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符淩空,越過城門,抵在雙生少女額頭之上。火光爆裂,雙生少女倒飛數尺,撞倒座座墳塋。


    “玄心正氣,囚鬼鎮魔符!”


    十二道鎖鏈自地麵衝出,束縛住雙生少女。雙生少女雙目圓睜,奮力掙紮,淒聲厲吼。


    張武陵碰了碰詭譎道人的肩膀,“她們也不怎麽樣啊!”


    詭譎道人淡然一笑,“是嗎?”


    張武陵轉頭看去,陶響球已至身前。他連忙瞬身躲避,詭譎道人縱身一躍,揮劍斬擊。巨大的劍氣,淩空斬擊,陶響球應聲碎裂。


    “是也。確實不怎麽樣。”張武陵一劍劈開陶響球,昂首得意。


    “小子,沒有成功,便大放厥詞,是失敗的表現。小心身後!”


    張武陵芒粟驟起,瞬身躲避。豹爪閃擊,石板爆裂。張武陵看著麵前的豹子,滿腹狐疑,豹子從何而來?為何生得這般奇怪?豹頭、豹爪、豹尾巴,身子卻是少女。


    “這是什麽怪物?”


    “應該是獍!”詭譎道人仔細打量著豹子。


    “何為獍?”


    “獍是古時的一種妖獸,出生時便會吃掉生它的母獸。貌似虎豹,卻不是虎豹。雖然它的身形比真正的虎豹小,卻有虎豹的千鈞之力和絕塵之迅。”


    言語之間,虎爪扯斷鎖鏈,雙生少女怒目而視,“區區老鼠,竟敢傷我們!”


    張武陵和詭譎道人相視一笑,“狂妄,好生狂妄。”


    張武陵上前一步,伸手一指,“報上名來!”


    詭譎道人斜目而視,“你從哪裏學的毛病?打不贏,知道名字有何用?打贏了,她們還敢不說?”


    張武陵緩緩點頭,“言之有理。”


    “我們的名字叫……”


    “太陰少商,備化居中,載藏六合,艮止陽山。六合靈坤咒!”


    “少陰晴明,陽燧熱焦,炎上焚天,離麗陰火。焚天離火咒!”


    霎時間,天崩地裂。萬千隕星,傾泄而下。土石凝聚,騰空升起。赤炎衝天,附著其上。火雨拖尾,赤星直擊。


    雙生少女呆若木雞,虎、豹飛身,抵擋赤星。狂亂爪擊下,虎、豹雙爪皆血肉模糊。雙生少女大夢初醒,四掌相抵,合為一體。


    張武陵和詭譎道人立刻低頭掩麵,赤星砸向一旁,蕩平一切。張武陵碰了碰詭譎道人,詭譎道人看向張武陵。


    “你碰道爺做什麽?”


    “她穿好衣服沒有?”


    “道爺哪裏知道!你不會自己看?”


    “我……我豈是好色之徒!這兩人未免過於下流。哪有人決戰爆衣服的?”


    “你問道爺,道爺問……噗……”


    詭譎道人和張武陵皆飛身撞牆,口吐鮮血,煙塵四起。煙塵散去,一名身穿烏金鎧甲,長發束起,左手持豹頭錘,右手持虎頭錘的姑娘,破塵而出。


    “吾名……”


    “少陽三焦,源淨空明,淵深碧虛,坎陷陽水。碧虛坎水咒!”


    “太陽神庭,鑄印西北,從革金玲,乾健陽天。金鈴乾光咒!”


    黑水狂湧,血河翻騰,水浪衝天,金光大盛。一時之間,水焰萬丈,亮如白晝。巨大水柱,接天連地。


    姑娘困於水柱之中,目眥欲裂,揮動雙錘,猛擊水柱。水柱之中,光芒亂射,烏金鎧甲,鏘鏘作響。


    詭譎道人和張武陵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張武陵看向詭譎道人,“這次,水柱不會再開了吧?”


    “不會。”詭譎道人自信飲酒,“道爺左思右想,終於明白了。水柱破開,皆有外力。而今,一個人,哪怕是一條狗都沒有,如何能開?”


    “清玄道人的碧虛坎水咒也會被破嗎?”


    “應該……不會吧!他有玄青在手,碧虛坎水咒的威力提高了數倍。”詭譎道人痛飲無象酒,張武陵低頭沉思。


    兩道血光閃過,擊破水柱。烈酒嗆喉,張武陵猛然看向水缸,凝神禦劍,追殺鴨子。鴨子瞠目結舌,紛紛飛出水缸,四散奔逃。


    豹頭錘回旋,慕嫣劍彈飛。張武陵和詭譎道人一臉凝重,看向麵前的姑娘。姑娘手提豹頭錘,指向二人。


    “獍。吾名……”


    雙錘揮動,張武陵和詭譎道人向後一躍。獍疑惑而視,“爾等鼠輩,為何不偷襲?”


    詭譎道人無奈搖頭,“你以為,同樣的招數,我們會用三次嗎?”


    獍蛾眉蹙首,微微點頭。張武陵躬身行禮,“敢問姑娘,姓甚名誰?”


    “吾名……”


    “少陽維道,靈籟東南,攸往焚輪,巽入陰木。焚輪巽風咒!”


    “少陽三焦,源淨空明,淵深碧虛,坎陷陽水。碧虛坎水咒!”


    霎時間,風起雲湧,水天相接。豹頭錘回旋,虎頭錘猛擊。水幕衝天而起,吞沒雙錘。黑色雲柱,向下伸出,吸起水柱,仿若龍吸水。


    兩道水龍卷激烈碰撞,勁風水刃夾雜著滾滾熱浪,劃破烏金鎧甲。獍連忙曲臂抵擋,招呼鴨子前來助戰。


    鴨子搖擺而來,剛越過水幕,便濃香四溢,焦紅誘人。獍目眥欲裂,放下雙臂,不管勁風水刃,飛身拿過雙錘,重擊水幕。


    水波蕩漾,獍倒飛數尺,勁風水刃傾瀉而下,烏金鎧甲逐漸消融。獍仰天怒吼,“你們兩個鼠輩!說了同樣的招數,不會用三次。結果,還用!”


    “誒,你可不要誣賴道爺。道爺隻是在問你,並不是在回答你。況且,不是道爺先動手的,是這小子先動手的。”


    “用幾次重要嗎?隻要好用不就可以了?”


    “你們兩個鼠輩!”


    張武陵和詭譎道人相視一眼,默契地坐在地上,互飲無象酒,靜靜地看著勁風水刃傾瀉而下。


    少傾,獍的烏金鎧甲徹底消融,露出雪白的身軀。張武陵和詭譎道人紛紛低頭,毫不理會。


    獍身形虛無,揮動著雙錘,嘴裏不停地說著:“鼠輩,你們兩個鼠輩!鼠輩,你們兩個鼠輩……”


    張武陵碰了碰詭譎道人的胳膊,“不能滅了她。若罔象境沒了她,便會崩塌。”


    “道爺知道。不然,道爺早用霆霓震雷咒了。”


    “你意欲何為?”


    “對於人,道理講明白了,爭鬥便停止了。而對於鬼,講道理沒用,先將其打服,才能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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