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糖拿著二皇子的契書去看了在京中的鋪子。


    這次,她帶了春梅和夏梅陪著。


    “這間是售賣首飾的玲瓏閣。”春梅接了蘇糖從馬車上下來,對蘇糖說道。


    “嗯,進去看看吧。”二皇子這次許是為表心意,給的全是生意極好鋪子。


    鋪子裏此時已經有幾個穿著華麗的貴女正在挑選首飾,蘇糖主仆三人走進去時,有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小姐,您想看些什麽?我們這裏有幾款剛剛打造出來的首飾,都是新樣子,您要不要看看?”


    小二很有眼力,一眼就認出了蘇糖穿著的衣料不俗,臉上的熱情之意讓人很是受用。


    “好啊。”蘇糖想先看看鋪子裏的情況,然後再找玲瓏閣的掌櫃說明自己的身份。


    “柳小姐,這是您之前定好的一套金鑲玉的頭麵,您看下,沒問題的話,小的就幫您包起來。”一旁一個夥計正熱情的招呼著他麵前的一個小姐。


    蘇糖與那些人擦肩而過,正好看到那小姐似是對夥計很滿意的樣子。


    蘇糖被剛剛引路的夥計帶著去了最裏麵的櫃台,夥計從身後的房間內端出一個托盤。


    托盤上擺放了不少首飾,有種水極好的玉鐲,還有金玉相間的耳飾。


    蘇糖卻是看上了一個憨態可掬的玉雕墜子。


    蘇糖拿起那白玉雕刻而成的玉兔子,拿到手上時,才發覺這玉料竟是暖玉的,摸著並不涼。


    “這個不錯,給我包起來。”蘇糖都沒問價,反正一會兒亮出身份,掌櫃的也隻能將她挑選的東西都送給自己。


    “好。”聽著蘇糖都沒問價,夥計也跟著高興起來。


    在他看來,今日是遇到個不差錢的客人了。


    “咦,這盤子東西,你們剛剛怎麽沒拿出來。”


    蘇糖正拿起一個金鑲玉的耳飾看著,身側就響起了一個女聲。


    蘇糖側頭看過去,那人穿著也不俗,隻是頭上插著不少的飾品,讓蘇糖直接想到了移動的賣貨櫃。


    “這,這可能是剛剛做好了的,小的之前不知道......”跟在那女子身後的小夥計臉上帶著歉意,額頭上更是沁出了不少汗,不過他沒敢擦汗,身子還有些發抖。


    “你不知道,嗬!怎麽說我也是經常光顧你們玲瓏閣的,你就是這麽糊弄我的,找你們掌櫃的出來!”


    “是,謝小姐,您稍等,我這就去後門找掌櫃的出來。”那小夥計和站在櫃台內,與剛剛給蘇糖拿首飾的夥計小聲交代了一句後,往店鋪後麵跑去。


    “謝小姐,您消消氣,這盤首飾確實是剛剛送來......”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他不知道,你怎麽就能將這些端出來?”


    “小姐,這頭麵樣子確實不錯,您要不要試試看。”謝小姐身邊的丫鬟似是無意般在蘇糖身側擠了擠,幫那謝小姐擠出了一些位置。


    蘇糖挑了挑眉,果然京都裏跋扈的人不少,她這才來幾日,就撞上了。


    “有沒有規矩,你一個丫鬟往這邊擠什麽!”春梅她們也不是善茬,看到蘇糖被那小丫頭擠了幾下,立即走上前來,一把拎住那丫鬟的衣領,將人往身後拖去。


    “哎呀,你,你放手啊......”那小丫鬟被春梅拎著領子直接拽了出來,她一邊驚恐地喊著,一邊努力掙紮。


    她試圖拍打春梅的手,卻是手短的一直碰不到。


    春梅將人拉出來,手腕一甩,那小丫鬟立即被甩在地上。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啊!”


    “你,你是哪家的,竟然敢對我動手,你難道沒聽那夥計說,我們是謝府的麽!”小丫鬟半趴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淚水和憤怒,她怒視著春梅,聲音尖銳而凶狠。


    春梅冷哼一聲,毫不畏懼地回應道:“總是要有個先來後到,你剛剛擠我家主子,當我瞎了不成!”


