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


    蘇家一家子又聚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蘇老爹敲了敲桌麵,屋裏剛剛還聊著的既然頓時安靜下來。


    “跟你們說個事。”蘇老爹看了眼蘇糖,又將目光投向了蘇南星和蘇柏川。


    “啥事,怎麽還搞得這麽嚴肅呢?”蘇柏川望著蘇老爹嚴肅的表情問道。


    “家裏的孩子也都大了,我打算送大牛、二牛去鎮子上讀書。”


    “真的?!”孫氏立即開心起來,他家大牛其實已經到了開智的年歲,村裏也有幾戶人家送了孩子去隔壁村或是鎮上讀書的。


    可蘇老爹一直沒提過這事,孫氏也就沒敢張口問。


    畢竟要是說想讓孩子識字,蘇老爹和蘇南星他們都是識字的,在家教即可。


    讀書可是個費錢又耗時間的事,許多農戶為了不讓家裏的壯勞力減少,是不會讓孩子讀書的。


    “嗯,這幾日我抽時間就去問問,等開春了就送他們去。”


    “我家二牛也能去?”張氏沒預料到,難不成今日蘇老爹和蘇糖在屋裏就是說這個事?


    二牛今年的年歲還有些小,不過過了年也該五歲了。


    “嗯,你家的也去,大丫也要讀書,不過沒有女子學堂,我親自教大丫。”


    “那我可以和爺學醫術嗎?”大丫說完還看了蘇糖一眼。


    蘇糖上次給同村的婦人接生,現在村裏的人都說蘇糖是會醫術的。


    同是蘇家女人,大丫經常會被同村的孩子問她是不是也會給人看病。


    大丫每次被問起時,多少還是有些自卑的。


    她現在也隻認識“大丫”兩個字,家裏人從來沒提過讓她識字的事兒,蘇老爹也沒有說過要教她行醫。


    這回趁著蘇老爹說讓他們識字的事,大丫終於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不過問完她就有些後悔了,低著頭沒敢看屋裏的大人。


    “當然可以了,姑姑教你。”蘇糖笑著摸了摸大丫的頭,她要將大丫培養成具有現代醫術的大夫。


    “咳,對,讓孩子們去讀書,這事兒還是糖糖提出來的。”蘇老爹輕咳了一聲,他有些尷尬,這會兒更覺得對不起自家的這些孩子們。


    “那糖糖的醫術?”孫氏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


    不是她不信,實在是自打她嫁過來,就沒見蘇老爹教過蘇糖這些。


    最早的一次,還是蘇糖得了蘇老爹的一副銀針後,拉著齊令珩針灸那次呢。


    那會兒她知道了,還和自家男人問過。


    她都怕蘇糖將齊令珩給紮死了。


    畢竟那可是針灸,據說是不能瞎紮的。


    “沒問題,糖糖完全得了我的衣缽,她之前還有些奇遇,有個遊醫也教了她一些特別的醫治之法,要不上次劉大壯那大胖小子是保不住的。”


    孫氏是信自家這個公爹的醫術的,她那會兒頭一胎也有些凶險,還是蘇老爹給她熬了碗藥吊著,才讓她熬了過去。


    “那好。那以後大丫就要糖糖多費心了。大丫,過來先給你姑磕個頭。”孫氏拉過大丫,就打算讓大丫磕頭,戲文裏那些拜師啥的不都是要磕頭的麽。


    “不用,都是自家人。”蘇糖趕忙伸手攔住大丫。


    她可不習慣這種動不動就跪的舉動。


    “等收完了糧食我去城裏看看,有沒有什麽活計,倒是給大牛賺點學費。”


    “不用,大牛他們的學費,你,我出了。”


    蘇老爹其實想說是蘇糖出學費的,可後來想想,還要和他們解釋,蘇糖哪裏弄來的這麽一大筆錢。


    現在家中的花銷確實大,眾人都看在眼裏的。


    他從京中逃出來時,走的匆忙,竟是沒帶什麽錢物,要不現在也不會過的這麽拘謹。


    不過以蘇南星現在的學識去了城裏也都是做些體力活,根本賺不到幾個錢,支付孩子讀書那更是不夠的。


    蘇老爹打算以後也去城裏接些活計,怎麽說也不能真的讓蘇糖養他們這一大家子人。


    幾人說完了正事,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散去。


    蘇老爹喊住了蘇糖,“糖糖,我有話要和你商量下。”


    “嗯。”蘇糖應了一句,其實她也有話要問蘇老爹。


    齊令珩隻看了蘇糖一眼,什麽都沒說的跟著眾人離開正屋。


    “你有什麽事?”等人都出去了,蘇老爹先問了一句。


    “嗯,您聽說過定北侯麽?”


    “怎麽了?”蘇老爹從蘇糖嘴裏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怔愣了一瞬,隨後又驚的站了起來。


    白日,他剛剛和蘇糖說了她的身世。


    照理說,從小在村子裏長大的蘇糖不該說出這個稱號的。


    “就是問問。”


    蘇糖暫時還不想將齊令珩的身份告知蘇老爹。


    “你該不會給定北侯的人看病了吧。”蘇老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給齊令珩看診,也算是吧。


    不過,蘇老爹也給人家探過脈。


    見蘇糖沒說話,蘇老爹有些著急的說道,“我就說不能給城裏人看病,你怎麽還招惹到了定北侯的人。”


    定北侯,這可是很接近皇權的人了。


    這一不小心,蘇糖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畢竟蘇糖長的和蘇貴妃實在是太像了,她們就隻是在年歲上差了些。


    當然,現在的蘇糖更比當年的蘇貴妃多了一抹英氣。


    呃......蘇老爹眉頭緊蹙,他怎麽想到了這個詞?


    “我之前在府城聽到有人議論定北侯府被抄的事,今日又聽您給我講的事後。


    忽然就想到了定北侯的事情,想問問定北侯的人如何,怎麽會被抄家了呢?”


    蘇老爹的思緒被蘇糖拉回,聽蘇糖這麽說倒是舒了口氣。


    沒給定北侯的人看診就好。


    “定北侯為人耿直,戰功卓絕,定北侯府更是幾代人替大雍百姓駐守邊關,據說幾年前還平定了北疆之亂,將北疆的蠻子打出大雍邊境......”


    說起定北侯府,蘇老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將自己所知的都和蘇糖說了一遍。


    蘇糖最後總結——定北侯府都是好人,是維護百姓和平的戰士。


    “這不是國之棟梁麽,怎麽還能被抄家呢?”蘇糖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平日不會刻意去打聽這些。”


    蘇老爹能帶著蘇糖在大河村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真的要多虧了他苟著的本事了。


    他真是想盡辦法,切斷任何能和富貴之人搭上線的機遇。


    除非是被動聽到了什麽,他可不會主動去打聽京城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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