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路不對吧?”


    坐在後排的宋思銘,問道。


    “沒錯的,這條小路更近,我走過很多次了。”


    司機解釋道。


    “那就繼續吧!”


    宋思銘幹脆閉上眼睛。


    又過了十幾分鍾,出租車突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到了。”


    司機招呼宋思銘。


    “小路確實快。”


    宋思銘睜開眼睛,透過車窗,向外看了看,不禁懷疑地問道:“這好像不是東郊的新殯儀館吧?”


    “殯儀館沒必要非得挑新的,對你來說,在這就夠了。”


    下一刻,司機轉回身,一個明晃晃的槍口,對準了宋思銘的腦袋,“馬上下車!”


    宋思銘依言下車,司機也下了車。


    “是趙良友派你來的?”


    宋思銘並沒有半點慌亂,直麵司機問道。


    “你還挺明白的。”


    司機從車後備箱裏拿出一把鐵鍬,扔給宋思銘,“這片地方風水不錯,你自己給自己挖個坑吧!”


    “趙良友要你活埋我?”


    宋思銘又問道。


    “是,活埋。”


    司機說道:“趙總還讓我問問你,你不是有一位大師朋友嗎,那位大師朋友沒告訴你,你最後是怎麽死的嗎?”


    “我哪有什麽大師朋友,我隨口一說,趙良友還真就信了,這種智商掌管金山礦業,早晚把金山礦業管黃了。”


    宋思銘感慨地說道。


    “可惜趙總不在。”


    “趙總在的話,說不定能讓你換個死法。”


    司機冷哼一聲。


    關於宋思銘虛構遷祖墳,虛構大師的事,他也是略知一二,趙良友之所以要置宋思銘於死地,這件事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你可以把他叫來,我和他當麵談談。”


    宋思銘順著話茬說道。


    “當麵談?”


    “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司機搖搖頭,說道。


    “那可不一定。”


    宋思銘指了指司機的身後。


    司機下意識地回頭。


    而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宋思銘一鐵鍬,拍在了司機的手腕上,手槍應聲而落。


    隻是落地的聲音不太正常。


    宋思銘拿腳踩了踩,不由得好笑道:“金牌殺手用假槍,還真是讓我開眼了。”


    “你也讓我開眼了。”


    司機搓著腫起來的手腕,說道:“怪不得趙總被你耍得團團轉,玩陰謀詭計,你確實有兩下子。”


    宋思銘剛剛那一指,讓他下意識地以為背後有人。


    可事實上,背後毛都沒有一根。


    “我可不隻有陰謀詭計。”


    宋思銘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真是去殯儀館嗎?我隻是給你一個現形的機會,然後抓你。”


    “抓我?”


    聽宋思銘這麽說,司機警惕地望向周圍。


    但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宋思銘的幫手。


    “所以,你是要一個人抓我?”


    司機笑了。


    “有什麽問題嗎?”


    宋思銘聳聳肩,反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


    司機一個矮身,雙膝觸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宋思銘的下盤。


    隻要抱住宋思銘的雙腿,分分鍾就能把宋思銘掀翻在地。


    宋思銘根本沒用反應過來,連閃都沒閃一下。


    司機如願抱住了宋思銘的雙腿,可是,當他用力之時,卻發現宋思銘的雙腿,就像是鑲在了地上,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是巋然不動。


    “你還是鬆手吧!”


    宋思銘的鐵鍬,開始往司機的身上招呼。


    幾下就把司機打了一個七葷八素。


    此時,司機終於意識到,宋思銘不止是嘴上的功夫,其手上的功夫更是遠在自己之上,關鍵自己還給人家提供了一把武器。


    “跑!”


    終於他萌生退意。


    可是,下一秒,宋思銘的鐵鍬,準確無誤地砸到了司機的腳踝上,司機立時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而後,宋思銘向拖死狗一樣,把化妝成司機的金牌殺手,拖上出租車,而後,開著出租車直奔寧川縣。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進了寧川縣的大院。


    路上,宋思銘已經跟閆勝利通過電話,閆勝利正在院內等候。


    “人呢?”


    宋思銘一下車,閆勝利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後排。”


    宋思銘回答道。


    閆勝利立刻安排人手,將殺手從車上架下來,而在摘掉殺手的帽子和口罩後,閆勝利看著對方滿臉的疤痕,頓時想起了一張數年前的a級通緝令。


    “難道是他?”


    閆勝利喃喃自語。


    “怎麽?這家夥是在你們這掛了號的?”


    宋思銘好奇道。


    “阮金亮,外號刀疤,東南邊境販毒集團的金牌打手,販毒集團被剿滅後,他就下落不明了。”


    閆勝利說明那張通緝令上的內容。


    “審審就知道是不是了。”


    閆勝利隨後就讓人把殺手帶進審訊室。


    “你是怎麽抓到他的?”


    審問之前,閆勝利先向宋思銘詢問細節。


    “這家夥跑到市政府門口蹲我,也太沒把我當回事了。”


    “我一看出租車停的位置,就知道有問題。”


    宋思銘嗬嗬笑道。


    市政府門口可以停出租車,但出租車司機通常會把車停在稍遠一點的拐角處,等有人要打車了,再開過來。


    殺手卻把出租車停在正門口,一看就是外行。


    “你這觀察力,不幹刑偵可惜了。”


    閆勝利歎聲說道。


    隨後,宋思銘又將那把玩具槍和鐵鍬作為證物,移交給閆勝利,聽說,當時,還是殺手主動把鐵鍬送給宋思銘當武器,閆勝利一時哭笑不得。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正常操作,換成他,他也會輕敵。


    誰能想到一個天天寫材料的秘書,也能舞刀弄槍,而且比那些專業人士,舞得還好,弄得還好。


    “如果這個殺手,就是過去一直幫趙良友善後的殺手,那趙良友就徹底沒跑了。”


    說完,閆勝利便進了審訊室,對殺手展開突審。


    距離寧川縣公安局二十五公裏的金山礦業。


    趙良友還在等刀疤的好消息。


    但好消息還沒等來,先把他爹趙萬裏等來了。


    “呂培路那邊應該沒談成吧!”


    趙萬裏進門後,說道。


    “沒談成,宋思銘那個王八蛋給臉不要臉。”


    趙良友恨恨地說道。


    “不是宋思銘給臉不要臉,是他沒有決定權。”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真正要對付我們的,是新市長梁秋香。”


    趙萬裏這兩天也沒閑著,動用一切關係,打聽內部消息,終於被他獲知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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