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教會你這麽厲害的醫術的人,想必也是個奇人,就是沒想到他還能釀出這麽好的烈酒。”景帝轉動著手裏的酒杯,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塊。


    這次辛辣的感覺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景帝慢慢享受著烈酒帶來的感官體驗上。


    “過兩日,宮裏有宮宴,來了幾個番邦的使臣來大雍遞交國書,到時你也過來看看吧。”景帝對蘇糖說道。


    “行,那我要不要準備些什麽?”


    “不用,不過你自己打扮下,別穿的這麽素淨就好。”


    蘇糖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穿著今日一早出門時的普通衣裙,她還沒習慣平日裏也盛裝打扮,而且今日準備進宮也是臨時起意,春梅她們也不知道,就沒人提醒自己。


    “嗯。”蘇糖應了一聲,又在禦書房與景帝說了一小會兒話,這才再次離開。


    畢竟景帝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其實作為一個皇帝有時也是挺悲哀的,他們在享受最好的供養的時候,付出的也比普通人多了許多。


    一個好的帝王,時間是不屬於他們的,他們有時要連夜批閱臣子遞上來的奏折,亦或是與臣子們商討一些棘手的事情。


    更甚的是,他們連每日要寵幸哪個妃子,都要與前朝的事情一起考慮進去,真是有些身不由己。


    從禦書房出來,時間也不早了。


    蘇糖坐著來時的小轎往宮外趕,轎子走了一會兒還沒出宮,就停了下來。


    “皇後宣公主鳳儀宮覲見。”轎子外有太監高聲說道。


    坐在轎中的蘇糖翻了個白眼,這謝皇後真是夠可憐的,她還沒去找她算賬,她卻主動來找她了。


    算了去看看吧。


    蘇糖和外麵抬轎子的太監說道:“跟著走吧。”


    太監們抬著蘇糖去了鳳儀宮,鳳儀宮門口的嬤嬤讓蘇糖在殿外等著,她要去殿內通報一聲。


    不過,卻是讓蘇糖等了許久那嬤嬤才再次出來。


    蘇糖前世在影視劇裏沒少看過這種磋磨人的戲碼,她在外麵等著的時候,都沒讓隨行而來的太監和轎子離開。


    見那嬤嬤進了屋,她也回了轎子裏休息。


    那嬤嬤出來時第一眼沒有看到蘇糖,驚訝的問了在外麵守門的太監。


    有個小太監抬手朝著院中的轎子指了指,低聲說道:“嬤嬤,公主在轎子裏。”


    那嬤嬤都驚呆了,第一次見到被傳喚的人還能坐著等的。


    皇後也是想給大長公主立立規矩,特意喊來人後,讓她在外麵多等會兒的。


    卻不成想......


    “公主殿下,皇後宣您進去。”嬤嬤走到轎子旁說道。


    轎子裏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那嬤嬤又貼近了些,拔高了音量再次說道:“公主殿下,皇後宣您進殿。”


    “唔,誰在外麵,好吵。”蘇糖似是剛剛睡醒一般,她從側麵掀開轎簾,眯著雙眼往外看去。


    正對上那嬤嬤不可置信的一雙眼,“你誰啊?”


    “公主,老奴是皇後身邊的劉嬤嬤,皇後在殿內,您也趕緊出來吧,別讓皇後等久了。”嬤嬤咽了口口水,這才和蘇糖說了完整的話。


    今日,她算是開了眼了。


    感情這公主竟是在轎中睡著了。


    “皇後,皇後......哎呦,皇後找我是吧。”像是剛剛想起來之前的事情,蘇糖從轎子中快速出來。


    蘇糖站在轎外,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皺。


    隨後都沒看那嬤嬤一眼,自顧自的往前麵的大殿快速走去。


    “哎!公主,您先等下。”嬤嬤在身後喊著。


    可不知為何蘇糖的動作卻是極快,這麽會兒功夫已經走出去極遠了。


    那嬤嬤連忙跟著追了上去。


    蘇糖進了鳳儀宮的主殿,裏麵正坐著幾個女人在一起聊著天。


    幾個穿著華麗宮裝的女人,圍坐在一個身著黃色鳳袍的女子身前。


    那身穿鳳袍的女子,正是蘇糖見過一麵的謝皇後。


    蘇糖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對著屋內的幾個女子微微俯身行禮,“蘇糖見過幾位娘娘。”


    說完她則是自動起身,走到那些女子身旁,好奇的問道:“幾位娘娘正說什麽呢,聊的好像挺開心的。”


