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清越就立在旁邊看著,忽然覺得秦晉凇很可憐。


    明明有比別人好上那麽多的天賦,卻走錯了路。


    “秦晉凇,我現在不恨你,因為你還不值得我恨,你在我眼中,也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顧清越說,“那些我經曆過的痛苦,隻會成為我成為強者的一次小小考驗而已。”


    “很不好意思呢,我恢複了修為。”


    弟子們心中百味雜陳,嫉妒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鬧劇結束,商知衍也不再逗留,回了將軍府。


    莫頌雲拍了拍江千流的肩膀。


    忽然,空氣變得灼熱起來,幽藍色的火焰熊熊燃燒,怨魂們叫聲更為淒厲,但沒過多久,又變得安靜了起來,幽藍色的火焰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魂飛魄散,真的是不能入輪回,連魂魄都沒有了,怎麽進輪回?


    “本尊已撤了陣法,怨魂已消,你們可自行離去。”空中傳來商知衍的聲音。


    所有人臉上都有喜色,雖然才進白石城兩天,但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塵埃落定,徐詠、明玟箐和李穹都帶著弟子們紛紛道別。


    “祁師弟,顧師弟,我們就先押著秦晉凇回去了。”莫頌雲說。


    “嗯。”祁硯歸點了點頭,和顧清越進了將軍府。


    商知衍剛到樂然苑,就看到了門被推開。


    宋寧紓看到商知衍,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揚起笑,“哥哥,我都記起來了。”


    女孩兒容貌昳麗,笑顏如花,商知衍看著她,恍如隔世。


    難言的激動向商知衍襲來,他一把將宋寧紓抱進懷裏。


    他不見她,好久好久了……


    至死,他都沒能見她一麵,她活在他的回憶裏,也活在他編織出來的幻境裏。


    宋寧紓抱住他的腰,腦袋靠在他胸膛輕輕蹭了蹭,像之前一樣。


    “幸寶,哥哥好想你……”他抱緊了她。


    “以後,不會讓哥哥再傷心了。”她抬頭,綠色的霧氣縈繞在眼上,她的眸子變得清亮透澈,踮腳安撫性地摸摸他的頭。


    祁硯歸立在遠處,看著相擁的兄妹倆,為她開心,也覺得……


    商知衍著實礙眼了些。


    壓下心頭的煩躁,祁硯歸離開了。


    “唉!”顧清越歎了一口氣,“師妹有了親哥哥,就不要師兄了,又有人和我搶師妹了!”


    不管祁硯歸和顧清越是什麽心情,商知衍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幸寶,和我回魔域吧!讓哥哥好好陪你。”


    “這……”宋寧紓有些猶豫,“我想先回靈虛宗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幸寶不會拒絕吧?”


    “不會的。”宋寧紓眉眼彎彎,“我們現在就走吧。”


    “好,這將軍府本來就是為你而留,但既然我都找到你了,留著也沒什麽用,徒留傷心罷了。”


    四人上了靈舟,圍坐在桌子前。


    “哥哥,在你滅了歐陽家之後,你去哪兒了?又怎麽會成了魔尊?”宋寧紓好奇問。


    祁硯歸和顧清越兩人也好奇。


    “後來我去了亂葬崗,但發現茗意還活著,她把你和將軍府所有人的屍首都安葬了,立了墳。”


    “我本來也不想活了,但是我遇到了老魔尊,他堅持要收我為徒。我本來是不答應的,他說,可以幫我將歐陽家的人的魂魄收集起來,帶我去酆都找你的轉世。”


    “我答應了。正式拜師後,老魔尊帶我去找冥帝。但是,我找遍生死簿,都沒有你的名字。”


    “冥帝說,你不歸他管。我問他你去哪兒了,他卻說不知道。”


    “後來,我當上了魔尊,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了,跑到了白石城布了幻境,時不時回來看一下,欺騙自己你還在。”


    “哥哥,現在你不是找到我了嗎?是真實的我。”宋寧紓抱了抱他,安慰道。


    他們相依為命,是彼此唯一的牽掛,她不知道在沒有她的日日夜夜,哥哥是怎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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