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瞬間,蘇糖是想著去京都倒也不是不行。


    正好順路看看齊令珩現在如何了。


    而且,蘇老爹還和蘇糖說過,蘇貴妃和皇帝還生了一個兒子,是當朝的二皇子。


    蘇老爹帶著蘇糖他們離開時,二皇子已經五歲了,正是開蒙受教的年齡,所以二皇子沒養在蘇貴妃身邊。


    蘇老爹走時,也確實沒有能力再帶個皇子離開。


    而到現在,也沒傳出來二皇子沒了的消息,想必二皇子並沒有被皇後害了。


    蘇糖也想去看看,自己這個未謀麵的大哥人品如何。


    如果他人不錯的話,蘇糖倒是不介意,推他坐上那個位置,這樣不僅能幫蘇貴妃報仇,了了她和原身的因果,蘇家人以後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來到這個世界,蘇糖並不想改變這個世界人們的認知。


    封建思想統治了百姓數千年,延續下來的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那改變不了,蘇糖就要站在高位上,她不喜歡做待宰的羔羊。


    “我要錢家產業每年1成的利潤。”蘇糖嘴角噙笑看錢少爺的反應。


    這話一出,不僅是錢少爺一行人驚住了,就連擋在蘇糖身前的十三也震驚不已。


    不過他臉上戴著麵具,有什麽表情別人也看不到。


    “這事,我需要回去和族中商討一下。”錢少爺現在的表情可以說不怎麽好看。


    他來之前就知道蘇糖會獅子大開口,可沒想到蘇糖會直接要整個蘇家產業的抽成。


    一成的利潤,蘇糖什麽投入都沒有,想必族中的族老都不會同意。


    “嗯,我不急。”蘇糖回了一句後,轉身離開。


    沒讓蘇糖等太久,錢少爺竟是在日落時分又再次趕到了蘇家。


    蘇糖沒想到錢家這麽快就做好決定了。


    她要的可是錢家一成的分成,已經不少了。


    錢家的產業遍布大雍,想必能主事的人肯定也不會都在一個地方。


    蘇糖不得不讚歎,錢家的辦事效率,怪不得人家能將生意做的這麽大呢。


    “錢家人都同意了?”


    “嗯,這是錢家給您的承諾書,隻要你在上麵簽了字,這承諾書就生效了。”


    因著天黑,蘇糖帶著錢少爺進了老屋的主屋。


    借著燭光,蘇糖看清了麵前的錦帛上字。


    錦帛上書寫的內容,大致就是蘇家的產業每年的分一成的利潤給蘇糖,錦帛上還蓋了錢家的好幾方印。


    “這裏的印會不會少蓋了一個,回頭我從京都回來,你們再以此為由,不認了。”蘇糖數了數,上方蓋的印,大大小小的有六個。


    “不會。”錢少爺的嘴角抽了抽,他之前都沒想過還能這麽操作,果然還是蘇糖更狡猾些。


    “哦,那就好。”蘇糖沒有自己的印,隻得手寫了個名字。


    錦帛一式兩份,蘇糖一份,另一份則是由錢少爺帶回錢家。


    看到蘇糖終於簽了字,錢少爺出聲問道:“蘇大夫,哪日能動身前往京都?”


    “怎麽?那人怕不是快死了,這麽急的?”


    “嗯,最近傳回的消息,說是身子更不好了。”


    蘇糖,果然錢就沒這麽好賺的。


    “那明日吧,你總不能讓我現在摸黑上路吧,再說,我也要準備下。”


    打發走錢少爺,十三跟在蘇糖身後,低聲說道:“主人,要不要我去幫您查下,他們要救的人。”


    “不用,去了到時就知道了,對了,這回你待在蘇家這邊。”


    十三沒有戶籍、路引這類的文書,相當於他現在就是個黑戶,去京都,肯定連城都進不去。


    十三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低聲應了。


    翌日,天剛剛亮。


    錢家來接蘇糖的馬車就到了。


    給蘇糖安排的馬車比錢少爺的馬車看著低調了不少。


    不過馬車夠大,想必是想著一路去京都,總會有不方便落腳的地方,馬車內倒也能歇息。


    蘇糖對錢家的安排很滿意。


    “蘇大夫,您的東西,就這一個箱子?”蘇糖腳邊隻放了一個小木箱。


    這還是為了掩人耳目才弄的,要不蘇糖什麽都不想帶。


    “嗯,我人去了就行,想必京都什麽都不缺,到時少了什麽,咱們再買就是。”


