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你的嘴巴肯定也會臭了!


    冀南東郊的閘門村,距離市區不算太遠,也就是三十多公裏。


    幾年前,省城某家大型鋼鐵企業擴建,占用了閘門村所有耕地以及整個村莊,替村民們修建了新的居民小區。所以,從今年年初開始,村裏的居民就陸續搬出了村莊,去新的小區開始新的生活了。


    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那家大型鋼鐵企業遲遲沒有推到閘門村的房屋,甚至一直都在正常供電。這就讓一些頭腦活泛的村民看到了商機,把自己家的住宅租給了那些外來打工人員。


    雖說月租便宜的嚇人,可這錢本來就是撿的,無論是原戶主還是租房者,都很滿意。


    孫###,就是那些頭腦活泛的居民之一。


    今天早上,他就把自己的老宅按月租六百元的超低價,租給了五名據說是來自韓國的遊客。


    至於那些韓國人為什麽喜歡在鄉下租房住,孫###才不管這麽多,反正那些韓國棒子的錢又不是不能花。雖說其中一個韓國人把他要價一千的月租砍到了六百,可孫###不介意,私下裏對老婆說:這六百塊錢,權當是兒子上交的養老費吧。


    住上和城裏人一樣的新樓房後,孫###的心情很好,有事沒事的晚上就出去搓兩把麻將,輸贏的也就是在一百塊錢上下,就當是怡情了。而且大家還規定,贏錢者在散局後還要去小餐館請大家小飲一杯……


    今晚,孫###手氣很好,還不到十點,就把三個牌友給贏的一點脾氣、一點繼續搓下去的興趣也沒有了。於是,按照老規矩,幾個人又到那家不到十二點不關門的小餐館中痛飲了幾杯,吹牛打屁的一直到餐館老板要關門了,才興猶未盡的散夥。


    與幾個牌友互道再見後,孫###就騎上電動車,嘴裏哼著《纖夫的愛》,有些歪歪扭扭的向家裏趕去。


    也許是喝的有些多了,也許是習慣使然。反正喝的有七八分醉的孫###並沒有回他的新居,而是來到了老宅。當看到老宅大門上貼著的那對‘福’字後,他才醒悟過來已經不在這兒住了,現在裏麵住著的是五個韓國人。


    唉,看來今晚真喝多了。看著寂靜的、在昏黃月光下顯得有些惆悵的空無一人的老街,坐在電動車上用雙腳撐著地的孫###,苦笑著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掏出一口煙點上,調轉電動車剛想回新居,卻猛然聽到一聲慘叫從他的老宅中響起!


    “啊……”


    在昏黃的月光下,一聲讓孫###頭發蹭地豎起來的慘叫,從他的老宅中響起,就像是來自地獄!


    怎麽了?鬧鬼?孫###渾身打了個激靈,腳下一軟,電動車咣當一聲就歪倒在地,車把正好砸在他穿著拖鞋的左腳上,疼的他悶哼一聲,酒意就散了一大半。


    “啊……啊!”又是幾聲急促的慘叫,從那扇貼著‘福’字的老宅街門後發出,嚇得剛想爬起來的孫###噗通一聲又坐在了地上。這次,他的酒全醒了,冷汗嘩地一下就從額頭上淌了下來,要不是因為他膽子一向很大,肯定會被嚇昏過去。


    昏黃的月色,空蕩蕩的老街,淒厲的慘叫聲,這已經達到了拍一部鬼片的絕好條件……尤其是,再加上一條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人影,忽地出現在他家老宅那堵高達三米的圍牆上後,這本身就是一部真實的鬼片……可惜的是,龍套太少了,隻有孫###一個人。


    “……”看著那條站在圍牆上的白色人影,孫###張大嘴巴剛想大叫,卻見那條人影縱身一躍,就像是一隻白色的蝙蝠那樣,在老街左右的牆壁上點了幾點,就消失不見。


    等那條白影消失在視線中後,年輕時曾經在深夜踹過寡婦門挖過絕戶墳、被人稱為‘孫大膽’的孫###,這才扯開喉嚨的狂喊起來:“鬼啊……鬼啊!快來人啊!”


