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雷經過紅藍對抗演習以後,被徹底的降了職稱。


    雖然現在還是名義上的參謀長,但實際上已經沒了實權,相當於一個閑散的職位。


    人到中年,範天雷整個人都十分迷茫,於是總是在酒館裏買醉。


    而這天,他正常的在小飯館裏喝著白酒。


    侯亮平忽然坐在了他的對麵。


    “請問是範天雷範參謀長嗎?”


    範天雷抬頭看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醉眼朦朧的問著。


    “是我,你有事嗎?”


    侯亮平的眼中閃過喜色。


    “我是反貪局局長侯亮平。”


    侯亮平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的名片推到範天雷的麵前。


    範天雷拿著名片眯著眼睛仔細看著,隨後他噗嗤一下,冷笑出聲。


    “怎麽?我現在還要被反貪局局長調查嗎?”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


    如果是他以前,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反貪局局長了,就算是省長市長在他麵前,也不敢跟他耍威風!


    侯亮平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但想著自己來的目的還是忍著沒有發作 溫和的解釋著。


    “範參謀長,您誤會我了,我不是來調查您的,而是來請您幫忙的。”


    範天雷晃晃悠悠的指了指自己,“我?”


    “我有什麽能幫你的?”


    他現在就是廢人一個,連一個小小的梁鬆都擺弄不了,還被梁鬆害到如今這般田地。


    想著想著他心中越發苦悶,又是仰頭一口白酒進肚。


    侯亮平看著他是醉醺醺的樣子,微微皺眉有些不耐煩。


    可是據他了解,在軍營裏隻有範天雷質疑過梁鬆的身份。雖然說結果並不理想,但這恰恰證明,梁鬆背後的靠山巍峨至極!


    如果他真的能將對方的廬山真麵目掀開,那這絕對算是大功一件!


    他不會放棄這個揚名立萬的機會的。


    侯亮平想著想著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所有的不耐煩都壓了下去,隨後對著範天雷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我一直在調查梁鬆,有相關證據指向,他和幾個人的失蹤案有關係,並且其中很有可能牽扯到人命。”


    範天雷一聽到梁鬆的名字,迷蒙的眼睛頓時亮著光。


    他咬緊了後槽牙,“你有什麽證據?”


    侯亮平搖搖頭,“梁鬆的事情做的太幹淨了,我們找不到任何司馬懿,所以隻能從梁鬆這邊下手。”


    範天雷終於直視侯亮平,“那你去找他呀,你找我來做什麽?”


    “我有去找過他,他在新兵連的時候,我曾帶著逮捕令去抓他,但是他卻被軍隊的人保護的極好,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強闖軍營。”


    範天雷眉頭擰得像麻花一樣。


    “帶著逮捕令都沒有辦法把人帶走嗎?”


    侯亮平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懷疑梁鬆背後的靠山在軍營中,而且軍官職位絕對不會低。”


    範天雷順著侯亮平的話去想。


    對啊,當時他也去調查了梁鬆家裏的環境,明明處處都透著不正常,但就是掌握不到實證。


    當時他沒有多想,總覺得手上的種種跡象指向就足以讓梁鬆定罪剝奪了他的軍籍。


    而當時的首長也是同意了的。


    可就在開除軍籍的文件向上審批的時候卻被駁回了。


    甚至還派了專門的部隊過來進行協助調查。


    而他也就被釘在了必敗的恥辱柱上。


    如果不是侯亮平的話,他都不會去想,這其中會有什麽貓膩,隻是一味的責怪自己做事不夠仔細,沒能掌握實際證據。


    但是現在回想。


    壓根不是他沒有掌握實際證據,而是他根本就找不到證據。


    就和現在的侯亮平一樣。


    想著想著範天雷身上的醉意散了大半,整個人也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你的意思是說軍營裏一直有人罩著梁鬆,從而梁鬆坐下的種種惡行都被成功遮掩了過去?”


    侯亮平沒想到範天雷還是有點東西在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沒錯,就是這樣!”


    “我是政府官員,軍隊裏的事情我不好插手,所以想了解一下梁鬆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範天雷想到梁鬆現在的榮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眼底都透著陰狠。


    “他現在可了不得,已經是連長了!”


    “連長!”


    就算侯亮平並不熟知軍營裏的各種軍官製度,但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新兵所能勝任的職位。


    “他不是一個新兵嗎?”


    範天雷冷冷的笑了笑,“是啊,他可不就是一個新兵嗎!”


    如果不是侯亮平來找他,他還依舊被蒙在鼓裏呢。


    對啊,一個新兵蛋子就算再厲害,也絕不可能晉升的如此之快!


    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從一個小小列兵成為副連長,又成為了連長!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幫他,這又怎麽可能呢?


    侯亮平看著範天雷的反應,立馬追問著。


    “你是不是也覺得梁鬆有很大的問題!”


    範天雷又給自己倒了一口白酒,這次他沒有直接倒入口中,而是一絲絲的抿著。


    “可不是就有問題!問題大了!”


    怪不得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扳倒梁鬆,反而把自己搞得越來越狼狽。


    原來問題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梁鬆身上。


    如果梁鬆背後真的有人保護著他的話,就算他真的把梁鬆犯罪的實證搬在他的麵前,也絕不可能動搖他絲毫。


    “你現在有什麽計劃?”


    範天雷現在認定了梁鬆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首先,他絕對不是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為了連長,再加上他家裏環境的詭異之處。


    這小子絕對不簡單,會是軍營裏的毒瘤!


    侯亮平看著範天雷炯炯有神的眼神有些為難。


    “實不相瞞,我現在對他真的束手無策。”


    “他人在軍營裏,我根本抓不到他,之前的事情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可以證明他有罪。”


    “所以調查的進度就隻能停滯在這裏,不然我也不會來找您。”


    範天雷聽完以後,陷入沉思。


    “要不先斬後奏呢?”


    “先斬後奏?什麽意思?”


    侯亮平歪著腦袋不解。


    而範天雷眼中閃過一絲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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