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收回去,我不會離開你。”齊令珩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正是蘇糖之前丟給他的賣身契。


    “你一個侯府世子,不可能在鄉下待一輩子,在蘇家住幾日,你就帶著齊風他們回去吧。”蘇糖沒去接,是掃了一眼她就知道齊令珩遞來的是什麽了。


    “一日夫妻......”


    “你別說這些,咱們可是沒有夫妻之實的,當初買你回來,也是權宜之計。”


    “你想要夫妻之實,我現在就可以。”齊令珩似乎是抓錯了方向了吧。


    蘇糖白了齊令珩一眼,不打算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冷他一段時間,他應該就能離開了。


    思索間,蘇糖將齊令珩帶出了空間。


    至於齊風他們,蘇糖也嫌帶進來、帶出來的麻煩,還是讓他們在空間裏待著吧,等必要的時候再放他們出來。


    回到房間,蘇糖打開房門出了屋,根本沒看身後齊令珩那一臉怨婦的表情。


    “小姐早啊。”趙大力的聲音從院子後麵響起。


    “嗯,昨日帶回來的馬和咱家的驢子關一起,他們沒打架吧。”昨晚為了睡個好覺,蘇糖屏蔽了空間外的聲音。


    大河村現在很安全,蘇糖也不用特意防著誰。


    “好著呢,昨晚一點動靜都沒有。”


    趙大力打開驢棚,又去放置幹草的棚子裏抱了一大捧的幹草過來,放在馬槽內。


    驢子和馬紛紛打了個響鼻,各自開心的吃起草料。


    “嗬嗬。”蘇糖看著吃草料的小毛驢,從空間拿出一塊奶糖遞到它嘴裏,她還是最喜歡這個小毛驢。


    小毛驢聞到熟悉的味道,歡快的吃下後,又抬頭對蘇糖叫了幾聲。


    蘇糖拍了拍它的頭,轉身離開。


    “小姐,早飯我端您屋裏麽?”孫月韻從廚房探出頭看向蘇糖。


    “嗯。”蘇糖之前向來起的晚,她的早餐都是孫月韻端進她房間的。


    蘇糖回了屋,孫月韻正將兩份飯食擺在桌子上。


    “小姐,要是有什麽還想吃的,您再喊我。”孫月韻站在桌旁說道。


    她臨走時,又看了齊令珩一眼。


    昨日蘇糖和他們說過了,這人是蘇糖的夫婿。


    隻是她怎麽覺得蘇糖的夫婿看著有些眼熟呢。


    孫月韻父親,原先也是京中的官,雖然官職不大,隻是一個從五品的戶部主簿。


    可這個位置在戶部也算是重中之重,畢竟大部分文書都要經他之手。


    所以,京中閨閣小姐們舉辦的宴會,她也多會參加。


    當然她也隻是個陪襯而已。


    “你看他做什麽?”蘇糖注意到了孫月韻的動作,她走到桌邊坐下,喝了口清粥,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蔥花炒蛋吃下。


    “我看著姑爺有些眼熟。”孫月韻站在桌邊說道。


    “嗯,在哪兒見過?”


    “京中,大公主舉辦的賞花宴。”那時孫月韻隻是個陪襯,她其實是沒有資格去這麽高規格的宴會的。


    但平日裏,她也沒少參加其他京中女眷組織的小宴會,又是個會來事的,所以在京中小姐圈子裏人緣極好。


    那次大公主的賞花宴,戶部尚書嫡女就喊了她陪著一起參加了。


    大公主舉辦的賞花宴,當然不會隻請女眷,那些未婚的京中公子哥,她也會邀請。


    大公主的邀請,即便是許多公子不願參與,可礙於大公主的威懾和皇家的顏麵,眾人還是會去。


    齊令珩那次也是去了的。


    作為京中最受女子喜歡的三公子之一的定北侯世子,可是沒有哪個京中貴女不認識齊令珩的。


    所以,孫月韻在看到齊令珩時,很驚訝。


    她反複看向齊令珩,隻是想確認下,她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認錯人了,我就是一個流民而已。”齊令珩冷冷的說道。


    “哦,那,那我先出去了。”孫月韻眉頭緊蹙,雖然齊令珩這麽說,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有兩個人,會長得一模一樣呢?


    她之前也沒聽說過,定北侯還有其他子嗣。


    孫月韻退出了屋,又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過來吃飯吧。”蘇糖拍了拍一旁的桌子。


    齊令珩走過來坐下,端起自己的粥碗小口喝了一口。


    “不吃這個炒雞蛋麽?”


    “太油了。”齊令珩夾了絲鹹菜細細的嚼著。


    蘇糖看齊令珩吃鹹菜都能吃出品嚐美味的樣子,不禁笑了笑。


    話說,她還從未看到過齊令珩吃飯太快的樣子,即便是在北疆邊境,他吃飯時也都是斯斯文文的,這種教養真是刻在了骨子裏。


    不像她,吃飯都能吃出聲音來。


    “我去找下爹。”齊令珩將碗筷都收在托盤裏,準備帶去廚房。


    “嗯,不過,你別和他瞎說,他不喜歡與太大的官打交道,估計要是知道你是京都來的,今日就能趕你走。”


    蘇糖說的是實話,蘇老爹生怕被京中的人發現,刻意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當村醫,又從不給權貴們看病,就是想躲著那些京中的人。


    要是知道齊令珩是京都定北侯府的世子,真的能做出來,今日就將人趕走的事。


    齊令珩端著托盤愣了一瞬,似是應了蘇糖的話,點了點頭。


    隨後他端著托盤出去。


    蘇糖也沒跟過去,不知道齊令珩和蘇老爹說了什麽,晚飯的時候,蘇老爹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還問了齊風、齊焰二人為何今日沒來。


    齊令珩說他們都有事,出門辦事去了。


    蘇老爹點頭應下後,還關心的說了一句,“年輕就是好啊,這麽冷的天還不忘為家計忙活,不過,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年輕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事,到了我這個歲數,以前那些不當回事的毛病就都招來了。”


    齊令珩認真的附和道:“爹說的是。”


    蘇糖挑眉看著這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齊令珩是蘇老爹的親兒子呢。


    就這麽,齊令珩再次在蘇家住了下來。


    他倒是安分,每日除了在家裏抄點書稿,天氣好的時候,他就會往山裏跑,說是看看蘇家建的山穀。


    等開春了,他也能上山幫襯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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