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靈比試大會危險係數提升的事情除了裴銘,其他幾人都是後來才得知,然而梁楚欣與莫沫皆重傷住院,其他的還有許多參賽者也無一幸免,這件事在修靈界和異能局造成了很大反響。


    醫院病房裏,莫沫的手還在打著吊針。


    “對不起,我代表我自己、裴銘,還有我爺爺向你、向所有因為此次比試受傷的參賽者道歉。”他凝視著臉色蒼白坐在病床上的莫沫,輕聲說著。


    莫沫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又避開他的目光,說:“沒什麽好道歉的,你也隻是遵從局裏的規定辦事。”


    “我會補償你,補償所有在此次比賽中受傷的參賽者。雖然我知道有些事情,彌補也是白費,但是這是我的心意。”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


    低著頭的莫沫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瞥了眼它此刻正在給自己削水果的雙手。


    【是個很好、三觀很正的人啊!雖然表麵總是冷冰冰的,不過他也有令人感覺溫暖的時候啊,不是嗎?】


    【這麽好的人,又怎麽能不動心呢?】


    隻能說是自己注定得不到的幸福吧。


    就像夢境裏看到的他們之前前世的記憶般,他們明明如此相愛,他明明為她付出了那麽多,卻總是造化弄人。


    莫沫不動聲色地輕歎了口氣。


    抬頭,她突然轉移話題地問:“嗯?有一段時間沒看到裴銘了,我發消息給他找資料,也沒回,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這話,是莫沫看著木頭人般站在趙文霆身後的嚴牧問的。


    “我罰他去發展相對落後的非洲地區做公司項目開發一個月了。你需要什麽資料,讓嚴牧處理好發你就可以了。”


    還不等嚴牧開口回答,趙文霆先開口說話了。


    莫沫剛感覺眼前男人溫暖的心情,在聽到裴銘的遭遇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脆柿削好了,趙文霆還細心地切塊擺好放在盤子上,然後配上叉子端到莫沫的麵前。


    莫沫沒有立馬吃,而是放到一旁的床頭櫃。


    “師父,你不責怪我使用這種手段贏得比賽嗎?”莫沫心中清楚,那一刻自己是被仇恨心理給蒙蔽了雙眼的,她恨這個男人殘忍地傷害了自己的姐妹梁楚欣,那一刻她以為梁楚欣也要掛了,於是打著‘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的想法。


    結果,這場比賽雖然很多人都受了重傷,但是除了那個被自己藥死的男人外,沒有人丟了性命。


    【他確實很強,如果硬剛的話,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可這並不能成為自己殺他的理由……】


    想到這裏,莫沫心底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她原本低著的頭壓得更低了。


    “你也受了重傷,我不好再罰你,以後記住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趙文霆麵容無波地說著,然後又說,“如果是在實戰的情況下,隻要能保命……活著才是硬道理。”


    “好,我知道了。”莫沫聲音低低的,“師父,我想搬回嚴家住。”


    “為什麽?”趙文霆看向那盤她愛吃卻沒動的脆柿水果塊,眼底深幽無底。


    “我……我怕別人說咱倆閑話,然後……我也還是覺得回自己家舒適一些。”莫沫的聲音很低很低,並且不敢抬頭看他。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天去到毓靈山莊的樣子,快樂得快要飛起;她也記得自己與梁楚欣一起在毓靈池舒服泡澡的興奮;還有那些就好似依照她喜好特地安排的精美點心和一日三餐…


    【對不起,師父……】


    她知道自己在說違心的話。


    “好,那就按照你的決定來。”


    她沒想到,趙文霆居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趙文霆與嚴牧離開了,莫沫望著床邊飛揚的白色窗紗,心裏空蕩蕩的。


