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她在呼喚我的名字!(第二更!)


    工夫不大,隨著走廊中傳來的清晰腳步聲越來越近,顧明闖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板。


    “明闖啊,進來吧。”


    花漫語雙手食指交叉的,將雙肘放在桌麵上,等顧明闖推門進來後,就笑吟吟的問道:“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沒有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昨天晚上就回國了,我是今天中午剛來冀南的,因為有點小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所以也沒有給你打電話。”


    顧明闖走到南牆的沙發前坐下,看到剛泡好的茶水後,就笑嘻嘻的說:“漫語嫂子,你可真疼兄弟我。以後可千萬別這樣客氣了,要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


    看到顧明闖一臉輕鬆的笑容,花漫語在楚揚離開冀南後的那一點點擔心,馬上就煙消雲散而心情更加大悅了:“嗬嗬,你是楚揚的生死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這不是和你客氣,而是自家人最起碼的禮節而已。”


    “那是,那是,我這人有些笨,為什麽沒有想到這點呢。”顧明闖笑著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隨即放下:“我吸煙沒事吧……”


    顧明闖話音剛落,一盒中華煙就被花漫語從辦公桌後麵扔了過來。


    “漫語嫂子還真體諒兄弟,老早就備好了煙。”再次拍了花漫語一記馬屁後,心裏琢磨著該怎麽說的顧明闖,點上煙後吸了一口,覺得還是別打什麽機鋒了,於是就抬起頭來直截了當的說:“楚揚現在京華,他讓我先回冀南,等幾天他馬上就過來。”


    “嗯,隻要他別耽誤了新藥廠在4月16號的開業典禮就行。”花漫語向後仰了一下身子,後腦挨著大班椅靠背的打量了顧明闖一眼,就微微皺起眉頭的問:“明闖,看你眼神躲躲閃閃的,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顧明闖挑起右手大拇指,一臉欽佩之色的說道:“高,實在是高!不愧是縱橫華夏的北漫語,察言觀色的本事那可是相當的叉叉!”


    對顧哥們扔過來的高帽子,花漫語報之微微一笑:“好啦,剛才都說是自家人了,沒必要給我戴這種高帽子,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顧明闖點點頭,伸手捏著煙卷的狠狠吸了一顆煙後,說:“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漫語嫂子,在我開說之前呢,希望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為事情有些很讓人難以接受。”


    “明闖,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聽顧明闖這樣說後,花漫語臉色攸地一變,黛眉一凝的身子也繃緊了:“你剛才不是說楚揚已經回到京華了?難道他出了什麽意外?”


    “楚揚沒事。”顧明闖緩緩的搖頭,盯著花漫語的雙眼,沉聲說道:“但是、但是柴慕容死了,她是為救楚揚而死的!”


    顧明闖在說出柴慕容死了的消息後,就做好了花漫語大驚之下蹭地站起身問他的準備。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花漫語就像是聽到一個不相幹的人死去那樣,動也不動的端坐在椅子上,隻是微微眯起了眼。


    唉,我明明早就知道南慕容北漫語是生死大對頭,現在柴慕容翹了,花漫語自然會高興啦,幹嘛還想‘欣賞’她吃驚的樣子呢?隻不過,她也太冷靜太殘忍了吧?別忘了柴慕容可是為了楚揚死的,就算她們之間的矛盾再深,可她也不該這樣冷漠啊。唉,女人啊,無論多麽優秀的女人,其實都是些個目光短淺……


    顧明闖剛想到這兒,就見花漫語騰地一聲從大班椅上站起,一張剛才還嬌滴滴的粉麵,攸然變得的蒼白,聲音也帶著劇烈的顫抖:“你、你說柴慕容死了?而且還是為了救楚揚才死的!?”


    嗯,這才是我意料中的效果,看來她剛才無動於衷的樣子,是被我的話給驚呆了……顧明闖一臉沉痛的點了點頭:“是的,昨天淩晨,她為了在海麵上搜救楚揚,被人開槍打落在海中。”


    “她怎麽可能會死呢?她怎麽可能會死呢?”呆呆望著顧明闖的花漫語,在低聲喃喃了這麽兩句後,就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看來我剛才的想法的確是大錯特錯了,她對柴慕容的死不但在意,而且是很在意!奇怪啊,這倆人不是生死大對頭嘛,按說她在聽到柴慕容死翹了的消息後,應該是高興才對啊。


    剛才還在心裏埋怨花漫語太殘忍的顧明闖,此時見她這幅樣子後,馬上就推翻了剛才的理論。


    顧明闖哪兒知道,花漫語之所以在反應過來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蓋因她想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如果柴慕容之死和楚揚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那麽他們在五一節前後結婚之事不會有什麽改變。


    可顧明闖卻說柴慕容偏偏是為了楚揚而死,依著花漫語的心機和對看待事情的長遠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這件事的弊端:就算楚揚不會為柴慕容‘守孝’個三年五載的,但五一節前後、甚至本年度都絕不會有結婚的計劃了。


    好不容易熬到楚揚未婚妻這一地步的花漫語,隻要一天還沒有被那人給明媒正娶的娶回家,她這個未婚先孕的小三帽子就得戴在頭上一天。


    所以,盡管花漫語被柴慕容忽然死去的消息而震驚、而竊喜,但她在瞬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柴慕容之死,對她來說是弊遠遠的大於利!


