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老頭苦笑道:“五十份藥膳,這些人竟然都讓少年少女來享用,實在是過分。”


    “誰吃不一樣呢?隻要不是普通人就好。”方雨依舊不理解其中的問題所在。


    甚至他覺得少年少女來吃的話,人多說不定能碰運氣,有一兩個當場突破,更能彰顯藥膳的功效。


    即便今日不突破,過幾天突破了,人們也會歸功於藥膳。


    退一萬步講,就算藥膳沒什麽藥效,這些少年少女的家人都是有錢人,很可能會讓他們服用其他丹藥,然後再歸功於藥膳。


    總之,但凡有機會攀附李家,那些人都不會錯過。


    藥膳和李家關係大嗎?


    其實真不大,隻是雪狼是李大小姐所殺,然後李家下人拿出來售賣而已。


    從價值上來說,還不如直接買走雪狼去研究殘留的劍氣,或許還能有所借鑒。


    所以,這次少年少女來吃藥膳,對李家隻有好處,也算是一種支持,理應高興才對,可為何辜老頭覺得出大事了,還是不好的事呢?


    辜老頭無奈地說道:“今早不知從何處傳出消息,說這藥膳融入了劍氣,吃完後百病盡除,舊傷痊愈,還能突破境界、增加修為。


    為此有人拿出去拍賣,原本一份二三十靈石,現在已經炒到一百多靈石了。


    距離出鍋還有幾個時辰,估計有些人迷信李家,或者想用這種方式討好李家,肯定會繼續加價。


    按照海瀾城的財力,為了攀比博名頭,五百靈石到一千靈石都有可能。”


    越國雖窮,但作為五大城市之一的海瀾城,有錢人可不少。


    統治家族和大商人,一千八百靈石確實能輕鬆拿出。


    這時,李樂瑤帶著李小雅走進來,看到辜老頭也在,臉色惶恐,顯然也是為藥膳之事而來。


    “估計辜前輩已經和你說了吧?”李樂瑤開門見山地問道。


    “知道,每份已經炒到一百多靈石了。”方雨點頭道。


    “我剛得到消息,已經炒到兩千靈石了。”李樂瑤說道。


    “什麽?兩千靈石?海瀾城的人瘋了嗎?”方雨著實吃驚。


    幾百靈石,甚至一千靈石,或許隻是為了麵子還能接受,可兩千靈石實在太多了。


    就說辜老頭為了一枚下品開海丹,價值一千靈石,辛苦一輩子都賺不到。


    即便在越國開海丹價格貴些,那也可能就兩千靈石吧?


    拿出這樣的價值,可以讓一個苦海一重的人為你賣命一輩子,這值不值得呢?


    李小雅苦著小臉解釋道:“方大哥,最新傳言說這是李家要幹大事,挑選大小姐的追隨者,這次的藥膳就是測試大家的誠意和追隨者背後的力量。”


    “大小姐後土境界,就算要追隨者,最起碼也是神藏境界的天才吧?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常識人人都有,可萬一這是真的呢?而且事情鬧大了,大小姐也可能會出來見他們。”


    “大小姐雖然漂亮,但也不是仙女,聞她一口氣到底能成仙還是長生不老?”


    李小雅噗嗤一笑,愁眉苦臉的模樣消失了,可見她並非真的很擔心,之前的著急愁苦都是裝出來的。


    她偷偷看了李樂瑤一眼,見她正對方雨翻白眼,心裏覺得有趣。


    大小姐平時高高在上,遇到方大哥就變成了普通人,喜怒哀樂都不隱藏。


    李樂瑤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肯定有人使壞。”方雨肯定道。


    他又笑道:“不過這也說明李家的強大深入人心,做事公平的口碑得到認可,你的未來也被很多人看好,他們不介意把家族往後的百年榮辱興衰捆綁在你身上。”


    “這些我都知道,可外麵那些人,說實話,對我前進的道路幫助不大。真讓他們鬧下去,即便這些錢不進我的口袋,我也要挨罵。”


    “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出來辟謠?”方雨問。


    “辟謠不就等於認輸了嗎?”李樂瑤反問。


    確實如此。


    即便抓到造謠者,辟謠也等於輸了。


    因為做這件事的人肯定非常小心,抓到的隻會是幾個散修或者普通人。


    抓不到黑手,不管是殺是放都是輸。


    放了未必能得到大度的口碑,黑手還會暗中嘲笑李家的無能。


    不放的話,還是會被幕後黑手宣揚無能,隻能拿普通人撒氣。


    經過此事,李樂瑤就會和普通人隔絕開來,要麽被嘲笑,要麽被畏懼痛恨。


    方雨說道:“既然不能辟謠,那隻能順水推舟了。”


    “這樣也好,到時候無非多養幾個人而已,我養得起。”李樂瑤咬牙道。


    方雨樂了,說道:“我不是要你真的選拔,我們動作越大,波及的範圍越廣,敵人隱藏就越深,最後會越來越被動。


    真要那樣,還不如第一局就直接認輸,出來辟謠。”


    “那你還有什麽方法破局?”李樂瑤道。


    ……


    柳家兄弟二人在密室裏接見了使者。


    這是一個青年女子,冷眉鳳眼,朱唇小臉,五官極為精致。


    可柳家兄弟見她卻像老鼠見了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廢物,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再這樣下去,我還不如讓你們留在古道那裏,喂了那些妖獸。”


    “我們罪該萬死,求菲姑娘開恩。”兩兄弟磕頭如搗蒜,不斷求饒。


    劉菲菲大手一揮,說道:“能不能開恩,就看你們以後的表現了,起來吧!”


    “我們一定努力,再也不辜負您的期望。”兩人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


    劉菲菲說道:“你們讓人打聽一下,看看李家麵對如今的局麵,李樂瑤有什麽應對方法。”


    柳洪瞪大眼睛,詫異道:“這順水推舟的計謀是您做的?”


    劉菲菲原本想警告一下,見此便不說話了。


    柳擎豎起一根大拇指,拍馬屁道:


    “高,這招實在是高,李家大小姐現在估計躲在被窩裏哭呢!”


    “大哥說得對,這種智慧也隻有菲姑娘能夠想得出來。”柳洪又重重點頭。


    “好了,你們去忙吧!”劉菲菲擺擺手讓他們走。


    “是!”柳家兄弟又恭恭敬敬地告退。


    劉菲菲望向李家別院方向,她那繃緊的精致小臉變得陰翳惡毒。


    李樂瑤,你想上位,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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