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坐在越野車上。


    穿著同樣款式的戰鬥服,除了正在駕駛車子的司機略顯蒼老之外,另外兩人都很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三人都是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


    在墟界中,有一個勢力的成員是如此形貌特征。


    華國龍組!


    別看光皇·斐波率領的紅牛黨號稱墟界最大勢力,就人員的平均戰力而言,龍組不知比紅牛黨高了多少倍。


    所以,龍組的人在墟界行走,多少帶了點傲氣。


    而且墟界中沒有國界之分,也沒有法律之類的約束。


    和平共處是最好不過的,但是,如果你惹到我們,打了我們的人,搶了我們的東西,一個字,打!


    什麽我們表示堅決反對,嚴正抗議,開玩笑呢?


    撩起袖子就是殺!


    副駕駛座上的家夥一副不爽模樣,齜牙道,“哼!我們華國龍組什麽時候接受歪果墟能者的投靠了?我不同意那個叫伊萊賈的家夥加入我們!他隻會壞事!”


    此人名叫柳供,進入墟界前是西北軍區的墟能者,他皮膚黝黑,身材高大,國字臉,看著三大五粗,像是攻擊係的感覺,實際上,柳供是一名實力強勁的控製係墟能者。


    他的經曆頗富戲劇性。


    出身貧寒,當年雙親響應多胎生育的號召,生下柳供之後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兄弟,然後又生了一個弟弟。


    下麵三個弟弟,壓力山大,柳供身為家中長子,初中畢業後就走上社會,開始打工。


    他力氣很大,進了一家快遞公司,一開始專門配送重型貨物,後來被發現未成年,老板沒有趕走他,而是將他推薦到舉重隊!


    十八歲!即將代表華國出戰奧運會舉重比賽之際,被發掘出墟能者天賦。


    全家歡天喜地,以為大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誰曉得他第一次上戰場就失蹤。


    是的,和其他人不一樣,柳供是自願進入墟洞的。


    沒人發現,他患上了相當嚴重的抑鬱症。


    十幾年過去,抑鬱症好了,思想免不了比正常人偏執一些,容易鑽牛角尖。


    而他的同伴也早就習慣,柳供說話時咄咄逼人的態度。


    後排位子上還有一人,名叫王廣,是一名防禦係墟能者。


    不慎被異族控製,被動進入墟洞,加入龍組之後,幾乎集齊了所有強力防禦能力,一身實力比第三席任平更強。


    聽到柳供的發言,王廣皺眉道,“雷子生死未卜,小苗多數已經沒了,一下子少了兩個人,得有人填補。那個伊萊賈自稱是生化學家,還在國際上拿過很多獎,很有吸收過來的價值。”


    “就怕是個白眼狼!就算提供了重要的情報給我們,多數也是別有用心的!”


    柳供態度執拗,充滿偏見。


    這時,正在開車的司機說道,“快到地方了,等會兒就知道他有沒有騙我們。”


    司機名叫秦招,外表最為蒼老,實際上加入龍組的時間不及柳供和王廣。


    他受教育程度很高,墟能學院畢業,妥妥高材生。


    身為攻擊係,接受幾次墟能潮汐,精神力沒有爆發式增長,自認資質普通,於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迫不及待的吸收新能力。


    結果,秦招反而成為少數掌握了十個以上能力的歸墟者,再加上性格穩重,深得同伴信任。


    柳供輕哼道,“肯定問題!不是調虎離山,就是故意引誘我們派人查探,聯合紅牛黨,對我們發動襲擊!”


    王廣說道,“我認為斐波不會做這種事情。他應該很清楚,紅牛黨和我們的差距。”


    柳供反駁道,“所以才需要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好了好了,別吵啦,”秦招說道,“我們三個聯手,對上光皇也有一戰之力。隻要他還沒有掌握突破八個能力的手段,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他看了一眼伊萊賈畫的簡易地圖,確認方向沒錯之後,繼續開車。


    然而,光皇斐波絕對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角色。


    能組織到那麽多人投奔麾下,是有真本事的。


    而且,他占據了一座神奇的城池,疑似墟界土著打造的移動堡壘。


    是的,斐波自以為完美隱瞞了城池的位置,實際上,龍組早就察覺到了,還曾經使用精神控製能力,驅使異族攻城。


    結果,異族特攻隊死的莫名其妙。龍組屢試不爽,試了又試,始終沒法突破防禦,到最後,也懶得再暗中派人監視。


    如今那個叫做伊萊賈的聲稱,城就停在一片曠野上,裏麵空無一人,一片廢墟,如何不讓龍組感到驚詫?


