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江千辭思索著與鍾晚交談。


    她輕輕轉動著手上那枚玉鐲。


    這玉鐲,是她在夢中夢到過的物什。


    自七年前在那處洞府中尋得後,便一直佩戴在身,此前並未曾深入思量。


    現如今,若是細細想來,這出現玉鐲的夢尤為特殊。


    她的夢境通常都是瀕死之際的片段,唯有這個玉鐲。


    夢中那洞府的位置清晰明了,仿若有人刻意引領她去尋覓這鐲子。


    難道是幹屍前輩坐化後,不甘如此法器埋沒,故而托夢於她?


    可幹屍前輩已然離世多年,又怎能托夢?


    且偏偏托夢給剛剛穿越而來的她?


    觀鍾晚的態度,這鐲子必定重要非常,明知是老宮主的法器,卻也未曾討要回去。


    她將這幾年的記憶逐一串聯,反複思索著整件事情。


    那莫名其妙的穿越,有著往世記憶的沈言清,以及自己那些關於各種死亡的夢境。


    星月宮的老宮主卜完那一卦,為何會離開星月宮?


    這鐲子當真隻是機緣巧合落入她手?


    腦海中思緒如亂麻般交織,仿佛在一片迷霧中徘徊,卻始終想不出關鍵所在。


    不知這般思索了多久。


    屋中未點燭火,她緩緩抬眸朝外望去。


    陰沉的夜色如濃墨般鋪散開來,星月隱匿,不見一絲光彩,隻有一片死寂的灰暗籠罩著大地。


    黑暗包裹她的全身,但她的雙眸依舊明亮堅韌。


    無論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在她的心中,唯有一個執念深深紮根,那便是活下去。


    第二日,天幕陰沉,寒冬似是心有不甘被春日驅逐,自北方呼嘯而來,掀起一陣狂風,仿佛要以此昭示自己最後的威嚴。


    擂台之上,餘淮身著淡黃色長袍,在狂風中烈烈翻飛。


    今日乃是元嬰期修士的交流比試。


    花婉容特意將位置挪至柳含秋身側。


    “這位也是你們玄虛門的弟子?”


    “嗯,是個符修。


    柳含秋回應著花婉容,目光卻悠然落在台下亭亭而立的時念一身上。


    此時,台上緩緩踏上一名元嬰期修為的修士,餘淮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衣袍之上,瞧出那似乎是淩雲門弟子。


    二人相互行禮,餘淮率先發動攻勢,手中一張火焰符籙瞬間激射而出,如一道迅猛的火蛇。


    淩雲門弟子一手緊握陣旗,一手掐訣,刹那間,一道法陣拔地而起,將那燃火的符籙瞬間吞噬,消失於無形。


    緊接著,又一道法陣在餘淮身後悄然運起,那剛剛被吞噬的符籙竟從中飛馳而出,朝著餘淮迅猛飛去。


    餘淮手中瞬間多出三張符籙,一張急速飛向身後的符籙,二者轟然相撞。


    另外兩張則分別朝著兩個方位飛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如利箭般欲要落在那淩雲門弟子身上。


    陣旗再次揮舞,在風中獵獵作響,氣勢非凡。


    一時間,三道陣法同時運轉,兩道陣法如貪婪的巨獸吞噬符籙。


    而淩雲門弟子則輕盈地向後一撤,瞬間進入陣法之中,消失在擂台之上。


    江千辭第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陣修,她轉頭詢問身旁的吳問舟:“吳師姐,這陣法是什麽?”


    “傳送法陣唄,我倒是第一次見人將傳送法陣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那餘師姐對上她,豈不是連人都摸不到。”


    “呃,好像是誒。”


    吳問舟突然皺起眉頭,她剛剛光顧著欣賞擂台上那花裏胡哨的陣法,完全忘了這陣修的對手是餘淮。


    台上的餘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手中已然抓了一大把符籙。


    自傳送法陣飛出的兩道符籙如閃電般直直朝著餘淮飛去,餘淮騰空躍起,輕鬆閃過。


    而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又閃現出一道法陣,手執陣旗的陣修從陣法中現身,手中訣法不斷變換。


    “太慢了。”


    餘淮話語剛落,她直接迎上那陣修,一手迅猛地扯著對方衣領,瞬間將人衣領扯開一個口子,將另一隻手中攥著的一大把符籙,一股腦地從領口塞了進去。


    那陣修頓時瞪大雙眸,滿臉驚愕,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後撤去,伸手慌亂地扯著灌入衣領的符籙。


    隨著餘淮一聲清脆的:“爆!”


    那陣修身上瞬間炸起,跟炸煙花似的。


    一身衣服被炸得破破爛爛,人也從空中重重摔下。


    看台上的眾人都看傻眼了。


    觀戰的修士用胳膊肘杵了杵身旁坐著的人,滿臉疑惑地問道:“喂,你們符修,都是這般?”


    “不是!絕對不是!”


    餘淮手中皆是些低級符籙,即便被這一把符籙炸開了花,也不至於危及性命。


    花婉容望著眼前這一幕,麵容中笑開了花,讚歎道:“你們門中弟子,還挺有趣。”


    “那陣修天資一般,因而施法需靠陣旗輔助,而法陣本就需要一定時間來運行,如此一來可不就吃了大虧。”


    柳含秋說完,目光瞥向了洛浮塵。


    洛浮塵的陣法,能夠瞬間運成,二者對比,高下立判。


    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突然湧上心頭,柳含秋微微蹙起了眉頭。


    當初洛浮塵前去尋找柳含秋,邀請她加入玄虛門之時,柳含秋自然是果斷拒絕了的。


    自己在合歡宗待得好好的,何必自找麻煩,跑去一個新的門派。


    然而,洛浮塵僅僅是扯出一個笑容的瞬間,柳含秋的腳下便生成了一道陣法,將她禁錮起來。


    就這樣,她被洛浮塵強行綁回了玄虛門。


    最後,洛浮塵提出讓她擔任長老一職,柳含秋這才勉強答應留在玄虛門。


    此刻,洛浮塵注意到了柳含秋的目光,朝她輕輕一笑。


    “哼。”柳含秋不屑地回應著她那抹輕笑,隨後將目光轉至擂台之上。


    那被炸地不成樣的陣修被人拖了下去。


    擂台上,踩上一名身姿妖嬈之人。


    “合歡宗,紀嵐嫣。姐姐,請賜教。”


    紀嵐嫣音如黃鸝,眸含秋水,一身豔麗衣袍隨風飄舞。


    餘淮行了個禮,便要掏出符籙準備應戰。


    紀嵐嫣彎眸一笑,輕抬玉指。


    等了片刻,場上什麽都沒發生。


    餘淮對合歡宗的了解並不多,看眼前人,身上似乎也沒帶什麽法器。


    先下手為強。


    她猛的朝前邁出一步,符籙飛出。


    然而,帶著靈力的符籙,從她手中脫出,卻像一張廢紙一般,飄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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