    蘇糖上了那輛最大的馬車,錢少爺則坐了另一輛。


    其實,錢家還準備了兩輛馬車,車上備了不少路上要用的吃食等物,以備真的在野外露宿時使用。


    為了不引起大河村村民的注意,那兩輛馬車沒有進村,在離村子最近的官道上等著他們。


    四輛馬車很快相遇,不快不慢的在官道上行進著,而蘇糖一直靠坐在馬車內沒有出來。


    直到午飯時分,馬車才停下。


    車外,錢少爺親自過來詢問,“蘇大夫,中午咱們在路邊歇會兒,我讓廚子做些吃食,這裏有些點心和茶水,點心都是錢家廚子自己做的你嚐嚐看。”


    在蘇糖應了一聲後,車簾被掀起一角,一個精致的食盒和一套茶具遞了進來,食盒上還帶著絲絲涼氣,想必是放在有冰的地方了。


    這錢家真是會享受,趕路還能這麽奢侈,外出竟然還帶著冰。


    蘇糖打開車窗上的車簾,讓陽光照射進來,她這才打開食盒。


    食盒裏擺放了幾塊樣式各不相同的小巧點心,比蘇糖在府城點心鋪子裏看到的點心要精致許多。


    每塊點心都不大,也就是一口的量。


    蘇糖用食盒裏放置的銀筷夾起一塊,入口軟綿,還帶著些花香。


    甜味也適中,蘇糖吃著倒是不膩。


    蘇糖又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茶水也是剛剛衝泡的,一點苦澀味都沒有。


    至於茶是什麽好茶,蘇糖不懂,沒嚐出來,想必錢家用的肯定也不是差的。


    吃過了些點心,蘇糖這才下了馬車活動下筋骨。


    給蘇糖趕馬車的人不是錢家的,是蘇糖帶來的齊家軍。


    為了不引起外人的懷疑,蘇糖挑了個最年輕的來,省的以後到了京都,再有與他相識的人認出來。


    有自己人趕車,蘇糖就能安心的隨時回空間裏歇著。


    但回空間的時間也不能太長,畢竟一路上錢家人也要休息,她總歸是要露頭。


    見蘇糖下了車,坐在不遠處大樹下的錢少爺對著蘇糖招了招手,“我還以為你不下來了呢,來這邊樹下坐吧,我找人點了些艾草,沒有蚊蟲的。”


    蘇糖點了點頭,環顧了四周的環境,這才抬步往樹下走去。


    樹下擺了小巧的桌椅,椅子擺了兩個,似是已經料到蘇糖也要下車走動下。


    但剛剛錢少爺的說辭可不是那般說的。


    蘇糖坐在另一張小椅上,錢少爺給蘇糖倒了杯茶。


    蘇糖喝了口,竟是和剛剛端進她車廂內的茶一個味道。


    “這茶可是上供宮裏的禦茶,我們錢家每年也沒留多少。”


    “嗯,茶不錯,不過我也不懂茶。”


    “蘇大夫過謙了。”


    在錢少爺看來,茶和草藥差不多,大夫應該是對這些都有研究的。


    蘇糖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在官道上往來的車馬、行人。


    在烈日下行走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不少行人還要肩挑重物,行走間臉上已經不僅是冒汗了,更是滿臉泛著油光。


    “哎。”蘇糖歎了口氣,他們身邊有個小木箱,裏麵應是裝了冰,所以立在身邊也沒那麽酷熱。


    “你這帶了不少冰啊,不會半路上就化的差不多了麽?”蘇糖指了指那小木箱問道。


    “路上有錢家的補給,這炎炎夏日,勞煩蘇大夫出診,怎麽可能再熱到你,要是馬車內還熱,也可將這木箱放置在車內。”


    “那倒不必了,我懼寒,車廂內放著就有些冷了。”蘇糖說的倒是實話,原身的身體從小體弱,更因為落水畏寒,蘇糖穿來後可沒少調理這個身體。


    之前去北疆時,她都是拿出現代的保暖服穿的,要不在那邊也待不住。


    “哦,是在下思慮不周了。”錢少爺說著,將靠近蘇糖的木箱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室外倒是無妨......”


