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經過父親的指點,又仔細回憶了一下事情經過,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實際上,也不是他犯了錯誤,而是疏忽了一個細節。


    野兔作為野生動物,雖然不以嗅覺見長,但是也能聞到很多微弱的氣味。


    白山黑水的人們在下套子抓野兔的時候,之所以要用馬尾,就是為了掩蓋氣味,才更容易逮到野兔。


    當時他下套子的時候,雖然每一以野兔為目標的簡單套,都用馬尾進行了纏繞,也小心注意沒破壞環境。


    但是他每下一個套子,趙二妞都會好奇的湊上來,把套子周圍的草叢上、或者灌木上、或者樹枝上,弄上了它的氣味。


    野兔除非感冒鼻塞了,東北金漸層這種食物鏈頂端猛獸的味道,肯定還是能聞到的,當然會繞著這些套子走了。


    從趙青禾這往前數多少錢,也沒人東北金漸層傍身趕山的,甚至連聽說過的都沒有,他有這種疏忽也難免。


    也就趙老爹經驗豐富,多次在山林裏,和人這種最危險的“野獸”鬥智鬥勇,換個其他老炮手,都發現不了這種細節。


    趙青禾幹脆收了簡單套,準備換個地方,全部改成套野雞的套子。


    他看到第二個套子裏的野雞,不禁開始佩服起趙老爹了,他隻是簡單一聽,就和親眼見到了一樣,已經斷定簡單套空軍,而吊套會有收獲。


    同一批套子,每個都留下了趙二妞的氣味,就因為野兔比野雞的嗅覺好,所以針對野兔的簡單套一無所獲,針對野雞的吊套就收獲滿滿。


    後麵的套子,又套到了兩隻野雞。


    他小心的解開套子,卸下野雞,然後再把套子複原,注意不能破壞鳥路。


    這些野雞還都是活的,所以他沒急著處理,隻用繩子綁了腳和翅膀,掛在了背筐下麵,然後繼續趕路。


    他一路走,一路注意係統麵板,心態亢奮又平和。


    一進山就有收獲,而且這三隻野雞,想讓不是兌現八十三點幸運值,還有更好的東西在後麵等他。


    羅羅依然盡職盡責地在前麵探路,在每一個茂密的灌木叢,或者粗壯的大樹前停下,扭頭等著趙青禾趕上來。


    趙二妞還是跟在他後麵,自得其樂的嬉戲玩耍,偶爾還是會衝進草叢,然後把草莖弄進鼻孔,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


    趙青禾突然有些感慨。


    他覺得,就算今天趕山收獲不多,也沒有兌現係統麵板的幸運,好像也無所謂,就這麽一直走著也挺好。


    他甚至還覺得,就算是以後的日子裏,每天都這麽走著也挺好。


    走著走著,趙二妞突然找到了新遊戲,它兌趙青禾打綁腿的繩頭來了興趣,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一步一探爪,想要摁住來回晃動的繩頭。


    趙青禾也不在意,任由它扒拉自己的褲子。


    趙二妞又一次探出前爪,瞄著繩頭摁了下去,還是沒能如願。


    它幹脆顛顛地小跑兩步,攆到趙青禾的前麵,攔住他的腳步,在他的腿上蹭了起來,嘴裏還“嚶嚶嚶”地叫。


    趙青禾哪能受得了這個,直接蹲了下來,扳起它的毛腦袋,摟在懷裏就擼了起來。


    他剛擼了兩下,趙二妞就連續打起了噴嚏,一下把口水弄了他滿臉。


    趙青禾幹脆在它身上擦幹了口水,扳正它的臉,正要“批評”兩句,趙二妞又是一連串噴嚏,再次噴了他一臉口水,自己也掛了個鼻涕泡。


    趙青禾第一個反應,就是看看它的鼻子是不是受傷了。


    他發現鼻子沒有問題,第二反應就是去看係統麵板。


    【幸運:83】,係統麵板上的幸運值沒有變化,連積分也沒有變化。


    等他回過神,想要查看其他原因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種清新的香味。


    空氣中飄蕩著的香味,若隱若現,清新又好聞,他抽著鼻子仔細去聞,能從中分辨出,香氣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苦味。


    這種苦味刺激著他鼻腔,讓他突然打了個噴嚏。


    顯然,趙二妞的嗅覺可比他好多了,肯定也是聞到了這種夾雜苦味的香氣,才會連續打噴嚏的。


    趙青禾站起身,忍住不打噴嚏,仔細分辨著空氣中的香味。


    這麽特殊的香味,一定不會普通。


    經過苦思冥想,他終於想起來,他小時候曾經聞到過這種香味,回去問了大人,並找來相應的書看。


    這種帶著刺激性苦味的香氣,是很多藥材開花時發出的味道。


    這種味道既能刺激食草動物遠離它們,又能吸引昆蟲,優先獲得傳播花粉的機會。


    趙二妞原本等著被擼,已經眯起眼睛準備享受了,等來的卻是巨大的噴嚏聲。


    它睜眼抬頭,發現趙青禾的鼻子一抽一抽的,也學著抽動鼻子,馬上又被刺激到了,打起連串的噴嚏。


    趙青禾被它的噴嚏聲吸引,他看著流淚的趙二妞,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他低頭看了看打噴嚏的趙二妞,又抬頭看了看羅羅,它正在十幾米外站著。無動於衷的看著打噴嚏的一人一貓,突然就想明白了。


    犬科動物的嗅覺,一定是比貓科動物發達的。


    羅羅還是一條抬頭香的獵狗頭狗,嗅覺更是出類拔萃。


    趙二妞被空氣中的香氣,刺激的連續打噴嚏,沒道理羅羅不受影響。


    想到這裏,趙青禾打了個呼哨,示意羅羅站著別動,小跑著來到了它的身邊,鼻子再次一抽一抽的,在空氣中聞了起來。


    草的味道,樹的味道,土的味道...各種各樣的味道都有,就是沒有那種夾雜苦味的香氣。


    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羅羅站在了上風頭,直接避開的空氣中的異香,或者聞到這種刺激強的香味,對於嗅覺靈敏的獵狗,是一種痛苦。


    不能指望羅羅帶路了,趙青禾隻能靠自己聞味道,找出這異香的源頭。


    於是,山林發生了奇怪的一幕:


    一個人昂著頭,鼻子一抽一抽的,在山林間來來回回地轉圈,一條虎斑獵狗,一頭東北金漸層,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它們的臉上甚至有好奇的表情。


    如果有人路過這裏,看到這奇怪的一幕,興許會以為,這一人兩獸在大白天遇到了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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