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撇撇嘴:“一個劍客,連自己手中劍都握不穩,真是無用的廢物。”


    說罷,元寶囂張地挑起那把破軍,淩空將其斬斷成兩半。


    哐當兩聲,斷劍落地,就像是把肖紫矜的臉丟在地上還碾上一腳。


    肖紫矜目眥盡裂,悲憤之間不顧手中沒有武器,爬起來就朝李元寶衝過去。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對一個小孩下殺手,百川院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隨著一聲嘲諷傳入耳畔,肖紫矜隻覺頭頂上閃過一道白光,而後磅礴的刀氣襲擊而來,直撲他麵門。


    還沒來得及反應,肖紫矜已經被刀氣橫掃倒飛而去,狠狠砸到圍牆之上,直直將那圍牆砸倒擊碎。


    “紫矜!”喬婉娩連忙跑到肖紫矜身邊。


    隻見他胸口破開一道深深的刀痕,已是鮮血淋漓,血肉外翻。


    嘴角更是不停吐血,眼見著是重傷了,不消片刻便徹底昏死過去。


    喬婉娩傻愣愣地看著他被人帶下去療傷,心裏紛亂複雜。


    幾位院主如臨大敵,紛紛掏出武器看向方才出招的方向。


    眨眼間,一人飛身而來,落在百川院的屋頂之上。


    那人一身張揚的紅衣,麵容冷峻,墨發飛揚間更顯其人張狂。其眼眸之中盡是睥睨之色,嘲諷著全場所有人都是垃圾。


    “笛飛聲!!”


    百川院幾位院主頓時臉色大變,怎麽一個李相夷的兒子還沒解決完,又來了個金鴛盟大魔頭。


    他掃過幾位院主:“誰是雲彼丘?”


    現場死一般沉寂,笛飛聲這話實在是有點侮辱人了,百川院四位院主江湖誰人不知,偏偏他江湖第一大魔頭不認識。


    就差沒頂著腦門說,你們在我眼裏都是螻蟻,入不得我眼。


    雲彼丘有種不祥的預感:“笛飛聲,你來我百川院幹什麽?”


    笛飛聲冷笑著打量他:“就是你在李相夷東海大戰前給他下碧茶之毒,害我沒能和他公平一戰?”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炸開。


    “什麽什麽,雲彼丘給李相夷下毒?”


    “我去,碧茶之毒不是天下第一奇毒嗎?”


    “不是吧不是吧,雲彼丘幹了這種事?”


    雲彼丘頓時慌了神,周邊的議論聲陸陸續續傳入耳中,將他皮都剝下來一樣。


    他強撐著狡辯:“笛飛聲你休要胡說,門主明明是和你比武掉落東海才死...才生死不知的。”


    說話間,他還看了眼一旁的李元寶,那張和李相夷相似的臉實在讓他心虛。


    笛飛聲都被他逗笑了:“哦?你是說我冤枉你?”


    “就憑你,也配我出麵汙蔑?”


    話音剛落,一道毫不留情的刀氣朝他橫掃而來,雲彼丘不過一個照麵就步上了肖紫矜的後塵。


    好在他身邊有其它三位院主幫襯,隻讓他悶頭吐出一口血來,好歹沒有皮肉翻飛昏死過去。


    此時紀漢佛也不得不站出來:“笛飛聲,你休要胡說八道壞我百川院聲譽。”


    李元寶嗤笑:“他要殺雲彼丘不是易如反掌,需要在這裏冤枉人?”


    “再說了,這件事你們幾位院長不都心知肚明嘛,何必在這裏遮遮掩掩,有本事害人,有本事承認啊。”


    “雲彼丘,害我爹爹中毒的罪魁禍首。紀漢佛,白江鶉,石水,你們都是包庇罪人的同黨。”


    此話就像在滾燙油鍋裏滴水一般,落在在場江湖人耳中,一語激起千層浪。


    今日大家都是衝著李相夷少師劍來的,裏麵不乏李相夷的追捧者。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哪裏還坐得住。


    “小子,你說的話可當真?”


    “我可是李相夷的兒子,說的話自然保真。”


    “再說了,不是還有笛盟主給我佐證嘛,這笛飛聲的名頭大家可是知道的,與李相夷比肩的大魔頭啊~他還能千裏迢迢跑來百川院消遣你們不成?”


    “你們問問這幾位院長,讓他們用自己的命賭咒發誓,此事是假的嗎?他們當真不知道嗎?”


    輿論嘛,自然是可利用的一個好工具。


    這不,一群人被他慫恿得將矛頭直指四大院主,連連逼問之下,他們根本無從狡辯。


    就衝他們那心虛退卻的模樣,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問題。


    方多病已經被這一幕幕震傻了心神。


    東海大戰前,雲彼丘給李相夷下碧茶之毒?


    還有李相夷,好半晌他腦子才重新轉動起來,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身旁麵色平靜的李蓮花。


    李元寶說他是李相夷的兒子,而他又是李蓮花的兒子。


    那豈不是說,李蓮花...就是李相夷。


    “你,李蓮花,你是李相夷?”


    “啊,是,好久不用這個名字了。”


    他那麽淡然說出這句話,卻炸得方多病整個人都崩了。


    李相夷東海大戰中了碧茶之毒,之前李蓮花毒發的痛苦驟然浮現腦海。


    是了,那般要命又狠毒的毒怎麽可能會是他隨意吃的一顆藥草。


    “若不是知道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十死無生。”


    “當年怎麽可能會沒有一個人去東海邊找人?”


    “怎麽可能就那麽篤定他回不來,那麽著急解散四顧門?”


    “你們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沒有活著的李相夷壓在頭頂,卻能繼續享受天下第一李相夷帶來的榮光,很快樂吧。”


    “一群虛偽小人,虛情假意念叨了李相夷這麽多年,怕是連自己都騙了,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義薄雲天,重情重義的大俠了。”


    李元寶的瘋狂輸出已經把幾人的臉念得一片煞白,蓋了十年的遮羞布就這麽毫不留情被扯下,在這麽多江湖同道麵前。


    “雲彼丘,若非給李相夷下毒害他,你又為何要自囚百川院十年之久?”


    “天下人還真當你是緬懷李相夷的死呢,殊不知你不過是心虛罷了,心虛你心狠手辣,背棄兄弟,害了李相夷。”


    雲彼丘踉蹌後退,捂著胸口不停搖頭:“不,不是的。”


    還有臉狡辯說不是,李元寶冷哼一聲。


    “自囚十年騙自己心安,你憑什麽心安?你日日在百川院吃好的喝好的,享受著江湖人敬仰,做著風光的百川院院長。”


    “虛偽小人,你的罪,萬死難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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