    蘇糖笑嗬嗬的在一個空著的椅子落了坐,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看著眾人。


    隻是在座的人沒回答她的,都有些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蘇糖。


    為首的謝皇後更是臉色不渝的看著蘇糖,如果眼神能殺人,謝皇後估計能給蘇糖戳出來百十個窟窿了。


    謝皇後壓著怒意,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臉色陰沉的看著蘇糖,“沒有嬤嬤給你講宮裏的規矩麽?既然已經被陛下認回,一個公主怎麽也要學些禮數。”


    “哦,這個啊,父皇念在我常年沒在宮中生活過,倒是免了我學這些繁複的禮節。”


    這話確實是景帝和蘇糖說過的,景帝在見到與蘇貴妃長相一樣的蘇糖時,腦中立即湧現出許多與蘇貴妃相處的過往。


    這麽一個和蘇貴妃一模一樣的女兒,竟是沒有養在他身邊,讓景帝對蘇糖生出許多愧疚之意。


    宮裏確實有不少繁複的規矩,景帝怕蘇糖一時不習慣,特意免了她學習宮中禮節。


    “怎麽可能,進了宮的哪怕是個宮女、太監,這宮裏的規矩就沒有不學的。”一個身穿桃紅宮裝的妃子驚訝的說道。


    “父皇說的,你要是不信大可去問問父皇。”蘇糖挑眉看了眼那妃子,默默記下那人的樣貌。


    “嗬嗬嗬,公主說笑了,我隻是從未聽說,哪個豪門貴女還有不用學宮規的。”那妃子連忙解釋。


    “也沒有哪個公主和我一樣,從小就被迫離開父皇在外漂泊。”蘇糖說話時眼眉微挑的看著謝皇後。


    謝皇後手掌緊緊握著座椅扶手,消瘦的手背上骨節都爆了出來。


    她此時還在維持著皇後該有的儀態,隻是臉色已經有些壓不下去的難看了。


    好半晌,皇後才開口,“既然陛下免了你學宮規,那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了,你就出宮回去吧。”


    謝皇後喊蘇糖來,本也是想用宮規壓下蘇糖,變著法的想要整治蘇糖一番。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蘇糖對著屋內的眾人微微施了一個半蹲禮,轉身就出了鳳儀宮主殿。


    蘇糖從鳳儀宮出來,在路上竟是遇見了進宮的二皇子。


    “二皇兄。”


    “嗯,糖兒進宮是去了皇後那裏?”蘇糖他們出來的方向,可不就是鳳儀宮的方向。


    蘇糖應了一句,“嗯,皇後說是想見我,可見了我沒說兩句,又讓我出來了。”


    二皇子走近了蘇糖小聲的問道,“她有沒有為難你。”


    “沒,她應該是被我氣的個半死了吧。”想想謝皇後剛才的臉色,蘇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


    “那就好,她宮裏的東西你可千萬別吃。”二皇子鬆了口氣,又囑咐了一句。


    “嗯,二皇兄進宮是去見父皇?”


    “不是,未得父皇召見,我一般不去禦書房。


    我現在要去我之前住的宮殿取個東西,糖兒要不和我一起去轉轉吧。”


    “好啊。”蘇糖欣喜的應下。


    路上,二皇子時不時給蘇糖講解下各宮人員大致所住的方位。


    蘇糖聽完感覺和前世的故宮布局差不多。


    這皇宮的地圖估計隻有皇帝手裏有,所以想熟識宮內的路,隻能靠蘇糖自己經過時默默記住。


    好在今日遇到二皇子,他給蘇糖仔細的講解了一番。


    很快他們就到了二皇子小時候居住的宮殿,這裏倒是不大。


    “隔壁就是大皇子居住的院子。”二皇子的手指了指東邊的方向說道。


    蘇糖往東邊望了眼,這裏的圍牆也挺高的,所以根本看不到那邊的情況。


    二皇子帶著蘇糖去了自己所住的房間,二皇子從衣櫃下方的暗格內掏出個小盒子。


    他捧著小盒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桌旁打開盒子。


    盒子裏裝的都是二皇子小時候的東西,除了一些雕刻精美的小玉器,還有一個荷包。


    二皇子將荷包拿了出來遞給蘇糖。


    “這個是母妃的,她懷了你的時候,就特意將這個交給我,讓我在你及笄後交給你。”


    “是什麽?”蘇糖接過荷包,手上的荷包並不重,蘇糖捏了捏,隻感受到裏麵有個硬物。


    “一個雕刻著雙魚的玉佩。”二皇子說道。


    蘇糖打開荷包,裏麵果然隻有一塊白玉。


    白玉上雕刻著一對首尾相交的鯉魚,雙魚分別以陰陽雕刻,而魚眼的位置更是與魚身相反的雕刻方法。


    蘇糖莫名就覺得眼前的雙魚像是道家的太極符號。


    她摸索著玉佩上的花紋,抬頭問二皇子。“母妃給你玉佩時還說了什麽麽?”


