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線索連在一起,童向淵終於發現,一連串的悲劇事件中,還有一個看不見的關鍵人物。


    童小糖哭訴時曾提到過,關家的小家夥惡意假冒她男友,請求劉貴嚴辦一個名叫鍾元的學生。


    結果劉貴打了招呼,反而引來墟管局調查,結果罪行敗露。


    能不查徹查嗎?


    這頭豬竟要求墟管局嚴辦九墟第八席!


    至於關家的小子,稍微有點小聰明,自以為把大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其實什麽都不懂,可能連九墟沒聽說過。


    而劉貴不過一介助理,哪裏指揮得動墟管局?


    他肯定借著第四席的名義行事了!


    想通這些事情後,童向淵臉色慘白,仿佛受到百萬噸暴擊。


    難怪鍾元下手那麽重!


    難怪隻摘了幾個金桔,就把他冰封那麽久!


    童向淵喃喃說道,“小八一定以為是我指示劉貴辦他……他恨死我了,所以凍我那麽久,不願意見我,一聲不響走了……我,我以後該怎麽麵對他?”


    九墟雖然幾乎不會一起執行任務,聚會每年有好幾次的。


    大家吃吃喝喝,打牌聊天,親如一家。


    那麽可愛的圍裙少年,未及弱冠之齡便已加入九墟,妥妥打破當年齊修的記錄!


    簡直就是九墟的一塊寶!


    跟他聯絡感情都來不及了,和他交惡,聚會的時候,被他躲著?


    童向淵幾乎已經可以想象被齊修指著鼻子大罵的模樣了。


    該死的劉貴!惹那麽大的禍事!


    還有那個堂姐,要不是她當年軟磨硬泡,天天纏著說劉貴有多能幹,怎會讓這種敗類當了助手!


    童向淵那個恨啊,連帶著童家的那群人一起恨。


    連新進九墟的小八都覺得他貪財,利用特權大撈特撈,就更不用說其他人。


    江不憂見到童向淵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童向淵,你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


    元少哪有你想的那麽蠢?


    他隻是單純覺得你偷金桔不對,才把你凍住。


    凍那麽久,是因為我不小心把你給忘了……


    江不憂眼珠子一轉,說道,“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是吧?那就別吃別睡了。”


    正想把三明治搶過來,童向淵已經化悲憤為力量,打開紙包咬了一口。


    然後,他臉色狂變,拚命開吃。


    眼見著視頻保不住了,愛心早飯也保不住了。


    江不憂把心一橫,說道,“第四席,你想不想知道元少的第一手絕密資料?”


    童向淵已經吃掉一個三明治了,正準備再拿一個,不禁皺眉問道,“小八是你親戚家的小孩?”


    “不是。”


    “你朋友家的小孩?”


    “也不是。”


    “都不是,你跟我說個屁?我不會自己查他檔案?”


    “你查他檔案有什麽用?他檔案都是編的。”


    江不憂用手指頭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嗬嗬一笑,“我是最了解他的人,天天和他理性通識啊。”


    “嗯?”


    “想知道元少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嗎?想爭取他的諒解嗎?先放下你手上的東西,輕一點!別捏壞了!”


    “…………”


    就在童向淵尋求鍾元原諒的時候,墟管局的看守所裏,童心潔在和家裏人通電話。


    “劉貴那個死豬,我真的恨死他了!我對他那麽好,他變成油膩男我都不嫌棄,他竟然花我的錢,在外麵玩女人!我就是要他死!”


    一拳打死老公,童心潔毫無悔過之意。


    看管她的兩個墟管局的人也是服了。


    殺個人就跟殺個雞一樣,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劉貴固然該死,也不能自私處刑啊!


    一時衝動,做了回女中豪傑,然而殺人犯法,墟能者殺人重罰!


    讓她寫自白書都不肯寫。


    死不認罪,情節就更嚴重了!


    電話那頭,童家九十六歲的老爺子十分篤定的說道,“向淵已經趕回來了,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安心在墟管局裏麵等著就行。就當放幾天假。”


    “嗯。”童心潔有恃無恐,輕聲說道,“以向淵的能耐,擺平這種小事情也就動動嘴的事。”


    然而,在墟管局的看守所裏呆了大半天,也沒有動靜。


    童心潔有些著急了。


    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麽不放她走?


    難道童向淵沒有和墟管局打招呼嗎?


    她慌慌張張再給家裏打電話。


    誰知,童家也是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前童向淵最聽爺爺的話,誰知,這次老爺子出馬都不成了。


    “向淵,你堂姐還被關在墟管局裏受苦,你為什麽不幫忙撈人?”


    “她殺了人啊,我怎麽撈?”


    “你不是九墟嗎?隻要你打個電話,墟管局就得聽你的。”


    “是啊,墟管局聽我的。所以你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人命都不放在眼裏了。爺爺,我以後不會再幫家裏做任何事了,你們自己保重吧。”


    “對了,你讓堂姐別想太多了,多吃點好的……過幾天會有墟管局的人過來清點財產,該充公的充公,您可千萬別舍不得。查出問題來了,您年紀大,可以緩刑,其他人就不行了。”


    意思就是,童向淵不僅不想保童心潔,還要和家族劃清界限。


    這些年童家吃進去的好處,全都吐出來。不吐出來就要吃苦頭。


    雖然老爺子也想來個突然中風之類的苦肉計,好讓童向淵回心轉意,


    奈何他養尊處優,保養的實在太好了,最多心慌了一下下,完全沒有要暈倒的感覺。


    童家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各種指責和謾罵全都指向了這不肖子孫。


    但,又有什麽用呢?


    所有的榮華富貴建立在血脈的情分上。


    童向淵狠下心和他們切割,跟著一起升天的雞鴨隻會摔在地上,變得什麽都不是。


    童心潔在看守所裏聽到消息,害怕的當場暈過去。


    饒是擁有穿透能力的墟能者也怕死啊。


    但凡華國墟能者都知道的一條鐵律,動用能力殺人,必然重判,不得緩刑。


    就這樣,一夜之間,風雲突變。


    童向淵歸來,非但沒有阻止少帥清理行動,反而連童家都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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