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沉聲道:“我先去前麵探路,如果安全你再跟著過來。”


    安碧如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暖意,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灑在心底。


    她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倔強,宛如一朵盛開在懸崖邊的嬌豔花朵,帶著不屈的傲氣。


    “別把我想得弱不禁風,我的實力未必比你弱。”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安碧如的武技堪稱滿分,當年真氣更是堪比武聖,其經脈的寬度和韌性絕非其他六脈之人可比。


    即便如今真氣隻是回到四脈巔峰,但她殺起普通六脈之人,簡直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方雨微微頷首,露出一抹笑意,如春風拂麵,讓人感到安心。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


    兩人前行的道路上,屍骸遍地,刀槍劍棒雜亂地散落著,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慘烈戰鬥。


    他們走著走著,在一處發現了不一樣的屍骸。


    這些人身上骨骼斷裂,傷痕累累,如同被狂風肆虐過的枯枝。


    安碧如指著橫七豎八的屍骸,語氣凝重地說道:


    “這裏的人應該是起了內訌,相互殘殺而亡。”


    “他們要麽是亂了心智,要麽是遇到了寶物。”方雨點點頭。


    他目光深邃地看著這些屍骸,仿佛能穿透時光,看到曾經發生的一切。


    此時,周圍的氛圍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壓抑感籠罩,讓人不寒而栗。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微弱的光芒在屍骸間閃爍,增添了一抹陰森的氣息。


    他把目光落在最裏麵的一具屍骸身上,瞳孔驟然收縮,如同被針尖刺痛。


    不為別的,隻因這具屍體的衣服款式與神州之人截然不同,反而接近蒼玄大陸的風格。


    幾十年過去,這衣服幾乎還亮麗如新,沒有絲毫損壞。


    更可怕的是,這具屍體根本沒有風化,隻是皮包骨,仿佛時間在他身上靜止了一般。


    安碧如也緩緩走了過來,她的臉色嚴肅,如寒霜籠罩,聲音低沉得仿佛從地底傳來。


    “我感覺他還活著。”


    方雨心中一緊,也警惕起來,如同一隻即將麵臨危險的獵豹。


    “他應該還在沉眠,我們不要打擾。”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開這個神秘的修士,走出十幾步後,正要轉身徹底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神秘的精神意念傳來。“兩位道友,我乃青雲宗弟子張劍塵,被幽冥教魔女柳如眉設計迫害,落難至此。如果有機會,請你們把消息告知我的師父,幽冥教不可信,柳如眉不可信。”


    方雨渾身一震,霍然轉身,死死地盯住這個幾乎都要成為屍體的人。


    柳如眉,柳如是,柳如煙,他們是什麽關係?


    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這個自稱青雲宗張劍塵的人,可以讀懂他方雨心中的秘密?


    難道是傳說中的他心通?


    還有,怎麽又扯到幽冥教身上?


    神州這邊的幽冥教,也不過是這幾年才有,哪怕追根溯源,也就十幾二十年。


    這人在這裏最少三十年了,又憑什麽知道?


    難道這些年幽冥教進來過?


    可是,這人說的明明是修仙世界的幽冥教。


    無數的疑問如潮水般從方雨心頭掠過,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局麵。


    這時,一枚戒指從張劍塵身上脫落,顫顫巍巍地飄到方雨眼前。


    “道友,裏麵有一枚紅色丹藥,是治療我一位長輩之物,你要是可方便,送它去給我家族,到時候你必然得到重謝。至於其它物品,你盡管使用就是。”


    方雨看著眼前的戒指,並沒有直接伸手觸碰。


    畢竟,誰知道有沒有什麽危險,需要觸碰才能激發呢!


    張劍塵有精神傳念,“道友不必如此謹慎,我怎麽說也是名門正派,不可能做出危害無辜的事情來。”


    方雨眼睛瞥到滿地的屍體,對張若塵的話嗤之以鼻。


    難道這些屍體都是自己死的不成?