    在孫###喊到第三十二聲的時候,終於有十幾個在前麵胡同租房住的外地建築工,拿著手電舉著菜刀的跑了過來。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孫###扶了起來,又根據他的話將他家老宅的街門撞開,於是,借著七八支手電筒的光芒,大家就看到了好幾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院子裏。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人仰天躺著,胸口有著一個三棱形的血口,鮮血正咕嘟咕嘟的向外冒……


    ……


    星期一晚上九點半左右,冀南市區內如過去的那八天一樣,又發生了三起綁架案。


    不過,這次讓市局這幫人高興的是,本次發生的三起綁架案是大有斬獲,因為保護敦煌水泥廠的廠長李誌剛、大發集團董事長王大有、馬副市長家的公子馬劍的那些保鏢,竟然抓住了三起綁架案中的一個作案者。


    這些天來,市局上下對這些囂張的作案者真是恨到了骨子裏。李文東局長更是親自掛帥,帶人對他們連夜突審。


    作案者落網後,在開始時,都不怎麽在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條條例。這一位尤其是硬的要命,不管李文東他們用哪種手段對他們威脅利誘,可他就是不承認是綁架,隻說是喝多了酒撒酒瘋。


    審到深夜十二點多的時候,案情還沒有絲毫的進展,看來這個人準備是死抗到底。對這種嘴硬骨頭也硬的人,李文東等人見的多了。


    就在審訊組考慮著要‘改變’一下審訊方式時,李文東忽然接到了馬副市長在今晚打來的第二個電話。


    今晚的這三起綁架未遂案中,就有沒事弄倆保鏢瞎顯擺的馬副市長的公子馬劍。抓到的那個作案者,也正是被他身邊的保鏢擒獲的。


    聽說兒子差點被綁了去,馬副市長是大發雷霆,馬上打電話來表示密切關注此事。如果不是因為李文東這個市局局長還兼著政法委書記的頭銜,他肯定會擺出市長架子來責令市局盡快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了。


    馬副市長第二次打電話來後說了些什麽,別人不得而知,隻是李文東局長在審訊室外麵走廊中打完電話回來後,就滿臉不可思議神情的神情,立即命人停止對那那個人的審問,並表情嚴肅的命令手下,誰都不可以向外界透漏今晚抓住作案者這事。


    當時,就把梁馨王文傑等人給弄懵了。這些跋扈的神秘綁架者連續九天作案二十七起,今晚好不容易被智勇雙全的雇主保鏢給逮住了,正是乘勝追擊順藤摸瓜揪出幕後主使人的大好機會,幹嘛忽然不讓審問了?而且還要嚴密封鎖消息。


    望著滿腦門都是疑問的部下,李文東歎了口氣,隻把梁馨和王文傑倆人叫進辦公室,向他們說明了此案不能繼續審理下去的原因:這個被馬公子保鏢扭送到市局來的人,是冀南軍分區特勤大隊的在職軍人!


    什麽?在職軍人竟然跑到社會上來幹這種事?!


    聽到李文東這樣說後,梁馨和王文傑的嘴巴長得老大,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部下心裏是怎麽想的,李文東很明白。其實他現在也蒙在鼓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可馬副市長在電話中明確的和他透漏,在案件發生不久,省委的連副省長就下了明確的指示,冀南神秘綁架案一事到此結束,以後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等到了一定的時間,會有人出麵把這事擺平的。


    梁馨和王文傑聽完李文東的話後,都默默無語。這些天來,他們因為連續神秘綁架案一案背負了巨大的壓力,好不容易有機會把冀南警方頭上那個寫著‘無用’二字的大帽子摘掉了,可誰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李文東安撫了他們幾句,剛想說大家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卻又接到曆程分局局長程東打來的緊急電話:冀南東郊三十公裏的閘門村發生命案,五人死亡,死者攜帶槍支等武器。分局刑警隊初步判定,這五人很可能是國際殺手。


    國際殺手!


    這四個字在近期以來,一直與神秘綁架案一起變成壓在市局頭上的兩座大山,壓得市局刑警隊喘不過氣來。曾經與國際殺手有過零距離接觸的梁馨隊長,更是深有感觸。


    接到分局的緊急電話後,梁馨和王文傑也沒空去休息了,馬上帶人趕到了閘門村。


    在案發現場,完成一係列的精密勘察現場工作後,梁馨直接就把那五具屍體包括一名目擊者,連夜帶回了市局。


    ……


    同往常一樣,柴慕容在早上六點半起床,洗漱完畢後就來到客廳,和忙碌早餐的周伯打個招呼,然後就到後麵的小花園,與唐麒姐妹一起做半小時的有氧運動。


    七點,柴慕容走進客廳,這時候,楚某人已經坐在餐桌旁玩手機了。


    “你就不會替我盛一次飯?”柴慕容洗了把手後走進餐廳,望著空蕩蕩的餐桌,皺著眉頭的問楚揚。


    楚揚放下手機,抬起手聞了聞:“我的手上好像還有臭味,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為你效勞。”


    柴慕容的臉一紅,知道他說他自己的手有臭味是什麽意思。想起昨晚那蕩人心魄的一幕,她的右腳腳掌心就好像有些發癢,連忙走到餐桌前坐下,把右腿架在左腿上,輕哼了一聲:“哼,如果你的手還臭,那你的嘴巴肯定也會臭了。”


    把手捂在嘴上哈了一口氣後,楚揚一本正經的點頭:“是啊,是很臭,可我也沒辦法,早上起來後已經刷了三次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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