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下來,越少知覺著自己是喜歡宋婼兒的,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在她身上停駐許久。


    宋瑛十八歲生辰這日,越少知趕了回去,溫峻還在旁調侃他,“你終於想起你府裏還有個王妃了。”


    王妃……


    回去的路上越少知就在想,既然都是宋家女,他為何不挑個自己喜歡,得自己歡心的?相信宋晉卓也不會有怨念,畢竟都是他的女兒,他不虧。


    所以那晚,他將宋婼兒拉到暗處,他也知道宋瑛在看著他們。


    他是攝政王,他有他的高傲,他需要用到宋家,所以話,必須要宋瑛提。


    他早已想好了,若是宋瑛提讓宋婼兒做側妃,他到時會逼她‘主動讓位’;當然,要是她提和離,那是最好不過。


    宋瑛是個懂事的人,他相信她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是越少知對她最大的肯定。


    意外的是,她還想要跟他要個孩子。


    為何?


    明明都看到了,為什麽還想要跟他要個孩子?


    在越少知看來這女人也不過跟宮妃一樣,以為有個孩子就能綁住男人的心?


    他的孩子隻能是自己選擇的女人生下,宋瑛當真不配。


    他拒絕了,次日如他所願,宋瑛提了和離。


    為了彌補她在王府的辛苦,也是給予她懂事的讚譽,所以多給她了兩箱的禮。


    隻是換了個宋家女人,逐利的宋家自然不會生氣。


    和宋婼兒在一起,越少知很快樂,他想,男人想要的情愛便是如此了吧。


    在越少知看來,娶一個比前妻更有趣更美的女人,至少能讓他記得,他家中有個嬌妻。


    而不是時常會忘記,自己已經成親。


    *


    紫陽郡主請了宋婼兒赴宴,對於越少知來說這才算是小別勝新婚,所以他處理完公務便馬不停蹄地去了。


    他看到了宋瑛,看到那些嘲諷她的人。


    越少知笑而不語,紫陽郡主曾經被宋瑛拒絕,如今這宴會,就是故意針對宋瑛,拉著同樣不喜宋瑛的人一起來看她出醜。


    果然,宋瑛的箭術夠爛,可又有點出乎意料。


    於梁說,她的箭術爛得‘恰到好處’。


    越少知問宋婼兒:“你姐姐箭術當真差?”


    宋婼兒:“箭術?姐姐從不會箭術,她連琴棋書畫都把老師氣走了三個。”


    越少知想了想,算了不想了,就算她真的藏了箭術,也不過是小女兒家玩耍的境界。


    後來回想,這是越少知犯得的第一個錯誤。


    ——宋瑛的箭術,隻在殺人時才會認真顯露。


    *


    越少知的第二個錯誤,便是藥理。


    和離前,越少知並不覺著宋瑛做的外傷藥多好多妙,畢竟太醫院做的也一樣,甚至更令他安心。


    沒錯,他不信任宋瑛。


    在他看來宋瑛也不過是世家大族調教出來的一個隻為丈夫管理後宅的女人罷了。


    精通藥理?


    連琴棋書畫都能把老師氣走的人,又學得了什麽。


    若不是雨先生親口說,越少知是不相信的。


    *


    第三個錯誤,越少知低估了宋瑛對錢財貪心的程度。


    他本以為,自己與宋瑛也算是好聚好散了,隻是個藥材而已,沒成想她竟獅子大開口。


    看著她喋喋不休地講出一大段氣死人的話,越少知忍著怒,隻念她是在發泄自己與妻妹偷情時的委屈。


    “哈哈哈,第一次見識到前妻的利嘴,心裏不好受吧?少知呀,但凡你對她上過一點點心,她的東西全都給你,哪兒還需要花這些個冤枉錢。”


    上心?


    他本就不喜她,怎麽上心?


    宋瑛在王府隻需要做好她分內的事就行了。


    *


    霍臻為了娶宋瑛,以軍功請了聖上賜婚。


    溫峻又開始嘴賤了,“我本以為霍臻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來真的。連你都看不上的女人,他偏看上了。少知,到底是你沒眼光,還是他沒眼光?”


    越少知看著手中的奏本,輕輕放下,厲聲道:“你再多嘴,我就給你縫上。”


    溫峻捂嘴後退,“不鬧你了。說說看,這婚要賜不?”


    越少知無所謂道:“和離之後各自嫁娶。”


    溫峻豎起大拇指,“霸氣。可憐的阿瑛啊,以為尋得了良人,殊不知要守寡了。”


    越少知……


    宋瑛成親那日,越少知心裏挺平靜的,各自嫁娶罷了。


    偏偏溫峻就是嘴賤,明裏暗裏非說他還在想著前妻。


    他很煩,懶得理他,喝了酒就回去了。


    宋婼兒在屋裏等著他,本以為自己能安靜點,卻也聽她說起宋瑛的事。


    “如今姐姐覓得良人,我真心替她高興。”


    “你這意思是,本王非良人?!”


    宋婼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這一晚,越少知去了隔壁睡。


    *


    第四個錯誤,也是他最致命的錯誤,對宋瑛能力的輕視。


    宋瑛有謀略,的確給了越少知不小的震撼。


    如今想來宋晉卓當時的那番話,越少知才後知後覺明白其意。


    悔嗎?


    此刻的越少知還不覺著有什麽可後悔的,因為他相信,他能控製住。


    與宋瑛暗中交鋒,讓越少知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他似乎好久沒這般與人交手了。


    越少知不得不承認,宋瑛是聰明,她所顯現出來的能力和手段,是比她在王府時還要高明不少。


    章俞曾對他說,“既然是個潛在的威脅,你又舍不得要她命,噬心最為妥當。”


    噬心,吞噬人心,活成行屍走肉。


    可越少知站在上峰太久了,他不想要個連表情都沒有的木偶。


    在他的堅持下,章俞給了他幻音。


    拿到幻音的那一刻,其實越少知還未決定是否要用。


    可看到越來越鮮活的宋瑛,越少知心底起了陰暗,他決定誘她靠近。


    她呀,真是個貪。


    看著她安靜地坐在一旁默默抄寫,越少知不再猶豫,將‘引子’藏在對幼時的述說中。


    下完引子後,越少知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後悔的表現?


    隨著棋局的深入,親眼見到執弓而立的宋瑛,那麽的充滿力量卻又不失優雅。


    越少知又想起與宋瑛做夫妻的那段時日。


    不是她刻意隱藏,她一開始就對他示好過。


    她的言語,她的行為,隻是他從不在意,更別說去深想。


    就像溫峻說的,哪怕對她一點點的上心,宋瑛就會對他敞開十分的真。


    如今再看這樣的宋瑛,為了霍臻的宋瑛,越少知心底承認,他是後悔了。


    原本宋瑛的一切是屬於他的,雖然是他自己推開了,可是一切還來得及,隻要將幻音下到她身上,從此之後她依舊是他的妻。


    看著她躺在自己身邊,越少知覺著自己贏了。


    可宋瑛總會在他完美的計劃中給出一點出乎意料的震驚。


    她稱他‘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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