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再次掀起一個小角。


    還沒等定北侯嗬斥外麵的人不懂事,卻是黑鷹鑽了進來。


    馬車外的暗衛低呼了一聲,“黑鷹。”


    “無妨。”齊令珩低應了一聲,抱起黑鷹。


    蘇糖看著黑鷹,從空間中掏出一條小魚,鮮活的小魚還沒死,正撲騰著尾巴。


    見到小魚,黑鷹立即伸長了脖子往蘇糖這邊竄,齊令珩壓都壓不住。


    “嗬嗬嗬,它以前不這樣的。”齊令珩尷尬的笑了笑,抱著黑鷹湊到蘇糖手邊。


    蘇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訓練好的黑鷹要是誰喂都吃,估計早死了八百遍了。


    估計黑鷹也是知道蘇糖不是外人,這才這麽興奮的。


    吃了一條小魚,黑鷹好像還沒滿足,蘇糖笑著又喂了它兩條,這才拍著它腦袋說道,“一次不能吃太多了。”


    黑鷹沒有生氣,還用頭蹭了蹭蘇糖的手掌。


    “北麓城是怎麽回事?怎麽還著火了?”定北侯將手裏的紙條遞給齊令珩,將擠在三人中間的黑鷹扒拉開。


    黑鷹敢怒不敢言的退到了車廂內的一角臥下打起了盹,它也飛了好幾日了,很累的。


    “這個,許是他們發覺北麓城沒什麽可圖的,所以想著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留給咱們,所以一把火燒了也不一定。”齊令珩挑眉看了眼黑鷹。


    “嗯,大概應該是如此,不過北麓城一直是大雍在邊境囤糧的城,就這麽一把火都燒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糧食運出來。”定北侯一臉惋惜的樣子。


    要是北疆人將糧食運出來了,他還有機會奪回來,要是和城一起燒了,他可就沒辦法了。


    “應該不會吧,畢竟北疆那些人現在困在大雍這邊,他們如果沒有補給,想必也撐不到明年雪山融化之時。”齊令珩現在不想將蘇糖已經抄了那些人整座城的事情說了。


    他想看看北疆那些人在沒有補給,這邊又有定北侯帶兵逼迫的情況下,會做什麽反應。


    而不告訴定北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讓定北侯心中有個執念,奪回那些軍糧的執念。


    那可是夠邊境的戰士吃一年的軍糧啊。


    “那好,等老子去白嶽城重整兵馬,定殺的那些北疆人,將糧食都交出來,哈哈哈......”


    蘇糖......估計您殺光了他們,他們也交不出來。


    一行人趕了十多天的路,終於到了白嶽城外,車隊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


    現在在外人看來,白嶽城值守的士兵還是大雍人。


    畢竟北疆人的體格大多都很健碩很好辨認。


    因為邊境這邊戰事的消息,現在來往的商賈少了許多,像齊令珩他們這麽大的商隊,他們最近都沒見到過。


    故而,守城的士兵叫來了他們的頭兒。


    “呦嗬,這麽長的馬車隊伍,最近少見了啊,你們過來做什麽生意?路引出示下。”


    一個男子腰間挎著長刀,他一手扶在刀柄上,對在隊伍最前麵的幾人說著,眼睛還時不時的往後麵的馬車看來。


    看來戒備心還是挺重的麽。


    定北侯挑起車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眼,就快速的放下車簾,低聲對蘇糖二人說道:“這守兵官職太低了,我看著都不認識。”


    蘇糖內心翻了個白眼,您老人家在這兒凡爾賽呢?


    他們小兵您不認識,可你這臉,估計北疆的士兵就沒有不認識的吧。


    蘇糖又瞥了眼一旁的齊令珩,這家夥之前也跟著定北侯來過這邊,估計這些士兵裏也有能認出他的。


    蘇糖揮手間,將定北侯收回了空間,這才挑起車簾跳下馬車。


    臨走時,還對齊令珩說了一句,“把臉捂好了,別讓人家看到了。”


    “哦。”來之前,蘇糖其實已經給定北侯和齊令珩都易過容了,但也隻是簡單的現代化妝手段。


    比如給二人的臉上畫些麻子、點子,再畫些流膿的刀疤傷,就是那種你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的惡心樣貌。


    定北侯在大雍軍中的威望實在是太高,蘇糖為保萬無一失,順利進城,還是將定北侯送回空間裏。


    關鍵時刻再放他出來就行。


    見蘇糖下了車,齊令珩也趕忙蒙上臉跟著下去了。


    隻是他下車時,好似身體無力似的,差點摔在地上。


    還多虧了蘇糖扶了他一把,才沒讓他太難堪。


    圍在馬車周圍的齊家軍見此,隻在各自的位置看著,並沒有人上前來。


    蘇糖拍了拍齊令珩的手背,低聲說道:“你別急,到了城裏肯定就能找到大夫了。”


    “嗯。”齊令珩的嗓音很是沙啞。


    “呦,該不會這就是車隊的主子吧,哪兒的人啊。”盤查的士兵頭領上前,上下打量著蘇糖。


    蘇糖雖是女子裝扮,但身上的衣服穿的多,顯得整個人都很臃腫,並不是讓男人一眼就提起興趣的樣子。


    “我和夫君來這邊販賣毛皮,路上夫君就病了,這不緊趕慢趕的終於到了,到了白......”蘇糖裝出一副不識字的樣子,抬頭看了眼城門上的字。


    “白,嶽,城。”齊令珩氣息虛弱的接上。


    “什麽病?要是傳染人的病,可是不能進城的。”守城的士兵不耐的看向齊令珩,還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不是傳染人的,您看我們這些人都沒事,許是夫君的身子弱,平日他就愛著涼......”


    “好了,好了,將你們的路引拿出來,我們查驗過,你們就能進去了。”那人打斷蘇糖的話。


    蘇糖趕忙應下,回車裏掀開車簾,拽出一個包裹,從裏麵翻出一個冊子。


    做這些時,蘇糖特意將車簾掀的極大,能讓這些守城的士兵看清車內的情況。


    隻要車裏沒藏人,以這些士兵懼怕被傳染的性子來看,肯定就不會來搜查了。


    其實馬車裏除了兩床平日靠著用的棉被外,就再無其他東西了。


    守城士兵果然往馬車內瞄了幾眼,在看清車內確實沒人後,這才檢查蘇糖遞來的冊子。


    確認這些人確實是往來各地的商人,那些人讓蘇糖他們交了入城錢後,放了車隊進去。


    當然,是好好的坑了蘇糖他們一筆。


    畢竟來往的商戶少了,他們這些人的油水明顯減少了,逮著一個可不要撈一筆。


    蘇糖也沒和這些人矯情,隻是交錢時,那萬般不舍的樣子做足了,省的有些人真以為他們一行人是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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