    她挺直了身子看向謝家的丫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這邊的吵鬧聲,引得鋪子內外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剛剛挑選完首飾,已經要走的幾位也停在了鋪子門口,往這邊張望著。


    “主子,謝家是皇後母家,現如今謝家的家主是謝相。”夏梅在蘇糖耳邊小聲說道。


    蘇糖挑眉,這可就有意思了,竟還是仇人的家眷。


    謝家丫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和頭發後,快步走到謝小姐身邊。


    她仰著頭用輕蔑的眼神看著蘇糖幾人:“小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阿貓阿狗,竟不將謝家放在眼裏。”


    “嗬!”春梅輕嗬了一聲,一點懼怕之意都沒有。


    “你們是京中哪家的家眷,我怎麽從未在京都見過幾位?”謝小姐上下打量著蘇糖。


    謝小姐此時也看出來,蘇糖穿著的衣裙布料的不凡之處。


    這雲錦紗可是東璃國進貢的布匹,且據說無論從原料獲得,還是織紗技術都極難,每年進貢的數量極少。


    即便是宮裏的妃子,也不是誰都能分得的幾匹的。


    她倒是在宮中見皇後姑母穿過幾次,她也問過皇後姑母,可皇後姑母也隻賞了她一小塊裁剪剩下的布頭,堪堪做了個帕子。


    就這樣,她拿著那塊帕子出席京中的宴會時,也羨煞了不少人。


    她平日出門更是舍不得帶出來,生怕弄壞了。


    沒想到,麵前的女子竟是能穿著整身的雲錦紗做的衣裙。


    蘇糖還未回答,從鋪子裏匆忙走出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


    那人快速走到謝小姐身側,拱手對著謝小姐行禮,歉意的說道:“謝小姐,怠慢之處,小的先給您賠個不是了。”


    “趙掌櫃原來還認得我啊。”謝小姐側身看向對她彎腰行禮,還未起身的趙掌櫃。


    “嗬嗬嗬,謝小姐說笑了。”趙掌櫃再次對著謝小姐拱了拱手。


    “您看,我剛剛又讓後麵的人拿來了一盤的新樣式,您先看下是否還合您的意。”趙掌櫃抬了抬手,他身後一個夥計低頭端著個蓋了紅布的托盤上前一步。


    趙掌櫃掀開紅布,裏麵竟是一整套的紅寶石打造的梅花樣式的首飾。


    蘇糖不禁也往那套首飾上看了一眼。


    謝小姐捕捉到了蘇糖的眼神,似是心情愉悅的走到那套首飾前,“還行,那我們去裏麵看看吧,不過趙掌櫃可要給我個好價錢才行。”


    “嗬嗬嗬,應該的,應該的。”趙掌櫃再次伏低了身子,讓出個位置,請了謝小姐往裏間走。


    謝家的丫鬟看了眼春梅,輕哼了一聲。


    她走到謝小姐身側抬起自己的手臂,謝小姐則是扶著她的手臂往裏間走去。


    二人再沒看蘇糖幾人一眼。


    見謝家人離開,春梅走到蘇糖身側,小聲的說了句,“主子,您看,要不要我將掌櫃的喊過來。”


    “不用。”


    連一個謝家的姑娘,都敢在京都這種遍地是皇親國戚的地方囂張,也難怪那位謝皇後,敢對皇帝的寵妃及子嗣下手了。


    不過,謝家欠了原主的賬,蘇糖肯定也要幫著討回來。


    這不僅是要了了她與原主的因果,除掉謝家這些人,更是能讓自己以後在這大雍過的舒坦些。


    畢竟她恢複身份後,即便是她不去找謝家人的麻煩,那位謝皇後肯定也不會放過她和二皇子。


    這種潛在的敵人必須消滅。


    隻是,還不是現在。


    她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先靠著給二皇子治病,在京都打響自己名醫的招牌。


    然後再由二皇子引薦她與景帝相認。


    之後再徐徐圖之。


    蘇糖讓夥計將她看中的東西都打包了,隨後照常付了銀錢離開。


    而這邊的熱鬧結束,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相繼離開了。


    蘇糖從玲瓏閣出來時,卻沒想到之前在店內挑選首飾的柳姑娘,竟在外麵一直等著自己。


    “在下柳書玲,想和你談談。”


    “可咱們並不相識。”蘇糖挑眉看向麵前的女子。


    “現下日頭升上來了,那邊有個清幽的茶室,想請這位妹妹去喝杯茶。”柳書玲對蘇糖的拒絕之意毫不生氣,微微揚起的唇角傳達著善意。


    人家都再三邀請了,蘇糖反正也沒什麽急事。


    她點了點頭,想看看這人專門等她,是想說什麽。


    柳書玲說的茶室並不遠,與玲瓏閣隻隔了幾個鋪子。


    二人很快到了那茶室,柳書玲要了個雅間。


    “還不知道這位妹妹如何稱呼。”小二將茶點及茶水端上退下後,柳書玲一邊起身幫蘇糖倒茶,一邊柔聲問道。


    “在下蘇糖。”


