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真是的,你當時怎麽不說呀?”宋瑛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害得我整日裏都在內疚,可你來了,我又控製不住,你就是故意想跟我玩這種嗎?越少知你可太壞了……”


    等了會兒,不見越少知說話,宋瑛悄悄抬眸看他。


    殿內的光打在他臉上半明半暗的,讓她有些害怕,“你還是生氣了嗎?是因為我那幾日把你弄疼了?可你也沒虧著啊,明明也把我給弄疼了。”


    聽到男人呼吸加重,宋瑛趕緊閉上嘴,偷偷慫慫往一邊挪。


    越少知走到垂幔後,望著窗外,說道:“外麵被禦林軍包圍了。”


    宋瑛噌地一下站起來,象征性地往外望了望,“真的?為什麽呀?”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殺了章馳,讓我與章俞反目。”


    宋瑛重新坐回榻上,眼裏不可置信,“所以你還是怪我?越少知我說過了,你若是覺著我不好,你大可以休了我。你何時變得這般扭捏婆媽了,跟我那前夫一樣,把事兒全憋在心裏,卻總要我開口……”


    “宋瑛。”越少知打斷她。


    他與她之間隔著垂幔,他在暗處,她在明處,一個處於黑暗,一個背光,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靜止片刻,宋瑛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這是她抽空寫的。


    “越少知,我們和離吧。”


    【王爺,我們和離吧。】


    仿佛回到最初,她平靜地提出,他事不關己地答應。


    可這次不一樣了。


    垂幔後的男人,回應道:“阿瑛,我們要個孩子吧。”


    她看不見他的臉,但她知道,他在挽留她。


    “越少知,不一樣了。”


    是的,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即使中蠱,她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越少知從垂幔後走了出來,宋瑛坐在榻上,半仰著頭看他,誰也不說話。


    對於越少知自己來說,就算他答應,他一直不解蠱,二人一直待在一起,宋瑛終究會隻信服於他。


    但……


    越少知緩緩走向宋瑛,這次他不再居高臨下,他蹲下身與她平視,單手撫上的她臉。


    宋瑛不避,靜靜地看著他,“你不答應也沒關係,作為你的妻子,自當讓夫君盡興。我有好幾個堂妹表妹,或者你看上誰,我去找她說去……”


    越少知卻問道:“如果我們有個孩子呢?”


    宋瑛垂下眸,她想到了前夫。


    再抬眸,如看前夫。


    “如果有個孩子,我自然好好養著他,你若還信我,我就幫你管著後宅,你若是嫌我煩,我帶著孩子安分待在一隅,日子就這樣過吧,人生苦短,也沒什麽多難熬的。”


    這就是她當時的想法,不再去管越少知和宋婼兒如何,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安安靜靜地生活在後宅中。


    隻要不讓她動腦子,到處忙活,她很樂意當個無存在感的攝政王妃。


    但,不要以為她如此不得寵就好欺,有了孩子,她的利爪是真的會染血的。


    越少知低下頭,苦笑隱隱溢出。


    宋瑛拿下他還撫在臉上的手,輕輕握住,“你要是不願意和離,那咱們就湊合過吧,可是我不會與你同房了,你不信任我。”


    越少知抬起頭,眼裏多了幾分清明與決心。


    他沉聲道:“你說得對,我對你的確不信任。”


    就是現在,他依然帶著兩分的試探,試探她到底清醒到什麽程度。


    可他也有想過,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就這麽跟她耗著,直到子蠱完全依賴母蠱。


    菟絲花還是真實的宋瑛,他會選擇哪個?


    這個問題自從與溫峻談過後,就像永遠沉不下的浮木,起起伏伏。


    章馳死了,越少知知道自己已經入了宋瑛的局。


    果然啊……他還是喜歡……


    越少知將宋瑛壓在榻上,俯身看著她。


    宋瑛沒有任何掙紮。


    越少知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一邊,低下身朝她耳垂就是一咬。


    沒有其他,隻是發泄。


    宋瑛吃疼,輕呼了一聲,越少知才滿意鬆口,舔舐著她的血滴,而後頌語再起……


    *


    天漸漸亮了,太陽依舊被厚雲遮住,見不到一絲光。


    禦林軍如同木樁一動不動,將妍秀宮圍得死死的。


    左右使守在正門外,在他們身後還立著一人。


    那人身形高大,頭戴獸麵,氣勢淩人,死盯著大門,握刀的手骨節已經泛起了白。


    內殿。


    “唔……”


    宋瑛用手捶了捶頭,轉了轉脖子,緩緩睜開眼。


    “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宋瑛恢複清醒,她撐起身問道:“什麽時辰了?”


    “卯時。”


    宋瑛揉了揉眉心,視線觸及到地上的黑色不明液體。


    憶起昨日的事,她收回視線,“我渴了。”


    對麵的人起身倒水,然後遞給她。


    宋瑛理所應當接過喝下。


    聲音又在她頭頂響起,“所以你已經打算好了,如果我不解蠱,你就用你袖中的銀針自殺嗎?”


    看著男人手裏的銀針,宋瑛也不隱瞞,“不是我自殺,是和你同歸於盡。你不說你死了,我也死嗎?那就都死吧。”


    越少知笑了,他將銀針還給宋瑛,問道:“你舍得死?別忘了霍臻和孩子……”


    “霍臻會難過,但孩子還在,他會是個好父親。他要實在忍不下這口氣,那就把你挫骨揚灰吧。”


    這就是宋瑛,即使麵對使壞的人,還能如此冷靜闡述著她的計劃與設想。


    越少知半嘲諷道:“你倒是看得開。”


    宋瑛又喝了口水,覺得嗓子好多了。


    昨夜都要吐死她了,太惡心了。


    “你呢?你沒事?”宋瑛見越少知好好的站著,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麽不適。


    越少知輕鬆笑道:“我很好。”


    不管反噬真假,宋瑛掀被下榻,走進裏間去換衣服。


    越少知聽著衣服的沙沙聲,說道:“章馳已死,舅舅必定會反,他若不守,北朔與越國便會長驅而入。”


    宋瑛的聲音從裏傳來,“是你殺了章馳,章國公要殺的人是你。”


    雖如此,越少知一點兒都不擔心。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殺我的本事。你現在該擔心的是,如何保住大胤。”


    穿好衣服,宋瑛一身正裝地從裏出來,她施了粉黛,端莊優雅,又帶著清冷疏離。


    “王爺那般聰明,不如猜猜接下來的棋?”


    越少知視線緊鎖著她,果然,這樣的宋瑛才是吸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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