    “就囑咐一定要在你及笄後給你,我當時還納悶呢,為何母妃自己不留著,親自交給你。”二皇子搖了搖頭。


    “哦,這個不會是祖傳的玉佩吧。”蘇糖笑著調侃了一句。


    “我找人看過,這塊玉佩確實是古玉。”


    蘇糖挑眉,難不成這還是一塊能號令什麽秘密組織的玉佩?


    蘇貴妃的父親,也就是蘇糖的外祖父,好像是個太傅吧。


    這種文臣之家,能與什麽神秘組織有牽連?


    蘇糖將玉佩再次放回荷包,連同荷包都收回空間。


    不過在二皇子看來,蘇糖隻是將荷包收入了袖袋中。


    二皇子將木盒蓋好,再次藏回了衣櫃的暗格裏。


    蘇糖估計二皇子的這些東西之所以還能放在宮裏沒丟,應該都是因為這些都是他小時候玩的小玩意,宮裏的貴人們都看不上眼。


    畢竟沒什麽太大的價值。


    與二皇子一起出了宮,蘇糖直接回了公主府。


    她又去看了眼田教授,此時田教授正在指揮公主府的侍衛和太監幫他整理他住的小院,小院外堆著不少大件家具。


    “這裏您是要改成什麽地方?”


    田教授在西座房裏,房內已經被搬空,隻剩下四壁。


    “弄個藥房,我平日做些藥。”田教授從屋內出來,“我估計你以後用藥的地方不少。”


    “嗯,確實,那你要什麽藥材麽?我幫您買回來。”


    “這個,你看看能買到的就都買一些,沒有的我就先回去一趟。”田教授遞給蘇糖一張紙,這是他昨晚就寫好的。


    “好啊,不過,您先別著急回去,我想和您一起回去。”


    “那行,不過有些藥就做不出來了。”


    “無妨。”蘇糖搖了搖頭。


    蘇糖又找來工匠將西座房按照,田教授的想法改造了一番。


    最終那兩間屋子,終於改的像是藥房一樣了。


    當晚,蘇糖見到了半夜摸進公主府的齊令珩。


    “你膽子夠大的,這裏你也能摸進來。”


    公主府的守衛可比梅院多了幾倍不止,外院更多是景帝派來的宮中侍衛看守。


    “沒辦法,某些人不想我,我隻能親自過來了。”


    “嗬,好像說的我們關係多近似的。”


    “不是麽?”


    “還沒那麽近。”還沒近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程度。


    後半句蘇糖沒說,怕某人當場就炸毛了。


    “看來,為夫還要繼續努力了。”齊令珩看向蘇糖的目光很灼熱,“祖母給你的聘禮單子,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和我說,我再改下。”


    “挺好的,話說那麽長的單子,上麵標的都是齊家的財物,齊家該不會將大半產業都寫在上麵了吧。”蘇糖調侃的說道。


    “等你嫁過來,整個齊家都是你的。”齊令珩認真的說道。


    “謔,我可不想受累,你這是要讓我管家?我可不是那種隻會在家坐著相夫教子的賢妻。”


    “沒有,我隻說齊家的財物都是你的,管家有管家在做,不用不操勞。”齊令珩說的真情實意。


    “對了,我過幾日要出趟遠門,北疆那邊終於同意贖回納蘭金路了,我要去趟北疆。”


    北疆雪山的雪都化了許久了,蘇糖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麽個人了。


    沒想到那邊才同意大雍的條件來換回納蘭金路,看來這納蘭金路在北疆真的不怎麽受寵。


    “嗯,那你小心些,那些人出爾反爾可不是什麽守信之人。”


    “是,還有就是那邊的鐵礦,我打算找人開采出來,這事之前也報給了景帝,景帝當時也同意在那邊開采鐵礦。”


    畢竟是在邊境上的礦場,大雍百官覺得還是盡早開采了,省的以後再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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