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讓於心吃了一口東西,於渺就帶著她來到秦媽媽的廂房。


    和她們想象中的豪華不同,秦媽媽的房間沒有什麽讓人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而是簡簡單單,大件的東西除了床榻和桌椅,其他的也就沒什麽了。


    而且秦媽媽似乎格外喜歡花朵。


    她這裏放了大大小小至少有十個花瓶,裏麵插滿了被特殊藥劑浸泡過的花,這樣一來,花朵不易枯敗,保存的時間也能更長一些。


    隻是於渺有些不理解,現在正值夏天,是很多花盛開的季節,為什麽秦媽媽不用鮮花?


    被藥水浸泡過的花,縱然花期可以長一些,可是花香受到藥水的影響變得不倫不類,就連花瓣的顏色都有一些失真。


    她見秦媽媽一天閑的,也不像是沒有時間去采鮮花的人啊。


    實在不行,不還有一大堆的丫鬟小廝?


    “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睛挖掉!”


    秦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於渺和於心的身後,現在正叉著腰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們。


    於心被嚇了一跳,控製不住的一直打嗝。


    於渺還好,不知道為什麽,她看到秦媽媽就有一點想笑。


    “噗嗤——”


    她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於心驚恐的看著她。


    她姐姐這是腦子傻了還沒恢複嗎?


    這麽恐怖的氛圍下她都能笑得出來?


    “嗝……”


    秦媽媽看著兩人隻覺得頭疼。


    她到底是怎麽會覺得這兩個傻子能夠撐起她們紅樓的門麵的?


    “行了行了行了,收收你們的傻氣,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給我幹活了!”


    “什,什麽活嗝……”


    於心剛把問題問出來就後悔了。


    這裏是哪裏?紅樓!


    能幹什麽活?


    她有一些委屈又有一些害怕,害怕自己臉上露出難看的表情惹得秦媽媽不快,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躲在於渺身後。


    “瞧你們怕的,不是讓你們接客!”


    秦媽媽沒有好氣道:“我們紅樓最不缺額就是姑娘,好看的姑娘一抓一大把,根本用不著比你們這兩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接客,什麽都不懂,毛手毛腳的別把我們紅樓的客人嚇跑了。”


    聽到不是接客,於心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那媽媽要我們做什麽?”


    秦媽媽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這個蠢丫頭,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


    “當然是學啦!現在還小,以後還小嗎?從今天開始,琴棋書畫你們必須要給我學起來,我會請最好的技師來教導你們,不許偷懶,否則沒飯吃!”


    不用接客,還有學上?


    於心朝於渺齜著大牙,原來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紅樓真是太好了!


    於渺也鬆了一口氣,不就是學習嘛,她可是在現代學了這麽長時間,經曆了魔鬼的高考。


    琴棋書畫又有何難?


    隻要不學數學,她就又是開朗的小女孩!


    秦媽媽還沒有見這麽願意吃苦的,越看這倆女子越覺得她們不簡單。


    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們可別高興的太早,我可是每一月都要來檢查你們的學習成果的。”


    “是。”


    不就是月考嘛,這個她熟。


    “嗯,那現在你們給我看一看你們的基礎。”


    啊?怎麽這麽突然,之前也沒說要臨時小考啊?


    於渺慌了一瞬間然後定了定神。


    她們現在什麽都還沒有學,所以不會是正常的。


    按照她的經驗,剛開始表現得越差,後期的反差才容易做出來。


    於是,於渺四肢不協調的跳了一段舞,再唱了幾句跑調跑到姥姥家的歌曲。


    於心不知道姐姐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在家裏的時候爹娘有教過的。


    但是姐姐一向比她聰明,跟著姐姐總不會有錯的。


    她也有樣學樣,“畫”了幾個狗爬一樣的字,再拿著琴弦胡亂掃了幾下。


    氣的秦媽媽差點要打人。


    心裏一直默念:這是兩個祖宗,清遠道長說了,得好好供著……


    “明日寅時,柳樹蔭,等著你們的師傅。”


    “是。”


    秦媽媽送走兩人,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請的師傅都是以嚴厲出名的,不怕這兩個小崽子學不好。


    .


    寅時?


    於渺掐著手指算了算,子醜寅卯……


    這麽早?


    看來這古代的學生也不好當啊。


    “姐姐,我聽你的,已經把衣服還給沫兒姐姐了。”


    “嗯。那就快些睡覺吧。”


    “好。”


    於心見於渺已經轉過身去準備睡覺了,欲言又止。


    她也緊跟著於渺的步伐躺下。


    閉上了眼睛,可是怎麽也睡不著。


    之前娘親就說過她,是一個藏不住話的性子,有什麽話一定要當場說。


    “姐,你睡了嗎?”她一邊問著,手指還在於渺的背上輕輕扣了扣。


    原本是睡了,可是現在被你吵醒了。


    於渺心裏暗暗惱火,但是麵對可可愛愛的妹妹她又不忍心斥責。


    耐著性子回道:“還沒有呢,怎麽了嗎?”


    於心猶豫著:“姐,你生我的氣了嗎?”


    “嗯?”於渺不解,轉過身看著她:“生什麽氣?”


    “我太笨了,差點給姐姐惹麻煩,害了姐姐。”


    說著,她的小嘴巴癟了下來,像是要哭了。


    於渺立馬捏住。


    “話不能這麽說,雖然你沒有姐姐聰明,但也不是很笨啊。”


    於心:?


    “我們心兒就是太善良了,覺得所有人都是好的。但是我們今時不同往日,爹娘不在了,沒有人護得住我們,我們必須要自己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於渺在說道“爹娘不在了”的時候還小心的觀察了一下於心的反應。


    看來,經過一段時間,她已經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了。


    於心看著於渺思考了一下,認真道:“我會聰明起來,護著姐姐的!”


    聞言於渺笑了笑:“我也會護著心兒。”


    “我們一起!”


    “對,我們一起……快睡吧,明天還要一起上課呢……”


    於心不懂什麽是上課。


    但是姐姐說想睡覺了,那她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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