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也就是1642年。


    這是一個苦逼之年,國家大亂,李自成三攻開封。


    城內,明軍內無糧草,外無救兵,但幾十萬軍民一心,誓死抵抗……


    城外,李自成幾十萬農民軍將明援軍打的大敗,開封被團團圍住,李自成準備最後一擊,拿下開封……


    就在此時,黃河決口,滔滔洪水從開封北城門一瀉而入,開封頓成一片汪洋。


    貢生王淩和自己母親在開封貢院,大水突來,王淩和母親和小妹爬上了貢院的房頂。


    情急之中,母親張氏從貢院拿了一小袋米,如今,王淩和母親及小妹已在房頂堅持了三天了。


    王淩來不及思考,隻聽轟的一聲,房塌了,三人全落入水中,王淩落入瞬間抓住一根屋梁,並不顧一切去拉母親和小妹。


    一個浪頭過來,王淩什麽也看不見,隻覺得抓到一隻小手,拚命的抓住往身邊拉。


    巨浪過去,王淩發現抓的是小妹的手,而母親已不知所蹤……


    小妹也處於半昏迷狀態,王淩把小妹抱到木頭上,自己扶著木頭在水中飄浮。


    王淩,17歲,其父親王壽是開封府同知,前幾天在城牆上抗擊農民軍不幸被農民軍射殺,母親,還有一個弟弟在這次洪水中遇難,如今隻剩他和小妹兩人在水中飄浮……


    李自成圍攻開封從二月到九月,眼看一戰而下,忽堤壩決口,大水灌入,開封一片地獄,死亡近百萬……


    王淩回憶著,並思考著怎樣活下去……


    這時官軍劃船過來,王淩使勁揮手,但沒人理他,他們是救周王和打澇財寶而來。


    又一隊人劃船過來,是農民軍,是和官軍爭奪財物而來。


    交戰雙方,沒有人考慮小老百姓,在他們眼裏連螻蟻都不如。


    王淩正胡思亂想,聽到小妹輕聲喊“哥,我餓!”,王淩緊緊抱住小妹,說“乖,哥哥想法弄吃的”。


    王淩看到小妹手裏握著什麽東西,讓小妹張開手,是一枚金戒指和一副金耳環,王淩猜是自己母親臨死之前放到小妹手裏的,王淩接過來,有了主意。


    這時,過來一艘官兵小船,王淩舉個金戒指大聲呼救,果然小船駛來,救了兄妹兩人。


    駕小船的官兵頭是一個麵孔黝黑,一臉大胡子,膀大腰圓的人,手中拿著一把大刀。


    王淩和小妹到了船上已奄奄一息,王淩奮力將金戒指給了大胡子,就昏倒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和小妹在開封城西的一個小鎮上,周圍全是災民,大胡子也不見了。


    1642年水灌開封,死亡近百萬,幸存下來隻有三萬多人,八省通衢,商貿重鎮,一夕之間,成了人間地獄……


    王淩和小妹和難民們聚在中牟,又冷又餓,除了難民,周邊荒無人煙……


    闖王已將開封周邊三百裏梳了三遍,能搶的都搶了,能燒的都燒了,真的是赤地千裏……


    王淩舉目看去,難民一眼望不到邊,大概有上萬人,或臥,或坐,大都奄奄一息。


    小妹今年10歲,叫王麗,依偎在王淩的懷裏,已餓的說不出話來。


    樹皮,沒了,連樹也因為打仗被伐完了,所以沒有樹皮可啃。


    草根,沒了,連一些青色的東西也沒,所以沒有草根可吃。


    真的要死了,王淩絕望了,摟著小妹等死……


    其實幾萬難民也在等死……


    王麗忽然指了指哥哥的胸口,說“哥,你胸口的東西戳痛我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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