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藥味的刺激,越少知等人隻能站在院門外。


    無奇站在圍牆窗欞後,左右兩指壓在鼻翼兩側,甕聲甕氣道:“阿瑛你能不能先把你那藥裝起來?”


    宋瑛提高聲兒道,“不能呢,你幫我叫發兒和榮嬸來。王爺你先別走,榮叔給王爺搬張椅子過來給他坐著。”


    越少知:“不用,我在客居等你。”


    “你別走。”


    越少知頓住腳,看向窗戶後的宋瑛。


    宋瑛笑了笑,“看來這個距離對王爺沒影響,您別動,有話您就在這兒說。”


    越少知……


    發兒和榮嬸兒來了。


    發兒看著院門外的越少知,奇怪道:“王爺您為什麽站在這裏?”


    於梁替越少知回答:“快進去吧,郡主在等你。”


    發兒進了院子沒幾步,突然想起什麽,猛地往後退,“不要、不要,有蛇。”


    宋瑛招手讓她們靠近,“不用進來,就靠近點,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發兒和榮嬸兒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後搖頭,“沒有啊。”


    宋瑛確定了,這藥粉對女子無效。


    “行吧,你們去忙吧。”


    發兒跑得比誰都快,榮嬸兒幫著榮叔搬來椅子才離開。


    越少知隻能坐下,問向屋內的宋瑛,“這藥有效嗎?”


    宋瑛搖頭,“有效,不過服用了之後隻有壯陽的效果,王爺要試試嗎?”


    無奇轉過頭,臉都要憋了才沒笑出聲。


    越少知陰沉臉,“宋瑛。”


    宋瑛攤手,“王爺今日又帶來了什麽樣?”


    越少知對於梁點點頭,於梁捂著鼻子跑進院子。


    一邊咳嗽一邊打噴嚏,將懷裏的清單遞給床邊的宋瑛,然後迅速折返。


    “王爺您真厲害,摘錄的藥材您都弄到手了。”


    看著上麵的藥材名,宋瑛眼裏帶光,那如玉瓷般光滑的側臉更顯靚麗。


    越少知隻覺得恍惚,不禁開口說道:“這些應該夠了,什麽時候能做出第一批藥?”


    宋瑛隻盯著清單,“再給我三日,你說的試藥人是誰?”


    越少知站起身,不小心嗅到那藥味,忍不住打了個小噴嚏,“等你做好告知我。”


    宋瑛見他要走,問道:“王爺,今日這藥你要不要帶回去試試?真的很管用哦。”


    越少知明顯不悅,“宋瑛,不要亂開玩笑。”


    “好,不開玩笑。”宋瑛懂事點頭,“榮叔替我送王爺。”


    榮叔:“王爺,這邊請。”


    主仆倆的聲音繼續從藥房傳出來……


    宋瑛:“等霍臻回來,我給他用用。”


    墨汁:“將軍這個年紀還不至於用到吧?”


    宋瑛:“萬一他打仗傷了根兒呢,可以治好的。”


    墨汁:“這麽厲害?那咱們又可以賺男人的錢了。”


    宋瑛:“所以得先找個不舉的男人試藥。”


    越少知……


    *


    等院子裏的藥味散得差不多了,無奇才重新踏進藥房。


    “我說,你真要賣這藥,至少把味道去了吧,沒一個男人受得了。”


    宋瑛眉毛蹙了蹙,“我正在做。”


    無奇:“你不做你的解藥了?”


    宋瑛:“這個快,最遲明天就搞定,然後你就可以用了。”


    無奇激動道:“我好得很!不需要!”


    宋瑛樂道:“好得很也能用啊,可以增強呢,要不要試試?”


    無奇食指對著宋瑛指指點點,“天哪,你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究竟在說什麽嗎?”


    宋瑛像是談天氣般大大方方道:“知道啊,我都成親兩次了,孩子都有了,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再說了醫者本心,不分男女,隻有心思不純的人才多想。”


    無奇說不過她,他扶著額頭,擺擺手,“我出去轉轉,你慢慢磨你的藥吧。”


    “到時候藥做成了,你若幫我賣出去,我六你四。”


    無奇:“一言為定!”


    羞恥什麽的丟一邊,他隻是個為了男人康健的賣藥人。


    *


    忙忙碌碌,宋瑛在第四日做好了第一批解藥。


    得知消息的越少知命人將宋瑛接到了北城。


    無奇一下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著城牆上的字,念道:“重、獄。”


    這是裏專門關押死囚的牢獄。


    發兒和墨汁紛紛看向宋瑛,隻見她神色陰沉,問向一旁的越少知:“王爺帶我來此是何意?”


    越少知道:“聰明如你,應該知曉。詔獄陰氣中,不適合有身孕的你。”


    於梁做了個請的手勢,“郡主,這邊請。”


    詔獄旁有設衙役行官,負責主理的大人看見越少知慌忙迎接行禮。


    “臣,張理參見攝政王,常音郡主貴安。”


    宋瑛朝張大人身後看去,發現一熟人。


    莫頌微笑著上前行禮,“臣,莫頌參見攝政王,常音郡主金安。”


    越少知道:“這地方也歸他管。”


    隨後有衙役端來兩張椅子給越少知和宋瑛坐。


    越少知沉吟一聲,“把人帶上來吧。”


    不一會兒,一名囚犯被衙役拖了上來。


    蓬頭垢麵,滿身血跡,伴隨著腐臭味,熏得宋瑛捂嘴幹嘔。


    越少知麵色平靜地說道:“這人是死囚,你就用他試藥吧。”


    宋瑛用帕子口鼻,朝地上的死囚看去。


    於梁衝其中一名衙役招了下手,那衙役很快端著一銅鼎過來,不用猜都知道裏麵裝著黑斑奪。


    宋瑛盯著越少知,“你是想直接讓他被蛇咬?”


    越少知點頭。


    顯然,宋瑛不願這樣做。


    莫頌將早已準備結案的狀紙遞給宋瑛,“郡主,先看看這名死囚所犯之罪。”


    狀紙上寫明了此人的姓名生辰地方,以及他所犯之人,的確是該死之人。


    墨汁認字,當她看到‘奸殺’二字,雙手握緊,關節泛白,充滿憤恨地瞪著死囚。


    發兒察覺到她的異常,握了握她的手,搖了搖頭。


    墨汁閉了閉眼睛,移開視線。


    這人不僅作奸犯科,還倒賣人口,其中還參與了幾起殺人案,當真死不足惜。


    宋瑛不再猶豫,說道:“去拿個碗來,我要取血。”


    越少知道:“不用那麽麻煩,直接用蛇吧。”


    宋瑛大驚失色,“雖是死囚,但也該死於斬殺。”


    越少知看了眼莫頌,莫頌在旁說道:“此人還未定死於各種刑法,是以毒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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