸相!”


    婦人也提高了音量,毫不示弱地說:“你就是個窮鬼!你看看你那寒酸樣,還在這裏擺譜!”


    孫大妞氣極了,她衝到婦人麵前,手指著婦人的鼻子,怒吼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婦人迎著孫大妞的目光,毫不退縮地說:“我就說你是窮鬼,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孫大妞的臉漲得通紅,唾沫星子飛濺;婦人的臉也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店裏的其他顧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吸引了注意力,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圍攏過來,看著兩人爭吵,臉上露出了各異的表情。有的麵露驚訝,有的搖頭歎息,有的則在一旁看熱鬧,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們別吵了!”店主試圖勸解道,“大家都是來買東西的,有什麽好吵的呢!”但孫大妞和婦人根本不聽,依然爭吵不休。


    “你以為你有錢啊?不就是有點臭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孫大妞叫嚷著,她那肥胖的身軀因為激動而不停地顫抖著。


    “你才沒教養呢!一點素質都沒有!”婦人回擊道。


    “你才是沒教養的家夥!你全家都沒教養!”孫大妞的聲音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你才是沒教養的家夥!你就是個潑婦!”婦人也毫不相讓。


    爭吵聲在店鋪裏回蕩著,仿佛要把屋頂都掀翻了。周圍的顧客們有的搖頭歎息,有的則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無奈。漸漸地,孫大妞和婦人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她們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憤怒。但她們依然互不相讓,仿佛要爭出一個輸贏來。


    “夠了!不要再吵了!”突然,一位老者站了出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威嚴,“你們這樣爭吵有什麽意義呢?大家都是為了生活,何必這樣互相傷害呢?”


    老者的話讓孫大妞和婦人都安靜了下來,她們看著對方,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敵意。


    “大家都不容易,何必這樣呢?”老者繼續說道,“我們應該互相理解,互相包容,而不是這樣爭吵不休。”


    聽了老者的話,孫大妞和婦人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店鋪裏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人們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


    孫大妞不屑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然後高傲地說道:“我才不和你們這些窮鬼計較,我以後可是秀才的娘!”說完,她便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揚長而去,隻留下眾人在原地搖頭歎息。


    在那陳舊且彌漫著塵土氣息的店鋪裏,孫大妞挺著她那壯碩的身軀,如同一座移動的肉山,在各個貨架間趾高氣昂地徘徊著。她那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流露出對周圍物品的不屑。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些價格低廉的物品上,開始精心地挑選著自己認為合適的聘禮。她先是走到擺放布匹的區域,伸出那粗壯的手,在一堆顏色暗沉、質地粗糙的粗布中翻找著。她拿起一匹布,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著,嘴裏嘟囔著:“這布雖不咋樣,但做嫁衣也還能湊合吧。”接著,她又挑了幾匹勉強看得過去的粗布,隨意地扔在了一旁。


    隨後,她來到絲線區,看著那些色澤黯淡的紅絲線,皺了皺眉頭,嫌棄地說:“這絲線顏色也太暗了,真是便宜沒好貨啊。”但她還是挑了一些,想著能勉強用用。然後,她又在銀簪子的架子前停下,看著那些做工粗糙、毫無光澤的銀簪子,撇嘴道:“這也能當聘禮?不過算了,有總比沒有好。”她隨手拿起幾個銀簪子,放進了自己的購物籃裏。


    除了這些,她還選了幾個樣式簡陋、釉麵斑駁的瓷碗和瓷碟,以及一些幹癟的紅棗、花生等寓意吉祥的幹果。這些聘禮在她的懷中堆積如山,與她那肥胖的身形相得益彰。


    選完這些東西後,孫大妞心滿意足地抱著這一堆便宜的聘禮,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店鋪。她那肥胖的身軀在陽光下折射出油膩的光芒,而她所挑選的這些聘禮,與古代講究的豐厚聘禮相比,實在是簡陋得可憐。然而,對於孫大妞來說,這已經是她能拿出的全部了。她抱著這些聘禮,一步一步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心中還沉浸在自己即將成為秀才娘的幻想中。殊不知,她的行為在旁人眼中是多麽的可笑和寒酸。


    孫大妞背著那堆寒酸的聘禮,來到了平常村裏做牛車的地方。剛到那裏,就有幾個村民注意到了她。


    “大妞啊,你這背著的是啥呀?”一個村民好奇地問道。


    孫大妞眼珠子一轉,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這是給王婭靜的聘禮呀!”


    “啥?給王婭靜的聘禮?”村民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家誠睿和王婭靜的親事定下來了,這不,我剛去挑了這些聘禮。”孫大妞得意地說道。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大妞!”另一個村民說道。


    “對啊,王婭靜可是個好姑娘啊,她爹和哥哥可都是童生呢!以後你家誠睿要是娶了她,那你們家可就有靠山啦!”又一個村民附和著說道。


    “哈哈,是啊是啊!我就盼著這一天呢!以後我們家可就發達了!”孫大妞笑得合不攏嘴。


    “那王婭靜可真是有福氣,能嫁到你們家來!”村民們紛紛說道。


    “哎呀,大家都別這麽說,這也是我們家誠睿的福氣呢!”孫大妞嘴上謙虛著,心裏卻樂開了花。


    就這樣,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恭喜的話,而孫大妞則沉浸在即將成為秀才娘的美夢中,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


    “看看孫大妞那寒酸的聘禮,就這還想娶王婭靜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村民誇張地叫嚷著。


    “就是啊,就那幾匹破布,幾個舊簪子,還有些幹癟的果子,這也能叫聘禮?她也真好意思拿出來!”另一個村民譏諷道。


    “我看她是想錢想瘋了吧,以為娶了王婭靜就能一步登天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一個村民滿臉鄙夷地說道。


    “她這聘禮,簡直就是在侮辱人家王婭靜,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這麽得意!”另一個村民嗤笑道。


    “唉,真是丟人現眼啊,她還做著美夢呢,也不看看自己那寒酸樣!”一個村民連連搖頭說道。


    “我看她就是在白日做夢,王婭靜家怎麽可能看得上她這破聘禮和她那沒出息的兒子!”另一個村民不屑地說道。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嘲笑著孫大妞,言語中充滿了諷刺和嘲笑,而孫大妞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依然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孫大妞穩穩地坐在牛車上,下巴高高揚起,得意洋洋地對村民們說道:“你們都得清楚啊!王婭靜能嫁給我兒子蕭誠睿,那可真是她的福氣!我兒子可是童生,有大學問的人呢!”


    她越說越起勁,臉上滿是驕傲:“我兒子將來必定前途無量,王婭靜能成為蕭家的媳婦,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們可別不知好歹!”


    這時,村民們互相對視了一下,有人忍不住撇撇嘴說道:“王婭靜的爹和哥哥也都是童生呢,這有什麽好顯擺的呀……”另一個村民也附和著說:“就是啊,也不是隻有她兒子才是童生。”


    村民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孫大妞聽見了一些。然而,她卻不以為然,依舊認為自己兒子才是最優秀的,王婭靜能嫁給她兒子就是天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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