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白沄嫿來的是穆雨。


    穆雨在白沄嫿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沄嫿微微詫異,她倒是有點佩服遊錦娘了。


    就連當初刺殺她的殺手,都沒能經住宮辰淵的人的審訊,但是遊錦娘經受住了,連半個字都沒有招供。


    不愧是護玄司的人。


    但是,那又如何?


    坐在穆雨搬來的太師椅上,白沄嫿冷冷睨著遊錦娘,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並不驚訝你知道我的身份,身為護玄司的一員,想要得到靖國侯府裏每一個人的信息,自然是小菜一碟,不過,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們究竟看上了白岩書什麽,甚至不惜去搶別人的骨肉來冒充自己的兒子,也要接近白岩書?”


    “作為他的女兒,我在靖國侯府生活了十六年,我甚至都沒發現,我的那個父親有什麽東西重要到值得我惦念的,何況是你們護玄司?”


    那可是先皇創立的,隻為皇帝辦事的護玄司啊,白岩書一個需要世襲才能當上,且十數年毫無建樹,又無實權的靖國侯,能有什麽值得皇帝惦記的?


    經過一番打鬥之後又緊接著挨過了一輪審訊,此時,遊錦娘已經傷痕累累,每喘一口氣都像是需要用極大的力氣。


    聞言,她冷冷一嗤,偏過頭,擺明了一副不想跟白沄嫿說話的樣子。


    白沄嫿隻是想把自己的話說出來而已,本也沒有指望遊錦娘會給她答案,畢竟連宮辰淵都審不出話來,她又能問出什麽。


    想了想,她站起身從隨身的包包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遞給身後的穆雨:“給她喂下去,然後將她帶出來,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


    穆雨接過小瓷瓶,朝遊錦娘走去。


    白沄嫿不再停留,轉身出去了。


    一出牢房門口,正巧遇上了宮辰淵。


    雖然現在,葉塵與穆雨幾人都知道了宮辰淵的腿已經好了,但是宮辰淵依然像以往一般,進出都坐輪椅。


    “你怎麽來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白沄嫿行至璃王麵前,然後朝身後的牢房瞥了一眼:“裏麵那個女人你有用嗎?”


    宮辰淵搖頭:“隨你處置。”


    “那我把她帶走了,府裏你先看著,我回靖國侯府一趟,若是葉塵他們出什麽事,你便派人去尋我。”


    宮辰淵知道她有事情要處理,便沒再說什麽,隻是叮囑她千萬要小心。


    葉塵是因為救熙越才受傷的,白沄嫿便讓熙越留下來照顧他,自己帶了清華清苑,穆雨以及幾個護衛,用麻袋套著遊錦娘扛出來,坐馬車去了靖國侯府。


    靖國侯府的門房遠遠瞧見來的是璃王府的馬車,匆匆進去稟報,走到半路遇上了劉管家。


    瞧見下車的隻有白沄嫿,璃王並不在,劉管家膽子大了起來,還以為如今的小姐還是當年的小姐,他甚至都沒有稟報白岩書就想把白沄嫿給擋回去, 卻被穆雨一腳給踹飛,直接撞到了樹幹上,落地時嘔出了一大口血,便一命嗚呼了。


    白沄嫿有些詫異。


    這麽容易就死了?


    之前她踢了那麽多腳這劉管家都還活得好好,不會這麽脆弱才是。


    白沄嫿心裏有了一個異樣的念頭,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劉管家。


    竟然早已經中毒了。


    白沄嫿突然想起了昨日對林秀雲說的話,眉頭一皺,不再看劉管家一眼,率先往白岩書住的院落而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並未再有人阻攔,甚至連下人都沒見到幾個,一路異常的暢通。


    以白岩書對她的態度,絕無可能會讓她在靖國侯府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難道……


    白沄嫿加快了腳步。


    穆雨幾人扛著遊錦娘緊隨其後。


    “嘭”


