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撐著麻袋,和苗建軍一起把大帆布裏的東西裝進去,就開始挑選下一棵樹。


    這片林子裏,紅鬆樹是絕對優勢樹種,不但樹長得好,鬆果也結得很多。


    基本就是轉個身的距離,兩人就選定了第二棵目標,也是直徑半米左右的樹,也是樹幹平滑完整,鬆果掛滿了樹冠。


    趙青禾甩甩胳膊,踢踢腿腳,叉著腰做了兩個後弓動作,感覺肌肉裏還是充滿了力量。


    他搖著頭,阻止了苗建軍接東西的動作:


    “建軍哥,我現在還不累,還是讓我來爬這棵樹,你等下一棵再上。”


    苗建軍又讓了一次,看他態度還是很堅決,就隻能作罷,嘴裏交代著:


    “行,禾子,既然你還不累,那這棵樹就你來爬,可千萬不能勉強。”


    趙青禾笑著點頭回應,往樹上套好腳蹬子,就開始麻利地往上爬。


    他已經有了爬上棵樹的經驗,力道用得正好,動作也流暢很多,很快就把這棵樹上的鬆果打了幹淨。


    第一棵樹,他從開始爬樹,到打完鬆果下地,大約用了四十五分鍾。


    第二棵樹,做同樣的事情,他最多用了半個小時。


    他先放下背筐,一邊脫著腳上的腳蹬子,一邊跟苗建軍說著話:


    “建軍哥,你使過鐵紮子不?”


    苗建軍拉扯著大帆布,把鬆果鬆子攏成堆,一臉笑地回答著:


    “咋沒使過,俺小的時候,就用這東西爬樹,摘果子、打鬆子賺工分,還隨便掏鳥蛋解饞。”


    他的祖上是闖關東來的這裏,到他這輩,早就是土生土長的白山黑水人了。


    趙青禾聽他這麽說,才放下心來。


    他先幫著聚攏鬆子鬆果,然後裝了麻袋,才兩手把腳蹬子遞了過去。


    兩人轉身走了兩步,就找好了第三棵樹。


    兩人轉著觀察了樹和鬆果的情況,彼此點著頭交換了意見。


    苗建軍係鞋帶、紮褲腿、塞毛巾,從上到下整理了一遍衣服,穿好了腳蹬子,往上心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地看似爬樹。


    他爬樹的動作,和趙青禾有些不同。


    苗建軍抬右腳往上的時候,幅度非常大,基本都超過了半米。


    等輪到抬左腳往上的時候,他抬腳的幅度又過分的小,幾乎都在十五公分左右。


    這樣的動作,雖然和趙青禾一樣,一個來回是六十多公分,可爬樹的時候,身子就像是歪斜著往上。


    趙青禾鋪好大帆布後,一直抬頭往上看,見到他爬樹的動作,心裏說不上的別扭,每每想要開口大喊,可又怕驚到大姐夫,最後全都咽進了肚子裏。


    好在,苗建軍雖然動作別扭,還是順利的爬到了合適的位置,開始固定安全繩。


    “禾子,俺好了!”


    開始打鬆果前,他照例往下吼了一嗓子。


    “建軍哥,好了你就開始打鬆果吧。”


    趙青禾邊喊著話,邊疾步往外走。


    從苗建軍打鬆果的時間,和他下地後,支著膝蓋喘氣的狀態,就能看出他體力遠遠不如趙青禾。


    兩人返回摩托車,扯開袖口領子,一邊休息,一邊拿出吃喝,準備補充下體力。


    幹糧有粘豆包、二合麵餅子、鹹菜疙瘩和烤肉,四個水袋裏,有一水袋裝得是白酒。


    趙青禾能幹活,也能吃飯。


    兩張二合麵餅子,半塊鹹菜疙瘩,一塊三兩左右的烤麅子肉,加上半水袋水,被他一股腦裝進了肚子裏。


    粘豆包這種食物,他兩輩子加起來,都還是吃不慣。


    苗建軍就著一口白酒,咽下嘴裏的麅子肉和粘豆包的混合物。


    兩人眼神相會,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禾子,咋樣,歇過來沒有。”


    趙青禾還記得他剛才的樣子,聽他這麽問,立馬高情商地回答:


    “剛才小腿肚子都超前了,現在歇得差不多了。”


    吃飽喝足的兩人,繼續在林子裏尋找合適的紅鬆樹。


    趙青禾吃牙咧嘴地,圍著第四棵目標樹轉了兩圈,來回抬頭低頭地看,心裏還是拿不定主意。


    眼前這棵紅鬆樹,比之前的三棵樹都要細。


    他用胳膊圈了一下,估摸著直徑隻有四十公分。


    過分的是,這棵細的紅鬆樹,長得還要更高一些,樹冠的高度,眼瞅著就比周圍其他樹高了一截。


    更過分的是,因為樹冠高,光照要充分些,這棵樹上結出的鬆果,眼見的更多一些。


    不爬上去打鬆果吧,錯過了實在可惜。


    可是這棵紅鬆樹太細了,又細又長,爬上去實在有些危險。


    趙青禾躊躇不定地思考著。


    苗建軍看他皺在一起的眉毛,開口勸著:


    “禾子,這棵樹太細了,爬上去風險太大,咱們還是繼續往裏麵找,反正鬆果多得很。”


    他勸說的話,就像打開了某一個開關,讓趙青禾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看著腦海中的係統麵板。


    【幸運:39】。


    三十九,一個尾數為九的單數數值,等於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今天這趟進山趕山,肯定要發生點危險的事。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主動觸發危險的事呢?


    紅鬆算不上是硬木,所以韌性還不錯。


    眼前這棵細的紅鬆樹,那麽茂盛的樹冠都撐得住,爬上去一個人,真就趕巧撐不住了?


    思來想去,趙青禾局的,爬上這棵紅鬆樹,也隻是有可能發生危險。


    而且他有十足的信心,就算發生了危險,自己也能補救過來。


    在苗建軍再次開口前,趙青禾對著他點點頭,笑著說:


    “建軍哥,這棵樹上這麽多鬆果,隔過去實在是可惜了。你在下麵給我掠陣,看我上群拿些它們。”


    苗建軍本來就不是遇難而退的人,見他說的堅決,也點著頭說:


    “行,遇難而退不是咱們爺們的性格,隻是你上去的時候經心些。”


    趙青禾回以微笑。


    他做了兩個擴胸動作,深呼吸了兩下,從一堆工具中扒拉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裏確認無誤,別到後腰,才開始往腳上穿腳蹬子。


    要補救可能發生的危險,就全靠這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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