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的話講完,身為莒州會戰前敵總指揮的石紅玉講道:“可以明確的是,敵人突圍總體方向是北撤,過長城回關外老家。而我們的任務是殲滅敵人,不放過清兵的一兵一卒。我猜想敵人突圍時會同時兩點或多點突圍,其中隻有一點是主攻,其他點佯攻。另一種可能是同時兩路或多路突圍,全部是主攻,待全部突出去後會在某個地區匯合和逃離關內。總之,敵人突圍的方法肯定靈活多變,無論如何,敵人突圍之時,便是我們殲滅敵人之時,在運動中殲滅敵人是我們與敵作戰的指導方針。”


    石紅玉這個前敵總指揮是王淩封的,王淩的意思是讓石紅玉協助指揮。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用人還是自己人好。


    而石紅玉妥妥的自己人,王淩當然放心。


    民生軍和朝廷軍隊開會商議不提,卻說阿巴泰這邊,他也在積極準備突圍。


    曆史上的阿巴泰率清兵發現莒州草長鶯飛,遂卸下盔甲,在莒州休整放馬一月多,於五月北上出關,崇禎的大明軍隊竟無一矢相加。


    現在的阿巴泰可沒曆史上風光了,他損兵折將,劫掠物資人口大都被民生軍奪走,此刻的他,率殘部龜縮在莒州,已經開始缺糧,再不逃走,不被殲滅,便會被餓死。


    當圖賴和西魯特從諸城突圍成功,給了阿巴泰很大信心,隨即招集眾將,布置撤退任務。


    阿巴泰采取三路突擊的打法,沒有佯攻,西、北、東北三麵同時發動攻擊,突圍成功,不再會合,直接向北攻擊撤退。


    具體計劃是這樣的:浮淶山的阿達海向西石紅玉的紅保軍發動攻擊突圍。北陳家的李率泰向北發動進攻,攻擊周川和張雪的大營,李建秀、特木慎、庫布所率清兵向東北方向突圍與圖賴和西魯特部前後對進在周川與王永吉、劉澤清防區接合部打通一條通道,而阿巴泰率部尾隨李建秀、特木慎、庫布其後從此通道撤走。


    可以看出,清軍阿巴泰選擇的主攻方向是莒州東北方向,阿巴泰把大部分兵力放在這個位置。


    阿巴泰及其手下這些戰將,都可謂久經沙場的老將了,他們通過對比和分析,準確的判斷出東北方向是最佳突圍點,這是因為:


    一、東北是兩個防區的結合部,防守薄弱。


    二、這兩個防區一部分是民生軍,一部分是王永吉和劉澤清的明軍,互不隸屬。


    三、阿巴泰提前讓圖賴和西魯特在此方向接應,此地防守會受到兩麵夾擊。


    阿巴泰能看到,王淩、石紅玉等將領也能看到。


    王淩感到敵人有可能選擇東北方向作為突破口。


    由於王淩手中兵力並不多,每個方向隻有一萬多人,而且不知敵方具體進攻方向,也不敢貿然調動。


    王淩隻是叮囑大家注意東北方向,並且加強了東北方向的工事。


    石紅玉則是判斷敵軍主攻方向是東北,應把防衛力量主力放在東北。


    石紅玉擔憂的對王淩說道:“王將軍,阿巴泰讓圖賴、西魯特駐紮在莒州東北的桑園,顯然是為了接應阿巴泰,一旦阿巴泰將其南麵、東麵加上城內所有兵力集合起來,兵力便會達到三萬餘人,而我們東麵一萬餘人再加上北麵支援一個師是根本擋不住的,況且東麵防衛的是明軍,沒有手榴彈和火箭彈、複合弓等先進武器,是一定會敗的。”


    王淩此時也擔心起來,不由想道:“清兵真的會在東北突圍嗎?如果是,我們能擋住嗎?結果是,擋不住,敵軍會成功突圍。”


    王淩又想:敵人會從西北、西南、東南結合部作為主突圍方向嗎?答案是可能性不大。


    怎樣解決?


    王淩命令牛四的第四軍開赴莒州東北,在兩個防區結合部駐紮,加強防衛力量。


    雙方都在緊鑼密鼓的調兵遣將,戰爭一觸即發。


    阿巴泰得知王淩正加強東北防衛,果斷命令突圍。


    狡猾的阿巴泰並沒有先從東北方向開始,而是命令西麵的阿達海和北麵的李率特同時發動進攻。


    阿達海率四千餘清兵利用縱橫交錯的壕溝移動到離對方陣地五十米之地,突然從壕溝裏出現,紅保兵見敵人來襲,一陣手榴彈的轟擊,敵方死傷慘重,但隨即雙方便短兵相接,開始肉搏戰。


    石紅玉的紅保兵已全部裝備三棱刺殺,並苦練刺殺技能,所以,肉搏戰一開始,全身盔甲的清兵還趾高氣昂,認為短兵相接可以像宰小雞一樣把明軍殺敗,可是結果恰恰相反,紅保兵刺刀麵對鐵甲猶如刀切豆腐般的輕鬆破甲。


    第一批衝上去的一千餘清兵在半個時辰之內便被紅保兵屠殺殆盡,剩餘清兵見勢不對,慌忙逃回營壘,依靠縱橫交錯的壕溝龜縮不出。


    紅保兵也不攻上斬殺,因為那樣,紅保兵必傷亡巨大,隻要清兵不跑,困死他們比與他們血戰要好。


    阿達海沒有突圍出去,困在大帳裏唉聲歎氣,惶惶不可終日。


    李率泰同時從北麵攻擊周川的民生軍,采取的辦法與阿達海如出一轍,隻是第一波攻擊派上去的是兩千餘人。


    兩千餘人與周川的民生軍開如肉搏戰,周川的民生軍多於李率泰的清軍,清軍很快落入下風,李率泰的清兵雖能打,但周川的士兵卻是兩人打一人,占人多優勢,這兩千多人也在一個時辰之內被民生軍殺的幹淨。


    李率泰也不傻,見形勢不對,也率餘下清兵溜回營地,借著溝壕的保護,苟延殘喘。


    在北麵和西麵進攻打響時,阿巴泰命令東北方向突圍開始。


    李建秀、特木慎、庫布約一萬三千餘人同時躍出壕溝,殺向王永吉、劉澤清與張雪的部隊。


    由於王永吉、劉澤清沒有三棱刺刀,刺不過清兵盔甲,近身作戰時,兩個人很快敗下陣來。


    阿巴泰見東北方向突破陣地,欣喜若狂,迅速率部出發,與李建秀等人匯合,開始瘋狂進攻明軍。


    王永吉、劉澤清所處環境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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