    白沄嫿一腳踢開了白岩書的房門。


    果然,她一抬眼就瞧見林秀雲騎在白岩書身上,滿目猩紅,狀若癲狂,舉著匕首,正準備捅進白岩書的胸膛。


    白岩書整個人虛弱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根本反抗不了。


    白沄嫿一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就知道,白岩書肯定是中了她故意留給林秀雲的迷香了。 ,


    沒想到,當初她的那些話林秀雲都聽進去了,竟然這麽急著弄死白岩書。


    但是,白岩書現在還不能死。


    “咻”


    銀光一閃,一根銀針飛射過去,刺中的林秀雲的穴位,林秀雲頓時能動的便隻有五官了,匕首堪堪止在了白岩書的胸膛上方一指的距離。


    臨門一腳,功虧一簣,林秀雲氣得大喊:“你攔我做什麽,他如此待你與你阿娘,讓我殺了他,豈不是也如你的意? ”


    好險要喪命的白岩書激動地幾乎都要哭了:“嫿兒,你趕緊救救為父,快殺了這個女人。”


    白沄嫿不理他,轉身示意清華和清苑過去,將林秀雲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以為白沄嫿就是趕來救自己的白岩書,瞧見白沄嫿並沒有按照他的命令把林秀雲給殺了,頓時惱怒:“你做什麽,趕緊殺了這個賤女人,難道你連本侯的話都不聽了嗎?”


    嗬,又是這一副有事為父,無事本侯,趾高氣昂,又理所當然的模樣。


    白沄嫿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轉身坐到了林秀雲對麵:“也不是不讓你殺他,你得先讓我辦完事,你就再讓他多活片刻吧。”


    林秀雲看著白沄嫿幽深如淵的眸子,漸漸地也冷靜了下來:“你想做什麽?”


    白沄嫿伸手拔下了她穴位上的銀針:“你且先看著。”


    不消吩咐,穆雨示意身後的人把遊錦娘放下,然後扯去套著遊錦娘的麻袋,又拔出堵在遊錦娘口中的破襪子。


    終於能看見東西了,遊錦娘環顧了一圈,然後看見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白岩書,她心思一轉就又端出了以往麵對白岩書時的,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侯爺,你救救錦娘,你女兒要殺了我……”


    話尚未說完,她早已落了淚,一副委屈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嘿,這個女人……


    會裝,會演,夠淡定!


    白沄嫿都想學著師父那般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當初李青蘿能出手對付他的兒子,白岩書就已經知道,這兩母女肯定是已經知道遊錦娘的存在了。


    隻是他沒想到,她 們竟敢動他的女人。


    “錦娘,你別怕,別怕啊……”


    看著遊錦娘渾身是傷,哭得我見猶憐,白岩書心疼壞了,對著白沄嫿大吼:“你想做什麽,你快放了她,你若傷她性命,本侯定要了你與李青蘿的命。”


    奈何他中了迷香,吼出來的聲音都比不上遊錦娘的哭聲大。


    白沄嫿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俯後仰,幾乎都要笑出眼淚來了。


    瞧瞧,這就是她血脈相連的父親。


    嗬,什麽狗屁父親!


    白沄嫿站起身,走過去,踹了遊錦娘一腳,正好踹在遊錦娘的傷口上,疼得遊錦娘啊啊大叫,哭得更厲害了。


    白岩書簡直比自己受了傷還要難受,拖著中了迷藥的身體就往遊錦娘這邊爬,一邊爬還一邊喊:“你不要動她……”


    “我偏要動,你能如何?”


    白沄嫿又是當胸一腳,直接將遊錦娘給踢吐血了。


    “啊,你不要傷她,你哪隻腳踢她的,本侯便剁了你哪隻腳……”


    白岩書喊得更厲害了,激動得滿臉都是汗。


    白沄嫿走過去,一腳踩在白岩書的手背上:“你知不知她究竟是什麽人?你放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兒子,又是從哪兒來的?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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