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之中倒出的明明是液體,可倒在百越人的身上那一刻就活了起來,快速滲入到百越人的體內。


    白亦非也把腳從這百越人的身上移動開,頗有興趣的看著這名嘴硬的百越人能撐多少時間。


    下一秒,百越人臉上,皮膚上都開始出現蠕動的痕跡,並且出現血紅的紋理。


    並且百越人的臉上五官也出現變化,其雙目眼珠凸出,血絲完全占據了眼珠,口鼻更是有著褐色液體流出。


    最嚴重的就是雙耳,已經發生了畸變。


    百越人還在冰層上瘋狂打滾,聲淚俱下的痛苦呐喊著。


    剛剛過了三十秒,百越人再也撐不住了,口中大喊道:“我說我說~~~~~~”


    “說!”


    白亦非有些遺憾的看著百越人說道。


    伴隨著白亦非話語落下,百越人身上的蠱仿佛能聽懂一般,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百越人躺在冰層上大喘氣,說道:“我隻知道消息是來自夜幕。”


    白亦非聽到答案之後臉上露出嘲諷的神情,但立馬變回一片冰冷,緩緩說道:“看樣子是姬無夜麾下的夜幕出現問題了,還真是有夠廢物的。”


    什麽‘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這種話用來騙騙目不識丁的普通老百姓還行,有點見識的人都知曉姬無夜要不是姓姬,他算個屁。


    從始至終,在白亦非的心中,姬無夜就是用來對付韓王安的先鋒。


    夜幕背叛就背叛,反正對白亦非來說都是有益無害的。


    白亦非也沒有去提醒姬無夜的義務。


    不過讓白亦非好奇的是夜幕之中是誰背叛了姬無夜,還把天澤還活著,被關押起來的消息傳給了百越。


    因為知曉這個消息的,在夜幕之中也有著那寥寥無幾的數名統領罷了。


    因此,白亦非準備過一段時間親自去找一趟蓑衣客,問問這個問題。


    ······


    秦國·鹹陽城·鹹陽宮·章台宮!


    熊啟也是把韓玉送給嬴政的《慎子》和《荀子》帶進了宮。


    宮內,熊啟抱著大箱子端到嬴政麵前放下,拱手道:“王上,這是韓玉所贈之禮,分別是大儒荀子所做的《荀子》和《慎子》!”


    “熊啟學生,荀子大儒之名本王曉得。”


    嬴政打開箱子時,對著熊啟好學的請教道:“但這慎子本王卻知之甚少,不知熊啟學生可否介紹一番?”


    “王上想知,啟自當告知。”


    熊啟腦海中思索了一番之後,開口道:“慎子是從道家中出來的法家創始人物,和齊宣王,齊泯王有著相交,齊國的律法之中也有著慎子的參與。”


    “慎子還有不少弟子存在於齊國境內。”


    “但由於齊國尚儒之後,慎子之名也是淡薄了許多,而慎子那些弟子們更是銷聲匿跡。”


    “而慎子後代的下落,這就不是啟可以知曉的。”


    “韓玉學生能把《慎子》一書送給本王,不知是何意。”嬴政這時候已經從箱子之中找出一冊《慎子·逸文》,沒等熊啟回答就已經開口朗讀了起道:“法非從天下,非從地出,發於人間,合乎人心而已。”


    “治水者,茨防決塞,九州四海,相似如一。”


    “學之於水,不學之於禹也。”


    “古之全大體者,望天地,觀江海,因山穀,日月所照,四時所行,雲布風動;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己;寄治亂於法術,托是非於賞罰,屬輕重於權衡;不逆天理,不傷情性;不吹毛而求小疵,不洗垢而察難知;不引繩之外,不推繩之內:不急法之外,不緩法之內;守成理,因自然。”


    “禍福生乎道法,而不出乎愛惡;榮辱之責在乎己,而不在乎人。”


    “故至安之世,法如朝露,純樸不欺,心無結怨,口無煩言。”


    “故車馬不弊於遠路,旌旗不亂於大澤,萬民不失命於寇戎,豪傑不著名於圖書,不錄功於盤盂,記年之牒空虛。”


    “故曰:利莫長於簡,福莫久於安。”


    “熊啟學生,這段話的意思在說著法度並非從天上降下,並非從地下冒出,來自世俗社會之間,符合人們的意願來製訂而己。”


    “治理河水,運用疏導與堵塞,無論在哪個地方,道理都兼通相似,對著江河來學習治水,不要對著帝禹來學習治水。”


    “古代顧全大局的人,探望天地,觀看江海,因隨山穀地勢,日月流轉,四時運行,風雲變動。不用智慧損傷內在心境,不用私欲損耗自己身體。”


    “把治理與動亂寄靠在公法製度與內在心神上,把是非標準附托在獎賞罰懲上,辨別事情的緩急輕重歸類在權衡得失上。不違背自然的規律,不損傷人的性情。”


    “不吹開皮毛而尋求瑕疵,不洗盡汙穢而審微察細。”


    “不把原則強加於他方,不變改原則來徇私舞弊。”


    “對法度以外的事並不急切,對法度之內的事豪不遲緩。”


    “維護完善的法則,順應自然的規律。禍患幸福產生在自然規律與公法製度,而不由個人的愛好與厭惡。”


    “榮譽恥辱的責任全都在是自己身上,而不在於別人。”


    “所以在太平盛世,法度就像清晨露珠,純潔質樸真實無欺。人們心中沒有積怨,嘴裏沒有不滿言論。”


    “因此車馬不會倒斃在遙遠的路上,族旗不會在河澤中破亂,萬民不會因寇盜而喪命,豪傑不在書籍典冊上留名,盤盂禮器上不記功績,記年史冊上一片空白。”


    “所以說,最長遠的利益莫過於一切從簡,最持久的幸福莫過於安定太平。”


    “熊啟先生,本王理解的可對。”


    熊啟聽著嬴政朗讀之後還把意思給解讀出來後對自己詢問,讚同的點點頭之後,還對著嬴政稱讚:“王上好學且能通其意。”


    嬴政炯炯有神的雙目之中閃爍著精光,開口道:“本王也明白了韓玉先生為什麽要增這《慎子》和《荀子》兩書,律法才是根本。”


    嬴政的內心充滿了想見到韓玉,並得到韓玉的想法!


    熊啟內心卻是有點意外,想不到嬴政還能從中領悟到律法為根本之意。


    嬴政真的是太聰慧了。


    要是他熊啟是姓嬴,恐怕真是會全身心的輔助嬴政,讓秦國統一天下了。


    可惜,他熊啟姓熊,是楚國公子,也是楚國的昌平君!


    熊啟對著嬴政介意道:“王上,今日不妨讀這慎子吧。”


    “好!”


    嬴政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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