    “我瞧著蘇妹妹應是十四五的樣子,我今年十六了,就托大喊你蘇妹妹了。”


    “嗯。”蘇糖拿起茶杯,轉著看那茶杯上的花紋。


    “蘇妹妹一定在想,我為何要專門等著妹妹。


    剛剛玲瓏閣裏的事情,我也看到了。


    蘇妹妹許是才來京都,並不清楚京都各家小姐的情況。


    那謝姑娘是自幼陪在大公主身邊長大的,姑母又是謝皇後,在京都一向跋扈慣了。


    京都城裏不少小姐都被她欺負過,但因為她背後有大公主和謝皇後撐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蘇糖聽著柳書玲的話,微微抬頭,“多謝柳姑娘告知。不過我一直覺得,隻要做事占個理字,就不應該被人欺負了。”


    柳書玲微微一愣,放下茶壺說道:“蘇妹妹竟是性情中人,不過,有時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蘇糖挑眉,倒是沒再接柳書玲的話。


    剛剛來的路上,春梅在她耳邊悄聲跟她說了,這柳書玲的身份。


    她父親是禦史台查院的五品禦史,是個言官。


    怪不得這人會非拉著自己來茶室說話,想必也是個愛說的性子,隻是多少還是有些懦弱了。


    也不知道她父親是不是和她這般,在禦史台的位置還顧忌頗多。


    見蘇糖沒接話,柳書玲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隻是不想看到蘇妹妹被謝家報複,今日那謝小姐一定是記恨上蘇妹妹了,你最近在京中還是小心些。”


    “嗯,那我這幾日先在家避一避。”


    “那就好。蘇妹妹嚐嚐這豌豆黃,這茶室的點心做的不怎麽甜膩。”柳書玲將麵前的點心往蘇糖那邊推了推。


    ......


    從茶室出來,蘇糖也歇了再逛的心思。


    她坐了馬車回了梅院。


    之前她找二皇子了解些朝堂上的關係,卻是忘了問京中女眷們的情況。


    春梅她們似乎對這些還算了解,蘇糖洗過手後,便將春梅等人叫到了跟前。“你們跟我說說京中各家女眷們的情況吧。”


    “對了,有沒有京中府宅的輿圖。”聽春梅她們幾個說完,蘇糖忽然問了一句。


    “主子,這京中的輿圖,我們要問問趙嬤嬤。”春梅應聲回道。


    “嗯,回頭問問趙嬤嬤。


    那你們先下去吧,我先睡會兒,沒事不要來打擾我。”蘇糖對幾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是。”春梅幾人應聲退了出去。


    蘇糖看著關上的房門,揉了揉眉心。


    隨後她回了空間,最近空間裏的士兵除了在空間勞作,就是練習射擊,現在這些人已經能熟練的使用蘇糖提供給他們的槍支了。


    “主子。”蘇糖到了靶場時,剛剛練完一組射擊訓練的士兵,此時正在收拾今日使用的槍。


    他們很愛惜蘇糖給他們的槍械,每次練習完,都會仔細的擦一遍。


    “嗯,這些練習以後就不用專門再練了。”蘇糖意念一動,靶場內的所有槍支和彈藥都被蘇糖收到槍械庫了。


    眾人見此,倒是沒有露出任何驚異之色,更沒有因蘇糖剛剛的話而生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


    在這裏,蘇糖能控製物品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現在的蘇糖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神明般的存在。


    所以,在看到蘇糖時,他們已經自覺的改了稱呼,認蘇糖為主了,蘇糖說什麽,他們隻要聽著並照著執行即可。


    “給你們看個大家夥。”蘇糖的手一揮,靶場中間忽然多出來一個巨大的金屬件。


    整個金屬件散發著一種冰冷而威嚴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主子,這是何物?”靶場上的幾人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盯著那個金屬件。


    然而,盡管他們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沒有人敢輕易伸手去觸摸這個神秘的大家夥。


    因為他們深知,蘇糖在靶場這裏拿出來的東西,都不是普通之物,而是像槍支那樣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


    所以,他們隻靜靜地等待蘇糖給他們講解,不敢輕易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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