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轟真的被嚇著了,哆哆嗦嗦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宋瑛將霍臻強行拉走,“你凶他幹什麽?”


    霍臻氣道:“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勾肩搭背也就算了,還,他的小方兄?


    宋瑛捏住霍臻的雙頰,把他捏成魚嘴,眼神警告,“別忘了你是鎮守大將,不要搞得像小孩子搶玩具似的,被你的兄弟笑話。”


    霍臻嘟著嘴巴,極為不滿,“他占你便宜。”


    宋瑛:“他又不知道我是女的。”


    霍臻:“所以他這就是理所當然的占你便宜啊。”


    身後突然傳來,大力的抽吸聲,隻見陳轟抬起手,眼神驚恐地指著宋瑛二人,“你們、你們這是……”


    宋瑛知道他想歪了,她鬆開手,對陳轟笑了笑,“抱歉,剛剛霍將軍是跟你鬧著玩兒的。”


    陳轟揉了揉眼,他剛剛沒看錯,方文竟然捏霍臻的臉。


    那姿勢、那說話的語氣……


    陳轟內心有點淩亂。


    霍臻突然靈光一閃,幹脆摟住宋瑛的腰,炫耀般宣示主權,“沒錯,正如你想的那樣,老子喜歡小方兄。她,是我的。”


    淩亂的陳轟由內至外逐漸石化。


    而同樣石化的,還有剛剛親眼所見所聽的付安。


    “大哥你……”


    霍臻拍了下自己腦門兒,這下誤會大了。


    霍臻想要去向付安解釋,奈何付安連連後退。


    “大哥,你不用說,我懂。雖然我很意外,但是……”付安瞧了眼宋瑛,然後閉上眼睛,就像上戰場赴死般宣誓道,“但這要是大哥你的意願,我支持——”


    看著逃走的付安,霍臻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


    發兒雙手合在一起,“哇哦,我第一次見兩個大男人你追我逃誒。”


    宋瑛輕輕敲了下小丫頭的腦袋,看了眼石化中的陳轟,說道:“好啦,送小陳老板回去吧。”


    發兒:“恩恩,那我們明日再來看您。”


    宋瑛:“不用,我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和小米在客舍待著。”


    “好嘞。”發兒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悄聲問宋瑛,“小姐,要告訴小陳老板你是女的嗎?”


    宋瑛:“我會找機會同他說。”


    “恩,那我們先走啦。哦,對了,還有樣東西。”


    發兒從車裏拿出油紙包的肉丸給宋瑛,“小公子你嚐嚐這個,這個好吃,小的給你買的。”


    宋瑛:“乖,謝啦。”


    目送發兒三人離去後,宋瑛才轉身回了軍營。


    主帳內,付安坐在矮凳上,單手撐額,好像還在因為剛才的事陷入仿徨。


    “他還好吧?”宋瑛道。


    霍臻:“沒事,我同他講清楚了。”


    付安抬起頭,看向宋瑛,下巴肉抖了幾抖,苦著臉喊了聲,“大嫂……”


    宋瑛:“別,我和你家霍將軍還沒成親呢,叫我方老板就行。”


    付安點點頭,起身朝外走,“我不打擾你們了。”


    出來後,付安仰天深吸氣,再緩緩吐出,臉上緩緩浮現出釋然的笑容。


    太好了,大哥是正常的,大嫂也是正常的,他們沒有瘋了,我不用跟著瘋了。


    **


    主賬內的宋瑛看著霍臻滿麵紅光,“今日精神比昨日還好?”


    霍臻:“那是自然,有你在,我不好也得好。”


    宋瑛沒接他的話,從懷裏拿出信件,將其拆開。


    霍臻:“誰寄來的呀?”


    宋瑛:“藥掌櫃,我離京前給他安排了些事。”


    霍臻:“哦。對了,郎中跟我說,他找到了克製那毒蘑菇的辦法了,不過還有待驗證。”


    宋瑛盯著信封最後幾行字,眉頭輕輕一蹙,將信迅速收好,“那挺好的,過幾日我也要回京了。”


    霍臻點點頭,也不留她,“回去好,這地方不適合你待著。”


    軍中還有要務,霍臻去大營了。


    宋瑛再次打開信件,最後幾行字說溫峻近三日都來藥鋪坐著,每天問藥掌櫃三遍‘宋瑛回來了嗎’;逢人就笑,看得那些客戶都不敢進店了。藥掌櫃現在已經將鋪子關了。


    將信紙燒了,宋瑛吐了口濁氣。


    溫峻這是在故意逼她回京。


    夜裏,宋瑛幫霍臻換完藥,說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來這藥可行。”


    霍臻邊穿衣邊說:“那可以給兄弟們用咯?”


    宋瑛:“恩。我明日就把方子寫出來,你幫我交給郎中,上麵需要的藥材,在商會送來的藥包裏都能找到。”


    霍臻問:“你不自己交給郎中嗎?”


    宋瑛:“你就告訴郎中,這方子是你從京城大夫所得來的,請他配出來給傷患用。”


    霍臻:“行,聽你的。”


    宋瑛又道:“後日一早我就走。”


    霍臻:“我送你。”


    可他覺著這樣還不夠,於是這次,霍臻不再先詢問,而是直接將宋瑛抱住,“你等我啊,我一定會贏的,到時我讓聖上賜婚。”


    宋瑛仰著頭,“不跟你爹商量?”


    提起霍雷鳴,霍臻就是氣,“懶得跟他廢話,有了賜婚,省得他突然作妖出爾反爾。”


    宋瑛想起皇宮裏的小皇帝以及太後……


    “贏了再說吧。”


    霍臻盯著她,“你這是對我沒信心啊?”


    宋瑛:“霍將軍出馬,我自然是信心十足的。”


    霍臻:“那你……抱抱我?”


    宋瑛抬手環住他的腰身,“這樣可以了吧?”


    霍臻露出潔白的牙齒,側著臉頰,“再親親?”


    宋瑛:“霍將軍,休要得寸進尺。”


    霍臻:“你昨晚還非要看我屁股,我都沒說得寸進尺。”


    宋瑛:“我那是醫者仁心。”


    霍臻:“我這是戰前鼓舞,很重要。”


    宋瑛白了他一眼,轉身去擺弄她的藥瓶。


    霍臻唉了聲,“我去付安那兒了。”


    宋瑛:“恩,去吧。”


    霍臻刹住腳,“你不留我?”


    宋瑛:“我應該留嗎?你確定你睡著後,不會吵到我?”


    霍臻耷拉著雙肩,“知道了,我這就去付安那兒擠擠。”


    宋瑛噗嗤笑出聲,拉住他的手,“留下吧。”


    霍臻卻不願了,“算了,戰前忌諱分心,和你躺一起,我睡不著。”


    會很難受。


    **


    天蒙蒙亮,發兒和小米趕著馬車來接宋瑛了。


    霍臻心不舍,“回去後有事找楊虎和莫齊,他們會幫忙的。”


    宋瑛笑著回他:“我能有什麽事?對了,留在你帳裏的藥瓶,我都貼了功效,大多是解毒驅蟲的。”


    霍臻:“恩,我把它交給郎中,他懂怎麽用。”


    宋瑛:“行,那我走了。”


    付安在旁提醒,“大哥,要晨練了。”


    霍臻將宋瑛送至車內,終是沒忍住口,“萬一要是我失敗了……”


    “不會。”宋瑛輕捧起霍臻的臉,信任且堅定地對他說,“我的霍將軍不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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