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哪裏有古怪?”


    張衍庭和陳懷興等人都站了起來,連忙湊了上來。


    這些卷宗,他們可是看了不下十遍啊!


    他們都快要把卷宗翻爛了,也沒有看出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而李啟年和宋暉延更是豁然直起了腰,他們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朱慈烺,難道太子殿下找到了稅銀的下落?


    這怎麽可能?


    在卷宗上能夠找到稅銀?


    這怕不是比陰兵借錢還要邪乎吧?


    這太子殿下真的有這麽邪乎?


    “你們過來看,這一段!”


    朱慈烺指著卷宗一處。


    張衍庭等人立即湊了上去。


    朱慈烺所指卷宗上麵記載‘巳時剛至,參政宋暉延親自押送,從北庫至銀庫,共十裏有餘,一路暢通無阻,無怪事,亦無阻礙,巳時四刻抵達銀庫,交銀入庫……’


    嗯???


    趙洞庭與張衍庭等人麵麵相覷。


    他們都沒有看出這一段記載有什麽不當之地。


    趙洞庭更是看著迷糊,道:“殿下,這上麵不是說,押送稅銀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麽事情阻礙嗎?”


    “怎麽就有古怪了?”


    趙洞庭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張衍庭等人也紛紛暗自點頭,他們看不出來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朱慈烺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這看起來,路上自然是沒有遇到問題,可問題是時間不對!”


    時間不對?


    眾人更加疑惑了,難道押解稅銀還要挑時辰嗎?


    “殿下此話怎講?”


    趙洞庭連忙問道。


    朱慈烺反問道:“孤問你一句,可知道馱馬拉車,每個時辰能夠走多遠?”


    “這個殿下難不倒我,我在軍中經常遇到,馱馬每個時辰能夠走二十裏!”


    趙洞庭不假思索的說道。


    張衍庭和陳懷興相視一眼,還是不明白朱慈烺所說的時辰不對是怎麽回事。


    “那麽,再加上五千兩白銀呢?”朱慈烺繼續問道。


    “五千兩白銀……”


    趙洞庭算了一下,又迅速回答道:“那麽最多能夠走十裏!”


    可是趙洞庭還是想不明白,這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啊!


    “殿下,您就直說吧,這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


    趙洞庭都被朱慈烺說的有些心癢癢的。


    倒是張衍庭和陳懷興兩人在聽了朱慈烺和趙洞庭的一問一答後,他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什麽。


    陳懷興乃是戶部官員,對於這些運算最為在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從北庫到銀庫,十裏有餘,馱馬拉著稅銀最起碼要一個時辰以上,才能夠抵達,可是現在隻用了半個時辰就抵達了!”


    “按理說,十裏有餘,應該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夠抵達銀庫,但是現在變快了!”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現象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這就是古怪所在。”


    陳懷興興奮的說道,仿佛他解開了謎題一樣,很是開心。


    “原來如此!”


    “那麽,這確實是古怪!”


    趙洞庭雖然是大老粗,但並不是傻子,他也很快就想明白過來了。


    “然後了,古怪之處找到了,那麽稅銀在哪裏呢?”


    張衍庭看著兩人興奮的模樣,弱弱的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兩人的腦袋上,讓趙洞庭和陳懷興兩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下來。


    他們是發現了古怪所在,問題所在。


    可是,這個古怪和問題,好像是讓整個案子變得越來越古怪了,越來越詭異了!


    “娘呀,這車越來越快,莫不是冥冥中有陰兵在押送吧?”


    陳懷興頓時打了個冷顫,頭皮一陣發麻。


    趙洞庭臉色更是一白,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處景象,那些府兵衙役在押送稅銀的時候,跟在他們的身邊有著陰兵,在幫忙拉銀子的景象……


    光是想想就讓趙洞庭不寒而栗。


    媽耶!


    這也太可怕了!


    “殿下,這說來說去,還是陰兵借錢啊!”趙洞庭瑟瑟發抖的看向了朱慈烺,有點小怕怕的說……


    “你們說的沒有錯,車快了,但並非是陰兵相助,而是……車上拉的根本就不是銀子!”朱慈烺篤定的笑道。


    “嗯?”


    “不是銀子?”


    眾人又懵了。


    “殿下,不是銀子是什麽?”


    “那些稅銀可都是庫兵和府兵親眼所見的啊!”


    “這麽多的人,難道連銀子和別的東西都分不清楚了嗎?”


    宋暉延臉色蒼白的說道。


    “是啊,殿下,如果押解的不是稅銀,那稅銀現在在哪裏啊?”李啟年也是一臉懵逼。


    朱慈烺淡淡的笑道:“稅銀在哪裏?”


    “自然是還在北庫!”


    “稅銀至始至終都沒有被押解到銀庫,押解到銀庫的不是銀子,而是其他的東西。”


    朱慈烺說到這裏,頓了頓,饒有意味的看向了宋暉延,道:“宋參政,不知道孤有沒有說對啊?”


    宋暉延整個人頓時渾身一顫,驚恐到了極點,看向朱慈烺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殿下……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暉延連說話都有些發顫了。


    “你還要裝嗎?”


    “那孤就好好的給你回憶一下!”


    朱慈烺冷笑了一聲,道:“先前,孤在銀庫看到類似於苦鹽的顆粒,還不知道是何物,可當孤看到銀子變輕了以後,孤才察覺送入庫銀的根本就不是庫銀!”


    “你先是用鹽巴混合著些許的銀色顏料,倒入官銀模具中,再用大火烘幹,使其凝固起來,就已經完全變成官銀的模樣!”


    “除去重量有著少許的差距外,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完全察覺不出來!”


    “隨後,你又將這些假銀子,全部裝箱,押解至銀庫,再在銀庫放火,大火一燒,所有的稅銀全部融化掉,來一場死無對證!”


    “這也就出現了,門鎖,包括箱子,銀庫都沒有外來的痕跡,稅銀卻不見了,因為所謂的稅銀都已經化掉了!”


    “根本就沒有稅銀!”


    “不得不說,你真是厲害,天衣無縫,連都孤都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可惜,你百密一疏,疏忽了重量,以及馱馬拉車的速度,讓這裏的時間對不上了!”


    “如果不是孤剛才仔細查看,怕不是也找不到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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