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若是把朝廷逼急了,恐怕朝廷真的會殺人的!”


    胡柳皺眉說道。


    “有什麽不好的!”


    “難道朝廷沒有把我們給逼急了?”


    “朝廷要殺人,就讓他來殺好了,我就不相信朝廷能夠將天下所有的商人都殺光!”


    “莫不是你胡柳想要做朝廷的走狗?”


    “嗬嗬,我倒是聽說,你胡柳對於新商稅不怎麽反對!”


    “莫不是朝廷給了你什麽好處?”


    “朝廷還沒有給你好處呢,你就這麽為朝廷著想?”


    “……”


    蘇商們冷嘲熱諷的。


    項鴻坤目光冷冽的看著胡柳,道:“胡老板,你要是現在想要退出,馬上就可以走!”


    “不過,我告訴你,日後江南再也沒有你立足之地!”


    胡柳聽到這樣的話,麵色一陣難看。


    “項會長,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有這方麵的擔心而已。”胡柳連忙解釋道。


    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杭州已經開始罷市,周邊商人全部有樣學樣。


    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敢跟朝廷攪和在一起,絕對是找死!


    “最好是這樣!”


    項鴻坤冷哼了一聲,冷冷的剮了胡柳一眼。


    胡柳不再說話。


    而項鴻坤等人隨後又是商議了一番罷市細則和規矩,誰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與朝廷攪和在一起,人人得而誅之。


    商定後,眾人到下半夜才散去。


    回去的路上,胡柳剛剛走上自己的馬車,就有幾個人跟著上來了。


    “胡兄!”


    胡柳聽到喊聲,先是一愣,旋即轉頭看去,就見到幾個熟人。


    “吳兄,何兄,你們這是?”


    這幾人為首的是吳庸和何立,平日和胡柳走的比較近。


    “胡兄,先上車再說!”


    吳庸警惕的掃了一眼周圍,低聲說道。


    胡柳微微點頭,率先走進馬車,吳庸和何立緊接著走了進來。


    幾人落座後,原本寬敞的馬車一下子變得滿滿當當。幾人肩挨著肩,擠在一起。


    胡柳疑惑的看著吳庸,道:“不知幾位兄長這是何意?”


    “胡兄,我們幾人平日裏交好,大家都是兄弟,我有話就直說了!”


    “這項鴻坤分明就是想要將我們綁在一起,強行對抗朝廷,其實這新商稅對於我們來說,損害不大,我們完全沒有必要跟朝廷對著幹!”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我將幾位兄弟找來,就是為了商議一個萬全之策,既不得罪項鴻坤,也不得罪朝廷!”


    吳庸直接開門見山。


    胡柳和何立幾人頓時放下心來。


    既然吳庸都說的這麽直白了,那他們也就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吳兄說的沒錯,那項鴻坤也太霸道了一些,剛才胡兄隻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你們看他的臉色,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這次要是全部罷市,我看朝廷是一定會殺雞儆猴的!”


    “搞不好,我們蘇商和浙商就是被皇帝殺的對象!”


    “我也覺得,我們該從長計議!”


    何立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番話,引來其他人的共鳴。


    “話雖然沒錯,可是項鴻坤和張彧他們在朝廷捧了不少的官員,雖然被皇帝殺了不少,我們現在要是跟他們作對,他們要想整我們,也很容易的!”


    “蘇州就有不少的官員和他們交好!”


    “是啊,這件事情,恐怕是不好弄啊!”


    “我們這些小本生意人,在這場爭鬥裏麵,隻能夾縫求生啊!”


    “……”


    眾人麵露愁容,各個歎息不已。


    胡柳也是如此,他也早就想過,實際上,他甚至還想過不跟項鴻坤他們攪和的太深。


    可也是迫於無奈,蘇商和浙商幾乎掌握著江南商賈的命脈,要是從了朝廷,他很快就會被蘇商和浙商給撕碎。


    吳庸也沒有頭緒,歎息道:“兄弟們,你們說這場爭鬥,朝廷勝算大嗎?”


    “我覺得朝廷勝率更大一點!”


    “一旦朝廷動刀子的話,怕是項鴻坤他們頂不住的!”


    “上回朝廷就是拿他們開刀的!”


    何立冷靜分析道。


    “我看未必,現在殺了項鴻坤他們,大明各省的商人豈不唇亡齒寒,到時候天下共反!”


    又一人說道。


    “對對對,這一次罷市的根本原因就是上次強征新商稅!”


    “若是再強行逼迫,後果會更加嚴重。”


    一人點頭讚同道。


    吳庸神色微微暗淡幾分,慘然笑道:“難道朝廷就沒有勝算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在這裏商議什麽?”


    吳庸是真的看不慣項鴻坤他們的做派,更擔心逼急朝廷殺人。


    可是在現實麵前,他又不得不屈服。


    何立幾人也是一陣搖頭歎息。


    確實如吳庸所說,他們真的想不到,朝廷除了強硬鎮壓之外,還有什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也有,那就是朝廷服軟!


    可服軟就意味著朝廷認輸!


    那和強硬鎮壓的結果,有什麽區別呢?


    “我看幾位兄弟,也不用太過於悲觀!”


    胡柳淡淡開口道。


    幾人聞聲齊刷刷看向胡柳。


    吳庸急忙問道:“胡兄,莫非你有不同的看法?”


    “有一點不成熟的小看法!”


    胡柳謙虛的笑了笑,道:“在說我的看法之前,我先問一問幾位兄弟,你們站在朝廷的角度,你們覺得朝廷此次免除農稅,征收新商稅,這個國策如何?”


    嗯???


    吳庸幾人麵麵相覷,這個問題他們倒是沒有想過。


    “胡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有些不太懂,和我們現在商量,該如何應對此次事件,有關係嗎?”


    吳庸疑惑道。


    “當然有!”


    胡柳自信的笑道:“我看幾位兄弟,應該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這些天,我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拋去商人的身份,我個人認為,免除農稅,征收商稅,實乃利國利民之策!”


    “你們想一想,大明如今誰最苦?”


    “當然是農民,他們沒有錢,有的甚至連地都沒有,全靠給地主做佃農活命!”


    “再加上這幾年大明年年天災,先是苛捐雜稅,再是三餉!”


    “大明的農民已經快要活不下去了,如果再不免稅,朝廷恐有不忍言之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末太子:父皇咋把龍袍披我身上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餘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餘慶並收藏明末太子:父皇咋把龍袍披我身上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