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周天微微點頭,他也是看不下去。


    這馬鴻的死如此蹊蹺,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不對,可劉宏深卻偏要將其定為謀殺案,還妄圖隨便找個替罪羊了事。


    不去追查邪祟,反而將罪責歸咎於無辜之人,簡直是荒謬至極!


    李厚仁看了門口兩人一眼,走至櫃台,小心翼翼端出來一個木盒。


    “這位公子,不知能否勞駕您前往南街一趟,將這裏的事告知老朽妻兒。”李厚仁壓低聲音,又將木盒打開,裏麵有一條綠色的毛毛蟲正在吞吃著身下的麻沸草葉。


    “這麻醉蟲就當老朽的謝禮了。”


    周天沒有去接,對方明顯是想讓妻兒報官。他好心提醒道,“您就這麽確定他們不會控製住您的家人?”


    “這…”李厚仁聞言一愣,一想到劉宏深剛剛的行為,覺得周天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厚仁長歎一聲,一下子沒了精神,“這…可如何是好?”


    “在下倒是有個辦法。”周天扣上木盒,微微一笑,“不知李醫師可願意讓在下一試。”


    吞吃血肉的邪祟,必然是有實體的,從馬鴻身上殘留的氣息來看,那邪祟的實力怕是一般。


    從春藥的方麵來看,需要利用手段迷惑目標才能下手,這更證明了其實力微弱。


    就是不知道那邪祟有沒有類似妖丹的產物,如果有的話,對周天來說豈不是雙喜臨門。


    “什麽辦法?”李厚仁臉上透露出一絲急切,這可關係到他的生死。


    周天沒有回話,而是大力拍了拍櫃台,弄出來的聲響很快便引來了門口兩人的注意。


    張龍張虎皺著眉頭踏進醫館,“都給我老實點,不要想著搞什麽幺蛾子。”


    “說說吧,馬鴻的事情究竟怎麽回事?”周天敲了敲櫃台,語氣平淡的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笑容,剛剛劉捕頭走之前可是特意叮囑,找機會修理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們正愁沒找著機會呢,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嘛。


    於是張龍張虎獰笑一聲,“你算是什麽東西,這事也是你能問的?不給你點教訓還以為我們哥倆多好說話呢。”


    說著,兩人捏著拳頭朝周天緩緩走來。


    一旁的李厚仁懵逼了,還以為周天怎麽個解決法,哦,原來是直接得罪捕快,快速解決自己哦。


    “鏘!”


    下一刻,兩人感覺眼前一亮,忽的雙腿發涼,低頭一看,自己的褲子不知什麽時候跌落而下,露出了兩條光溜溜毛茸茸的腿。


    再一看,周天嘴角噙著笑意,腰間的刀刃最後一寸緩緩入鞘,“可以好好說話嘛。”


    張龍張虎喉頭滾動,剛剛那下隻見刀光不見出刀,兩人的褲子就直接掉了,怕不是遇到那種喜歡打抱不平的俠客高人了。


    然後……


    兩人毫不猶豫跪倒在地,嘴角擠出一絲討好的笑意,“這位大人,其實我倆早就看劉宏深不順眼了,之前的行為都是迫不得已……”


    “那我之前問的…問題?”


    “可以問,沒問題。”兩人語氣斬釘截鐵,堅決無比。


    “那便說說吧。”


    “是。”兩人點點頭,互相看了一眼,隨即一人訴說,一人在旁邊補充,時不時還看周天一眼,生怕周天不滿意,給他們來上一劍。


    而李厚仁與兩個學徒早已目瞪口呆,呆愣當場。


    本以為周天是個莽夫,沒想到還有一手令人驚歎的劍法,眨眼間便讓兩個剛剛還心高氣傲的衙役,瞬間客客氣氣跪著回話。


    聽了半晌,周天自動屏蔽其中無用信息,知曉了大概情況。事情很簡單,昨晚他們與馬鴻好幾人一同聚會,喝了點酒便鬧哄著去春風樓樂嗬樂嗬。


    吃喝到位,氣氛曖昧之下,眾人自然分別摟著一位嬌俏美人回房歇息,其中就有馬鴻。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起來,久久不見馬鴻,找尋之下竟然在一處雜物間找到了對方,那時馬鴻便已經成了那副恐怖模樣。