    張若塵傳念中帶有歎息,“道友,這些人真的不是我殺的。他們不管是資質還是實力都不行,進來的時間也不對,恰好是通道關閉的最後一天,壓力驟增,他們都瘋了。我拚盡全力方能把一個人送出去,並且告訴他如何才能安全進來,隻是我這次等到底不是他,而是你們。”


    這就很尷尬了,回來的不是吊眼鬼,也沒有那枚陰陽魚玉佩,張劍塵的計劃落空。


    所以,方雨兩人到底是不是吊眼鬼一夥,之外都不好說,也不敢問。


    方雨想了想,拿出一個空瓷瓶,隔空控製將戒指裝到裏麵,蓋好蓋子。


    隔空控製著瓷瓶遠去,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張若塵傳來悠悠歎息聲。


    方雨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裏麵有十幾枚補充氣血和真氣的丹藥,想必對張若塵有好處。


    他都沒有回頭看,朝後一扔,飛越十幾丈,準確落在張若塵懷中。


    張若塵大喜,“多謝道友。”


    可能是這些丹藥對他真的有好處,也可能是方雨的態度是善意,或可幫忙完成心願。


    安碧如從頭到尾都是戒備著,沒有說一句話。


    等走出一兩裏地,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是方雨不想說,而是怕識海中的血姬知道張若塵的存在。


    此時,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被他們的默契所感染,變得輕鬆了一些。


    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跨入四十裏界限,身處對應八脈的資質,也是神州世界最高的武道境界。


    到了這裏,安碧如說道:“我的血氣沸騰又上一個台階了。”


    此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安碧如身上散發的血氣所影響,微微震顫著,如同湖麵泛起的漣漪。


    看著她紅暈的臉,亮晶晶的眼眸,方雨詫異,暗道此女明明英氣逼人,卻又為何有眉氣出現迷惑他人心智,難道真的激活狐狸體質?


    以後會不會有狐臭?


    他趕忙甩開奇怪的想法,說道:


    “必須跨過六十裏,不然進不去秘境。”


    安碧如自然看到方雨剛才眼神一亮,說明也被自己給迷到了。


    她心中有些驚喜,也有些害怕。


    她的心跳加快,周身的氣血都加快了不少,她默默修煉起清心訣,壓下心中的旖旎,抬起腳步走在前麵。


    她的身影如同一隻優雅的獵豹,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方雨還以為安碧如的資質不夠,這才會血氣翻騰,倒也沒有多想,跟著往前走。


    兩人跨過六十裏。


    安碧如壓力驟增,氣血徹底激發,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女戰神,每當血氣波動,兩鬢的一絲秀發都跟隨舞動。


    此時,一股強大的氣場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人不禁心生敬畏。空氣仿佛都在為她的強大而顫抖。


    待走到將近七十裏時,牆邊出現一個黝黑的門戶。


    按照血姬的說法,能走到這裏,說明已經是具備天才稱號,直接走進這個門戶就能測試最後的考驗。


    能通過就出現在秘境,通不過就是死。


    方雨問道:“你是在這裏進去,還是到後麵再進去?”


    安碧如淡淡說道:“我現在隻是激發血氣而已,還沒有激發真氣,自然要到後麵再進去。”


    方雨皺眉道:“他們用的是靈力抵抗,不是我們的真氣。”


    “秘境既然鏈接了神州,說明對真氣也是認可。”安碧如笑道。


    她不等方雨說話,繼續說道:“最起碼我有道果,哪能說完蛋就完蛋的。倒是你,別把自己折騰沒了。”


    她一語雙關,一方麵是進入秘境的最後考驗,一方麵就是血姬的問題,希望方雨把握好尺度,真被奪舍了可不好。


    “放心,我資質好得很。”方雨也是笑了。


    他跨過七十裏的位置,血氣也是徹底爆發開來,血脈的流動都隱隱傳出聲音,一直被他隔空控製的瓷瓶都推離數尺。


    安碧如知道,瓷瓶裏麵有一個儲物戒指。


    她也跨過七十裏,丹田裏麵的道果好像遇到天敵,蘇醒過來,真氣鏈接著經脈,將身體包裹,形成一個護體真氣層,貼在皮膚表麵。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強大的真氣所攪動,發出微微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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