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劉支書隻是手裏拿著一把钁頭,就能輕鬆地對付一頭炮卵子。


    那野畜牲衝過來的時候,腦袋被钁頭頂住,所以就不斷的甩動,雖然趙青禾看著為劉支書捏了一把汗,但是對方應付得很有章法。


    等到炮卵子的強勁兒上來了,腦袋甩動得更加癲狂了,劉支書得到了機會,钁頭貼著對方的腦袋往前一推,等到這頭野畜牲感覺到了不對,又趕緊把腦袋往這邊甩動,他就順勢把钁頭往後一拉。


    钁頭往前推的時候,是貼著炮卵子的脖頸;等到往後拉的時候,整好就勾在了對方的耳根上。


    炮卵子的耳朵,雖然不如家養豬那麽大,但是相對來說也不算小,正是它們的弱點之一。


    劉支書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往回拉動钁頭的時候,左右擺動使了點巧勁,不但勾住了炮卵子的耳根,而且往裏掛進了野畜牲的耳朵裏。


    既然是弱點,被攻擊了肯定很疼。


    炮卵子一邊尖叫著,一邊更加瘋狂地甩動腦袋,想要把钁頭從自己身上甩掉,反而因為動作太癲狂,钁頭被越掛越結實,它的叫聲也越來越尖利淒慘。


    接下來,發生了讓趙青禾驚訝的一幕:


    劉支書手裏的钁頭,往炮卵子的耳朵裏越鉤越結實,最後在雙方共同發力的作用下,竟然順著耳朵的位置,把這頭野畜牲的半邊臉給撕了下來。


    “威兒!!!”


    一聲尖利淒慘的豬叫聲,比過年殺豬時聽到的還要大上兩三倍。


    院子裏的人們,聽到這聲如此大聲的慘叫,動作全都一滯,條件反射般地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全然忘記了自己正在對付一群野畜牲。


    好在,院子裏的炮卵子們,也被同伴的這一聲慘叫給震懾了心神,不管是正在打鬥的,還是在亂竄的,幾乎是同時發出了“威兒威兒”的叫聲,紛紛變得慌張起來,開始尋找起逃跑的路線。


    它們有的往角落或者房屋的後麵鑽,因為電燈泡的光線照不到那些地方,能給炮卵子們更多的安全感。


    有一些野畜牲,還記得對方雜物的那個牆角,曾經有炮卵子從那個地方逃出生天,所以朝著那個地方跑去。


    更多的炮卵子,將近有一半的數量,逃跑的方向是村支部的大門,也不管大門被緊緊地關閉,就那麽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哐鐺!哐鐺!哐鐺!”


    楊劉屯村支部的大門是鐵管和鐵皮做的,被炮卵子們撞上去,連續不斷的發出撞擊聲,就像是唱二人轉時敲響的銅鑼。


    不過,這此起彼伏的撞擊聲,還是沒能壓住那頭被撕掉半邊臉的炮卵子的慘叫聲。


    趙青禾看了兩眼紛紛逃跑的炮卵子們,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劉支書身上。


    眼前看到的,劉支書的動作還是從容淡定,似乎對於撕掉炮卵子半邊臉這件事,心裏早已經預見到了。


    把炮卵子的半邊臉撕開之後,他手中的钁頭就再也掛不住對方的耳朵了,野畜牲終於能暫時解脫了。


    之所以說是暫時,那是因為钁頭和炮卵子的耳朵脫離之後,被劉支書穩穩地端在手裏,甚至還挽了個花,然後又頂在了炮卵子的腦門上。


    這一次,對麵的野畜牲沒有用腦袋和钁頭頂牛,並且反應有點大。


    隻見它快速地轉身,然後退開了一米多兩米的距離,好讓钁頭貼不到自己身上。


    趙青禾猜測,就剛才被頂腦門那一下,應該是钁頭觸動了炮卵子被撕開的傷口。


    他隻是想象下,就覺得疼,也難怪這頭野畜牲的反應那麽大。


    見到炮卵子退開的距離不遠,劉支書也不著急攆上去,還是擺出了一開始的架勢。


    他依然是紮著弓馬步,穩穩平端的钁頭角度微微向下,似乎是在等待炮卵子再次先行動。


    趙青禾看了看此起彼伏撞擊院門的炮卵子們,眼瞅著已經倒下了好幾個,不知道隻是撞暈了,還是已經撞死了。


    他又把視線轉到了對方雜物的牆角,那裏的野畜牲們擁擠成一團,隻手偶爾有炮卵子加速蹦了起來,然後再運氣爆棚,竟然飛躍了院牆逃了出去。


    不過,已經有人注意到了牆角的情況,正召集著其他的爺們,準備去到那裏進行阻止。


    反正,他們站在那裏閑著也是閑著,這些炮卵子們已經被嚇破了膽,全然沒有了反擊的念頭。


    還有戰鬥意誌的野畜牲,就剩下劉支書跟前的那頭炮卵子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些炮卵子們今晚也算倒了大黴了。


    不管它們是因為什麽原因炸了山,反正在下山的時候,就先被趙青禾招呼了一梭子,就是不知道被打死打傷了幾頭。


    等到野畜牲們進到了楊劉屯,大概是沒能撈到什麽東西吃,就被村支部飄散的食物香氣勾引,不約而同地進了村支部的院子。


    村支部的院子,看上去是個院子,實際上是個“甕”,讓躲在房間裏的炮手們,對付起它們更加輕鬆。


    因為是合群,這些炮卵子中間可是有不老少的大炮卵子,既是頭領,又是戰鬥力,等到大炮卵子被優先點殺,剩下的炮卵子可就被嚇得慌了神。


    然後是院門被關,找到的可以逃出生天的牆角,又像是一個陷阱,收割了十幾二十頭的炮卵子之後,剩下的炮卵子更慌張了,以至於行為都顯得癲狂起來。


    等到被撕開半邊豬臉的炮卵子,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之後,這群炮卵子也被徹底嚇破了膽,麵對的命運,隻能是等待炮手們一個一個地把它們放倒。


    趙老爹作為一個老炮手,眼前的情況比趙青禾看得更透,他看見劉支書還在對付一頭炮卵子,顧不上指揮其他人,就大聲的喊了起來:


    “爺們們,這群野畜牲被嚇傻了,大家全都抄起短家夥什,給它們都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所謂的短家夥什,就是說的侵刀,這個大家夥人人都有,不然再去物理還武器,時間上就太拖遝了。


    趙青禾聽見父親的喊聲,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下,然後繼續看著劉支書的情況,不知不覺間端平了手裏的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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