    眾人驚慌失措,連忙詢問老鴇,才驚悚得知,春風樓裏根本就沒有昨夜馬鴻懷裏擁著的女子。


    不僅如此,昨夜一起玩樂的姑娘們居然連馬鴻都不記得。


    意識到不對,眾人本想告知上官,請遠在州府的赤炎衛出手。老鴇不願此事影響生意,於是聯合劉捕頭謀劃一番,決定將馬鴻的事壓下去。


    於是便有了剛剛誣陷李厚仁那一幕。


    “簡直卑鄙無恥!助紂為虐啊!”李厚仁忍不住罵道,這事隱瞞下去那邪祟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是是是。”張龍張虎瞄了周天一眼,露出苦笑,“小的身份低微,也沒有辦法。”


    “行了。”周天將木盒揣進懷裏,眼神示意著前方,“帶路,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麽邪祟,敢在城內動手。”


    張龍張虎雙腿顫動,支支吾吾道,“小的兩人還要看守…”


    一想到馬鴻的死狀,張龍張虎兩人就渾身發寒,別說去春風樓了,現在一看到好看的女人都有些心悸。


    “你們說什麽?”周天恍若未覺,一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劍柄上。


    “沒…問題,我們說沒問題。”兩人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一個可能死,一個馬上死,他們還是分的清的。


    ……


    春風樓,建築精美,裝飾華麗。


    周天隨著兩人踏進大門,好奇望去,裏麵極為寬廣,裝飾典雅,擺設考究。


    此事正值未時末(下午三點),樓內門可羅雀,隻有布置物品,打掃衛生的小廝在場。


    見有人進門,不一會便有一半老徐娘扭著腰,臉上掛著笑意靠近,“幾位爺,我們春風樓現在還沒開業,姑娘們可都在休息呢。”


    “不找姑娘,我們有要事需要探查一番。”張龍板著臉,一副正經的模樣。


    老鴇麵色微微一變,隨即嬌滴滴貼在張龍身上,手中動作不停,“哎,張爺,不是說……”


    她壓低聲音,“…那件事就此過去了嘛?”


    說著,手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點碎銀,隱秘塞入張龍懷裏。心中暗罵怎麽剛給完錢又來了,難道是嫌不夠?


    張龍沉著臉將碎銀與老鴇推了回去,聲音嚴厲,“說了我們有要事在身。”


    老鴇訕訕一笑,尷尬立在一旁。


    說完,張龍回過頭,擠出笑容,“大人您跟我來,我知道在哪個房間。”


    周天點點頭,跟上兩人步伐,一路順著樓梯向上,直到三樓一處雜物間。


    老鴇臉色難看,什麽邪祟,依她看此事八成就是劉宏深自導自演,沒銀子花了想在她這裏訛點銀子使使。


    不然怎麽會跑到雜物間去,問起昨夜那幾個姑娘,也都說沒見過馬鴻,不是他們放的是誰放的。


    今天八成又得出點血,這群狗東西,謔謔一次也就算了,還想來兩次,欺負老娘沒靠山是吧……


    張龍推開房門,周天運起真氣朝內望去,果然發現一絲死氣,隻不過有些淡了,就快消失。


    轉過身,周天打量著樓內上上下下所有的房間,竟是沒有看到另一處有死氣的位置。


    已經走了還是能夠隱藏行跡?周天微微皺眉,看來沒他想的那麽簡單。


    又逛了片刻,周天幾乎將整個春風樓都查看了一遍,除那處雜物間外都未曾發現死氣的痕跡。


    “歡迎幾位大人下次光臨……”老鴇見幾人查不出東西,也沒暗示要銀子,頓時喜笑顏開,揮舞著手裏的絲巾朝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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