    **


    磅礴大雨。


    雪亮的燈光照在濕漉漉的公路上。


    【在哪?他到底在哪裏?】


    載著還穿著病號服的莫沫,嚴牧已經將車速開到了最快,雨水狂亂地打在車窗上,漆黑的空中時不時有閃電和驚雷炸開。


    雙手緊緊握在方向盤上,一下子,他感應不到地將車停在了分叉路路口。


    “阿牧哥哥,怎麽……停下了?”莫沫也很焦急,她不解地看著嚴牧,“大哥……大哥到底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感應不到了……”嚴牧突然表情痛苦地落淚,“我已經感應不到他了。”


    【什麽意思?意思是……大哥他……已經死了嗎?】


    苦澀的滋味在莫沫胸口蔓延,她張著嘴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突然,手提包裏的電話響了。


    是趙文霆。


    “什麽……在醫院……好,我們現在馬上就回去!”


    掛斷電話,莫沫轉頭握住嚴牧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說:“阿立哥哥還有救!他……他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我們現在調頭回去!”


    漆黑的夜空中,一輛黑色寶馬車在雨夜中狂奔離去。


    嚴立因為異能警篩查失誤,被抓去了關押變異種的牢籠裏,受了重傷。


    當嚴牧與莫沫得知此事時,據說嚴立已被當成罪犯屍身被拋去了亂葬崗!


    所以才有了兄妹倆如此慌亂的一幕。


    醫院走廊處,趙文霆與幾名押著人的異能警都在。


    “這是與犯罪團夥勾結的奸細,人我已經給你們一並帶來了。”


    嚴牧閃著晶亮光芒的眼睛從趙文霆的臉孔上移開,然後走到被押著的那人麵前,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揍在了男人的鼻梁上。


    然後是毫無章法地、惡狠狠地群毆。男人痛得倒在地上嗷嗷叫。


    有醫生在走廊的盡頭探出頭來觀望,但都不敢出來製止和詢問。


    相比起嚴牧,莫沫此刻要冷靜得多,她跟醫生了解了自己大哥受重傷的現狀後,才來到趙文霆麵前接過手中的資料細看了起來。


    她在認真看資料,而他在看她。他看見她的眼瞼紅彤彤的,好像是才哭過。


    “對不起。”


    他緩緩開口。


    莫沫抬起眼眸看他,他黑漆漆的眼珠正看著自己。明明是在道歉,卻令她感覺到了他心底如小狗般委屈巴巴、求原諒的悲傷。


    有股思緒從她心底生出…


    “我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別人的‘對不起’,如果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掉很多事的話,那這個世界還要律師、警察、和那麽多的法律秩序做什麽?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當事人受過的傷害嗎?”


    莫沫的眼神冰冷、淡漠的。


    【她在生氣嗎?生氣梁楚欣和自己受傷,又生氣現在嚴立受重傷的事情?】


    趙文霆眼神驚愕地看著她此刻咄咄逼人的樣子。


    “這次,我不會原諒任何人,包括你。你們家的異能局如果真的是這樣:自私冷漠、唯利是圖,又喜歡表麵裝好人再來祈求原諒的話,那麽我想說我很失望,我選擇離開!”


    “在你眼裏,不光是異能局,就連我……你也是如此看待的,是嗎?”莫沫的話就如同鋒利的銀針般、刺痛著他的心髒,他眼底的光亮一點一點地消失,然後反問她的聲音冰冷。


    “是,從我還沒當上你的徒弟開始,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不光是我,大家都這麽認為,不是嗎?”莫沫純白的嘴唇綴著一抹冰冷的笑。


    趙文霆心底沉痛,仿佛某處漏了個大洞,正在滴血。


    “那你為什麽要偷偷給我摘蛇母果?又為什麽選擇拜我為師?又為什麽要表現出讓我以為你很關心我的模樣?……”他氣得胸口起伏劇烈,那些點滴的記憶一幀幀地在他的腦海快速閃過。


    “當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莫沫的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笑容來,她的笑特別明亮好看,好看到令人感覺刺眼,“嚴家的每一位,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他們是我特別特別重要的家人。”


    手術室的門被從裏往外推開!


    莫沫繞過他,和嚴牧一起快速奔了進去。


    趙文霆一個人仍舊站在走廊裏,猛烈的疼痛從他的心髒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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