    不用等漸漸恢複正常的花漫語多問什麽,顧明闖就將柴大官人之死一事,很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說不會遊泳的柴慕容為了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不顧一切的獨自去搜救楚揚,花漫語就很聰明的認識到了一個事實:無論自己對楚揚有多好,但柴慕容從此之後,將在他心中牢牢霸占著no。1的位置!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就因為那個大對頭已然掛了,所以才根本不給她半點爭搶這個位置的機會!


    顧明闖傳話筒的任務已經完成,知道此時發呆的花漫語,當前最需要的是要獨自安靜消化這個消息,所以也沒有說‘拜拜’,就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辦公室……


    在接下來的這兩天中,花漫語的秘書沙園屏,就沒有看到她的眉頭舒展開過。


    沙園屏當然不知道花總是為了什麽而緊鎖愁眉,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她,隻是四下裏囑咐張洪源等人,在向花總匯報工作時,最好要做到聲音要輕、話語要簡潔的地步。


    張洪源等人也曾經偷偷向沙園屏詢問過花總到底是怎麽了,但卻被告知她也不知道咋回事。


    幸好,就在整個‘楚揚製藥集團’員工都知道了花總心情很不好之時,一個讓花總眼前一亮的人出現了。


    楚揚,集團真正的大老板,楚揚先生,在距離集團開業試投產還有一天、4月14號這天下午,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呼,你怎麽不早來兩天呐?你要是早來兩天的話,大家也沒必要這樣小心翼翼不是……看到花漫語眼裏帶著無限柔情的、親自將楚某人迎進辦公室後,沙園屏拍著胸脯的,輕輕舒了一口氣。


    吩咐秘書誰也不見後,花漫語將辦公室的門關好,來到坐在沙發上的楚揚身邊坐下,抓起他的左手柔聲說:“楚揚,顧明闖已經將她的事兒告訴我了,我也知道你會怎麽做,但我不怪你,因為你的確該這樣做。隻是,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


    “漫語,謝謝你能理解我。”花漫語的善解人意,讓楚揚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說吧,我聽著呢。”


    抬手輕輕撫摸著楚揚的右臉頰,看著他眼裏的血絲,花漫語聲音中透著心疼的說:“我不想在這時候和你說什麽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的話,我隻想你盡快要從悲哀中走出來。隻有這樣,你才能對得起當初她舍命回去搜救你的苦心……可你看看你樣子,我從沒有見你這樣憔悴過。”


    抬手握住花漫語的右手,輕輕拍了拍後,楚揚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也知道我該這樣做,我也知道我這幾天的氣色不好,可我和你說句實話,我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僅僅因為她的死而內疚。”


    花漫語一愣:“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楚揚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盯著地板的某個地方低聲問:“漫語,你信不信人死了後會有鬼魂?”


    要不然咋說人家花漫語是絕頂聰明的妞呢?


    人家一聽楚揚說出這句話後,馬上就明白這是為什麽了:柴慕容死後還纏著他!


    頃刻間明白了啥事的花漫語,反手用力攥著他的手兒,急切的道:“楚揚,我知道你以前是個殺手,曾經為了金錢殺過很多人!我更知道你這次為了報複新加坡警方,一晚上就讓十九個家庭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中!可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話,那麽你以前殺過的人和這十九個新加坡警察,為什麽沒有找你索命?為什麽隻有柴慕容纏著你?”


    花漫語不等楚揚解釋什麽,繼續說:“楚揚,不管你是用哪種感覺來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隻是你愧疚的心理在作崇!你這是在用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來彌補她的死!”


    “其實我也知道人死如燈滅這個道理,就算在墨西哥庫庫爾坎金字塔的子夜時分引發了‘蛇形光影’,但我依舊不怎麽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麽靈異事件,更沒有把自己當作是2012年12月21號那天的救世主。”


    楚揚看著一臉著急的花漫語,輕聲說:“可自從12號那天起,卻真的聽到她在一個我根本看不到的地方喊我。依著我的耳力和心理素質,我可以發誓那絕不是幻覺!我真的真的可以聽到她在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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