    有錢少爺陪同一起進京,一路上蘇糖真是沒受什麽罪。


    錢家不愧是大雍的大商戶,一路上都能及時補給。


    要不是錢少爺著急趕路,蘇糖他們沿路都能在附近的錢家別院或是莊子上住著。


    不過許是那人真的病重,嬌慣奢靡如此的錢少爺讓人一直驅車趕路,都沒有下過官道。


    緊趕慢趕的,一個月後,他們終於到了京都。


    錢家的馬車直接拉著他們去了錢家在京都的宅子。


    錢家在京都的宅院極大,蘇糖他們是從側門進的。


    剛剛下了馬車,蘇糖就看見一個管家打扮的男子,帶著幾個人朝著錢少爺迎了過來,“大少爺,一路上辛苦了。”


    “無妨,老爺在麽?”


    “老爺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老爺之前還交代了,您要是來了,帶著蘇大夫直接去書房即可。”


    “嗯,那好,給那個趕車的仆從安排個住處,他是蘇大夫的人,不可怠慢了。”


    “是。”管家應下,對身旁的人低語了幾句。


    管家身邊一個中年男子點頭應了,隨即走到給蘇糖趕車的人身前俯了下身子說道:“您隨我到客房休息。”


    給蘇糖趕車的齊家軍回頭看了眼蘇糖,見蘇糖點頭,這才帶著他自己的東西跟著那人走了。


    “那蘇大夫的東西,我們先幫著送到竹軒院去?”管家再次看向錢少爺。


    “家父為蘇大夫安排的竹軒院,那院子還算雅致,且安靜,等會兒見了家父,我再親自帶蘇大夫過去,你的東西,讓他們先送過去?”


    “可以。”蘇糖的箱子是上了鎖的,不過裏麵也沒擺什麽重要的東西,不過是她平日穿的一些衣物,和一些針灸的銀針,另就是一套大小不一的竹製小罐子。


    蘇糖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她穿著的不過是普通的棉布衣衫,坐久了就會壓住一堆褶子,看著還不如錢家的下人衣服料子好。


    蘇糖倒是不會因此尷尬,不過等有空了,她還是要去京都的成衣鋪子買些好料子的衣服。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到了什麽環境就要適應當地的風土人情,適當的包裝還是有必要的。


    蘇糖隨著錢少爺在錢府內走著,穿過遊廊假山,蘇糖一路上欣賞著古人的建築美。


    這錢家不愧是有錢,明眼的地方處處都能彰顯錢家的財富。


    連廊內掛著的彩燈,每一盞都描繪著不同的畫。


    這可都是手工畫上去的啊,且彩燈這玩意,過一段時日就要換一波新的,要不畫上的顏色會失了原本的色彩,那就不好看了。


    錢少爺和錢府的管家,一路上都在偷偷觀察蘇糖的神色變化。


    他們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對錢府奢華布置的驚歎或者羨慕之情。


    但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蘇糖的眼中隻有純粹的欣賞,沒有絲毫小家子氣之人眼中的貪婪和嫉妒。


    這種從容不迫的神態讓兩人不禁對她多了幾分好奇和讚賞。


    穿過幾個寬敞的庭院,眾人終於在一個大院子外停了下來。


    “我去和老爺通報一聲。”管家微微俯身和蘇糖行了一禮說道。


    蘇糖點了點頭,輕聲應了。


    錢少爺則陪著蘇糖一同在外麵等著。


    很快管家就再次折返回來,笑著對他們說道:“讓蘇大夫久等了,老爺說讓大少爺帶蘇大夫去西書房。”


    錢少爺帶著蘇糖進了院子,這院子裏的景致看著很是雅致,已經沒了之前在外麵看上去的那麽豪華。


    但處處的精致雅趣,卻更彰顯了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非俗品。


    七拐八拐的,錢少爺帶著蘇糖進了一個三間的廳房內。


    廳房內,幾個胡子花白的老者正坐在廳房內說著什麽。


    從開著的房門處,眾人很快就發現了走入院中的錢少爺和蘇糖。


    “嗬嗬嗬,蘇大夫來了。”為首的一個老者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這麽年輕?”另一個老者捋著胡須打量著迎麵走來的蘇糖,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之前錢少爺捎來的急信中,隻說找到一個神醫,許是能看好那人的病,不過神醫的條件挺高,要求要錢家一成的利潤。


    在錢家這些老族長看來,厲害的神醫,條件開的越是離譜,證明能力越強。


    可急信中沒說神醫的情況,不過提了一句,之前錢少爺的病就是這位神醫治好的,所以錢少爺才想到了請神醫來試試。


    那些族老們也是因為錢少爺確實起死回生了,這才應下了那一成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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