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一手倒提著飛龍,一手擼了擼趙二妞和羅羅的腦袋,先把它倆誇了一通,然後話鋒一轉:


    “這個野雞就不給你倆吃了,拿回去和今天采的蘑菇一起燉了,吸溜!這樣,你倆再加把勁,抓到的下一個再給你們吃。”


    趙青禾“貪心”地昧下了小家夥們的獵物,隻因為飛龍的味道實在太好。


    兩個小家夥顯然是聽懂了,撒腿就刨開了,大概是去搜尋新的獵物去了。


    趙青禾用細油繩捆了飛龍的腿和翅膀,倒掛在背筐下麵。


    他用得背筐,也算是林礦場配發的製式工具,筐底加了一層鋼絲網,編製筐體的時候,也摻了鋼絲一起,承重能力非常好。


    他掛飛龍的地方,就是筐底的鋼絲網。


    他才重新開始采割菌菇,趙二妞和羅羅就返了回來,離著幾米就弄出了動靜,好讓他有所準備。


    趙青禾不得不停下手裏的活,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麽。


    他看到兩個小家夥又有所收獲,等他看清獵物是什麽,臉上一下變成了苦笑。


    趙二妞嘴裏叼著的獵物,還是一隻飛龍。


    趙青禾從它嘴裏摘下獵物,提著來回查看,發現這隻飛龍就掉了一些羽毛,還完好無損地活得很好。


    他一臉苦笑,一邊找著繩子捆綁了飛龍腿和翅膀,一邊在心裏組織著語言。


    等他把飛龍掛到了背筐下麵,知道自己捱不過去了,又一次挨個擼了趙二妞和羅羅的毛腦袋,終於“厚顏無恥”地說:


    “二妞乖,羅羅乖,這個野雞我先給你們放著,等回家給你們換大肥肉吃。”


    兩個小家夥也就不會說話,但是殷切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它們倆看獵物又被收起來了,也隻能撒腿跑開,三步一回頭地看著背筐下撲騰的飛龍。


    趙青禾心虛地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汗,然後繼續彎腰采割菌菇。


    不知道是附近飛龍炸了窩,還是今天宜抓飛龍,又或者是,冥冥之中有誰看不慣他欺負毛孩子。


    他又一次感覺身後有動靜,轉過身子一看,還是趙二妞和羅羅抓到了獵物,返回到他身邊。


    看著趙二妞叼著一隻飛龍,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趙青禾徹底繃不住了。


    兩個小家夥抓到第一隻飛龍的時候,他確實有些私心,想要把美味的飛龍帶回去吃,說的話雖然有敷衍的意思,但也是出於真心。


    真心敷衍。


    等小家夥們把第二隻飛龍抓回來,並且眼神殷切的時候,他就感到為難了。


    不是他不想給趙二妞和羅羅吃飛龍。


    飛龍咋說也屬於野雞,不像野兔一樣能直接剝皮,在這荒山野外的,沒法點火,也沒有熱水,實在是不好處理。


    等到第三次從趙二妞嘴裏摘下飛龍,趙青禾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他不想啊,實在是沒法處理,帶毛的野雞,羅羅確定是不吃的,就是不知道趙二妞吃不吃。


    思來想去,拿出侵刀,幹脆利落得斬下飛龍腦袋,等倒提著血控幹了,他開始給飛龍開膛破肚。


    內髒掏出來放到一邊,他端著飛龍的雞腿,趁著還溫熱,像削蘋果皮一下,沿著結締組織,一點一點把雞皮帶著羽毛割下來。


    雖然從來沒這麽幹過。


    趙青禾一邊“削皮”,一邊把不帶羽毛的飛龍肉割下,分給兩個小家夥吃。


    現在也顧不上仔細分配了,隻能輪流著來,一遞一塊的來回分著吃。


    飛龍本來就比其他野雞小,又被“削掉”了很多皮,分量就更加少了。


    好在,趙青禾早上出門前,喂過兩個小家夥食物,如今它們各自吃上了飛龍肉,也就解了饞。


    趙二妞和羅羅眼看沒肉了,各自咽下嘴裏的飛龍肉,又撒腿跑開搜尋獵物去了。


    趙青禾看兩個小家夥的動作重新變得活躍,也滿意地一笑,用飛龍羽毛擦了擦手和侵刀,把雞腦袋、雞內髒等物堆到一起,在前麵插了三根樹枝,再次磕頭答謝了山神爺。


    他從水袋裏倒了一點水,潦潦地洗了手,又抹了抹背筐下麵的兩隻飛龍,笑著搖搖頭,繼續彎腰采割菌菇。


    這根倒木上的菌菇還真不少。


    之前趙青禾的背筐隻是快滿了,他挑揀黑木耳之類普通的菌菇出來,裝到了滿滿一大不帶,背筐空出的地方又被裝滿了。


    這還是他挑著成熟、個頭大的菌菇采集的結果,不然收獲還要更多。


    畢竟這根倒木長菌菇的背麵,全長將近有十米,已經被趙青禾全部篩了一遍。


    他抬頭看了看,太陽已經快要爬到了正中央,時間快到中午了。


    看了看快滿溢出的背筐,背起來感受了下重量,趙青禾決定,回家吃午飯,順便把東西卸回去。


    他打了個呼哨,招呼兩個小家夥回來,才重新拿起探路棍,提起了布袋。


    等待的時間裏,他又看了看係統麵板。


    【幸運:4】。


    看來忙碌了一上午,也算是兌現了係統麵板的幸運數值。


    趙二妞和羅羅,都是叼著獵物回來的。


    趙二妞嘴裏,終於不再是飛龍,而是一隻普通野雞,不過也還活著。


    羅羅嘴裏還是三隻野兔,已經全部被咬死了。


    趙青禾隻能放下東西,拿出侵刀,先把三隻野兔給處理了。


    他不知道是父親訓練的緣故,還是獵狗習性就是這樣。


    羅羅帶著趙二妞捕獵,抓到的野兔,基本都是當場咬死,然後再叼回來。


    而抓到的飛龍和普通野雞,都會活著叼回來。


    上次野雞試圖逃跑,被趙二妞當場咬死,弄得場麵血糊淋拉的,是唯一一次意外。


    趙青禾熟練得斬頭,去內髒,剝皮,然後把不要的東西,和之前的雞內髒堆在一起。


    實際上,野兔頭和野兔皮,還有一些內髒,帶回去處理一下,也是有價值的。


    這個年月,白山黑水人是不吃兔頭的,而其他內髒處理起來太麻煩,還要放很多調料和油。


    而秋天,正是野兔脫掉夏毛,冬毛沒長好的時候,野兔皮毛的價格很低,處理鞣製以後,收購價還不到一毛錢一個。


    所以,趙青禾隻把野兔肉處理幹淨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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