    如果紅牛黨散了,對龍組而言,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從墟界中收獲的墟晶有一半是紅牛黨提供的。他們雖然是烏合之眾,成群結隊打墟晶的本事倒也不含糊。


    很快,視野變得無法再容納整個貝殼形建築。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它散發出的古樸與悠遠氣息。


    好大!


    實在太大了!


    柳供瞪大了眼睛,說道,“我們龍組最初占領的那座城,好像也是這個樣子。”


    秦招驚訝道,“真的假的?”


    王廣說道,“真的,隻是那座城的狀態太差了,大部分都埋在沙子裏,呆久了抑鬱。”


    柳供就像被觸發了關鍵詞,皺眉道,“我怎麽不覺得?”


    王廣尷尬道,“可能是你習慣了…………”


    突然!一陣奇異的報警聲打斷了車中談話。


    嘟嘟嘟!嘟嘟嘟!嘟——————


    急促的報警聲連成一片,最後變成一道蜂鳴長音。


    王廣嚇了一跳,急忙將掛在腰間的便攜式墟能監測器拿到手裏。


    隻見顯示屏上的數字變成了五條橫杠,還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兒鑽入鼻孔。


    一股肉眼看不見的青煙升起,然後機器徹底黑屏了。


    臥槽?


    機器怎麽突然壞掉了?


    王廣心疼的要命。


    這台機器還挺新的,隻用了三年,而它的設計壽命足有十年到十五年。


    用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完蛋,能不能修一修啊?


    柳供聽到機器報警,頓時緊張起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王廣將監測器遞給他看,說道,“墟能監測器壞了。”


    柳供眼睛一亮說道,“壞得好啊!那個伊萊賈不是號稱自己是科學家嗎?他應該會修這台機器吧?”


    王廣呆滯道,“科學家會修這個?”


    柳供振振有詞道,“那必須啊!科學家是無所不能的不會修,就不是科學家!”


    我看你隻是單純想找茬。


    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進肚子裏去了,不利於團結的話少說,柳供的脾氣雖然古怪,實力卻很強,沒必要為了一個歪果仁跟他傷了和氣。


    就這樣,王廣不說話了,也沒在意機器為什麽會突然壞掉。


    這個世界沒有磁場,卻有一種奇特的放射墟能現象,如果遇上,監測器的數值就會一通亂跳。跳著跳著就死機了,死著死著就掛掉了。


    柳供取出一隻望遠鏡,觀測不遠處的城池,說道,“最後一公裏了,小心一點,謹防有詐!”


    然後。。。


    不是吧?我特麽沒看錯吧?


    那裏好像有一人!!!


    由於無法承受沉重的龐貝城,地麵已經下沉了不少。從下沉高度和速度反推,完全可以算出這座城是何時停下的。


    貓咪鍾元和馮擎來到城外,某人提出比賽,看誰先算出城池停下的時間點。


    都讓你帶飛了,非要分出勝負也沒有太大意義。


    哥,靠你了!


    馮擎難得被弟弟依靠一次,各種心花怒放。


    兄友弟恭大概就是如此吧~~太和諧了,偉大複興近在眼前額,


    這個超級大貝殼的怎麽有壽命條的?


    馮擎眨了眨眼睛,推下墨鏡看向城牆上的某一處縫隙。


    紫眼的觀測下,一根微不可查,極為黯淡的壽命條顯現出來。


    已經沒有剩餘壽命了,這隻大貝死亡很多年。


    馮擎吃驚道,“元元,載著城池的大貝殼原本是活體,我看到它的壽命條了!”


    當真如此!


    貓咪鍾元神色微變,對意識中的阿貝冷冷說道,“你騙我,你告訴我海洋在貝城的反方向,實際上,你將貝城藏在海裏了。”


    哎,你之前不也說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嗎?


    海不海的,重要嗎?


    阿貝悲愴不已,說道,“離!我的力量不見了!你必須負全責,幫我找回來!你答應過我的!”


    鍾元沒心思和他繼續虛與委蛇,說道,“你騙了我,之前的約定作廢。你現在可以說遺言了。”


    啊!!!


    阿貝不知在心底裏發出了多少次憤怒的咆哮,不說點實在的,恐怕凶多吉少。


    他沉默了幾秒,認真說道,“幾。”


    鍾元心中一動,說道,“你說什麽?”


    阿貝無精打采道,“有一個家夥,一直惦記著我的一畝三分地。我所有的布置,大部分是為了防備他。”


    哦?!!!


    鍾元問道,“他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阿貝說道,“幾和我們不一樣,他想借助子嗣,實現自我生命的不斷延續。我認為,這是邪道!”


    與此同時,馮擎深呼吸了兩下,古怪道,“哪兒來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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