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廣渠門落入韃子手裏了,這……這豈不是說韃子已經可以隨時殺入京師城內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怕什麽,京師城內,陛下親衛,再加上五城兵馬司,京營,十幾萬人,難道還奪不回一個廣渠門嗎?”


    “我看懸啊,你沒看到,這幾天從廣渠門那邊拉回來的屍首都是一車一車的,太慘了。”


    “聽說京營都快打光了!”


    “這怎麽可能!”


    “這幾天天天炮聲不斷,你就能夠聽出來,戰場有多麽激烈了!”


    “……”


    幾乎整個京師上上下下,百姓們無一不在議論著廣渠門的戰事,談及此處,無人不為之擔憂!


    而京師城內街道上的百姓們,也越來越少,家家戶戶幾乎都門窗緊閉,哪怕是偶爾出現幾個星零的路人,也是神色匆匆。


    恐慌的情緒,彌漫著整個京師,就像是一團烏雲一般,揮之不去!


    不僅僅是民間,連朝堂上也是炸開了鍋。


    “這可如何是好啊!”


    “想不到連十萬京營和孫督師的關寧鐵騎都抵擋不住韃子啊!”


    “這韃子比起崇禎二年來說,來的要更加凶猛啊!”


    “如此下去,怕是遲早要殺入京師來啊!”


    “也不知道洪承疇能不能將韃子擊退,我看他還在向陛下請旨,請求調動五城兵馬司的人去參與攻城!”


    “我看洪承疇是瘋了,急著想要挽回敗局啊!”


    “五城兵馬司可是京師最後的兵馬了。”


    “……”


    武英殿內,文武百官議論紛紛,大多數官員臉上都是一臉的哀愁和一籌莫展,很是焦慮不安。


    韃子凶名在外,誰聽了不為之變色?


    一旦讓韃子衝入城內,遭殃的不僅僅是百姓,還有他們,他們這些官員的下場會比百姓更慘。


    當然,除非他們跪地投降,否則難逃厄運。


    就在百官說著話的時候,一臉陰沉的崇禎從偏殿走了出來。


    此時的崇禎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仿佛身上籠罩著一層陰霾,跟在崇禎屁股後麵的王承恩等人連走路都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生怕觸怒崇禎。


    滿殿文武百官都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息,隨著崇禎的到來,大殿裏的聲音陸陸續續的就沒有聲音了。


    整個大殿安靜的可怕。


    崇禎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剛才洪承疇請旨,讓朕將五城兵馬司調給京營,以助攻城,你們有什麽看法?”


    崇禎是真的心情不好,連客套說一句愛卿都不想說了。


    “回陛下,內閣剛剛會同兵部與五軍都督府商議了一番,臣的意見是,不能將五城兵馬司再調給洪承疇了!”


    成基命站了出來。


    成基命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先前一直都精神抖擻,但這幾日,他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不止,原本花白的頭發現在已經全白了,麵容憔悴,眼窩深陷。


    “直接說原因!”崇禎催促道。


    “陛下,如今韃子已經攻占廣渠門,洪承疇率領京營已經反攻三日,非但沒有奪回廣渠門,而且損失慘重!”


    “韃子現在占據地利,再加上他們的孔明燈,如果再這樣攻打下去,怕是十萬京營拚光了,也奪不回廣渠門!”


    “與其如此,不如退守京師城內,與韃子進行巷戰!”


    “臣與兵部尚書商議過,韃子的孔明燈之所以如此的犀利,完全就是因為我軍攻城的時候,將士太過於密集,以至於他們丟落下來的震天雷,殺傷力極大!”


    “如果我們能夠退守京師城內,與韃子進行巷戰,將兵力分散開來,再加上京師街道上皆有掩體,可以減少我軍的損失,克製韃子的孔明燈!”


    成基命不緩不慢的說道。


    他雖然年邁,但言語吐詞卻極為的清晰。


    “這不是把韃子放進來嗎?”


    “這怎麽可以!”


    “如此豈不是縱容韃子禍害京師的百姓?”


    “這萬萬不行,請陛下三思啊!”


    “……”


    不少朝臣一聽這話,連忙站出來反對。


    “陛下,朝廷本來就有守護地方百姓的職責,京師更是首善之地,如今將韃子放進來殘害百姓,這讓朝廷如何麵對天下百姓,讓陛下您以何顏麵麵對天下百姓?”


    一名禦史站出來,道:“請陛下三思啊!”


    崇禎聽到這話,十分上火的他,這次可沒有慣著!


    “難道是朕讓韃子來的嗎?”


    “難道京師百姓的命就是命,京營將士的命就不是命嗎?”


    “如果京營的將士死完了,大明就完了,京師的百姓難道就不會被韃子禍害嗎?”


    崇禎憤怒的瞪著這名迂腐的禦史,道:“如果你有更好的對策,可以說出來,朕無有不應!”


    “這是戰爭,不是朝堂上動動嘴皮子就能夠解決的!”


    崇禎此言一出,那名老禦史嚇得渾身一哆嗦,崇禎一直以來不說仁慈,但表麵上卻還是很尊重朝臣的,尤其就是他們這些文官。


    崇禎如此語氣與臣子說話,還是第一次。


    老禦史隻感覺老臉一熱,連忙跪倒下來,道:“陛下,臣雖年邁,但也敢以殘軀與韃子一戰,請陛下不要撤軍放韃子進來!”


    崇禎都被氣笑了,他不可否認老禦史的忠心,可老禦史滿頭白發,身體幹瘦,去跟韃子打?


    那不是送死嗎?


    崇禎雖然氣憤,但也保存著一絲理智,沒有糾結這件事情,讓老禦史更難看。


    “好了!”


    “不用再說了!”


    “朕覺得內閣商議出來的戰略很有道理,此事就這麽決定了!”


    “稍後由內閣擬旨!”


    崇禎說到這裏頓了頓,按照他的脾氣,現在他都已經想要砍了洪承疇了。


    洪承疇把廣渠門都給丟了!


    還讓京營損失慘重!


    這樣的罪責可一點也不比當初的袁崇煥要輕。


    可話到了嘴邊,崇禎就想起偶然一次偷聽到朱慈烺的心神。


    朱慈烺曾經腹議過他,讓他不要對下麵的臣子太過於苛刻了。


    崇禎思索片刻,道:“另外,再下達一道旨意,安撫洪承疇與慰問京營將士,讓他們好好為朝廷守住京師!”


    “朕知曉兵事,勝敗乃兵家常事,切勿讓朕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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