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來的路上,偶然在一個攤子上看到的,看到好看就買了下來。”


    “大雍境地?”景帝把玩著手裏的瓶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不過是哪個城我也忘了,賣東西的也不是大雍人,頭發卷卷的,眼睛也不是黑色的。”蘇糖向景帝描述著。


    “看來是番邦過來的商人。”景帝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倒是在以前也偶有出現。


    蘇糖又在禦書房這裏坐了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隻是出宮時,卻再次被她不想見到的人攔住了。


    “你站住!!”軒轅夢瑤的嬌喝聲在蘇糖身後響起。


    “軒轅夢瑤。”蘇糖翻了個白眼,腳下步子沒停,這人都沒喊她的名字,誰知道在和誰說話。


    陪著蘇糖一起進宮的春梅和夏梅也隻是腳步略微頓了頓,隨即很快跟上了蘇糖的腳步。


    “我讓你站住!!”


    “蘇糖!”軒轅夢瑤的聲音已經破音了。


    “咦?誰在喊我?”蘇糖這才停下,優雅的轉過身看向身後。


    “你裝什麽!我喊你這麽大聲,你難不成聾了!”軒轅夢瑤沒等宮女攙扶,提著裙擺疾步走到蘇糖麵前。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宮中大聲喧嘩,以為是哪個姑姑在嗬斥,沒成想是你在宮裏大喊大叫。”蘇糖的端莊大方,與對麵軒轅夢瑤的氣急敗壞成了鮮明的對比。


    四周走過的宮女太監雖都低著頭,可低下的麵龐上都掛上了不屑和嘲諷的表情。


    在宮裏,就這麽大喊大叫,完全沒有皇家威儀,不顧忌皇家臉麵的,估計就隻有軒轅夢瑤一個人了。


    主子們更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種失了儀態的事,處理犯錯的人也多是在暗處。


    很快蘇糖他們身邊就沒有宮女太監路過,遠遠的看到這邊的情形,他們都會選擇繞路走。


    被蘇糖這麽懟,軒轅夢瑤哪裏能忍,在宮中她早已習慣了眾人的恭維,可自從蘇糖出現,原本該屬於她的榮耀都被蘇糖奪去了。


    軒轅夢瑤緊走幾步,抬起手臂就打算朝著蘇糖的臉上扇去。


    春梅和夏梅見狀,快速閃到蘇糖前麵,想替蘇糖擋下這一掌。


    啪的一聲脆響,春梅的臉上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可見軒轅夢瑤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春梅!”蘇糖驚呼了一聲,她微垂的手臂抬起,手中也多了一個電棒。


    這電棒就是上次將軒轅夢瑤電暈的那個,已經重新充好了電。


    軒轅夢瑤在打中春梅時,憤恨的咒罵了一聲,她推開擋住她的春梅二人,打算再次掌攉蘇糖。


    沒打到蘇糖,她心裏的氣難消。


    隻是,在她再次朝著蘇糖迎麵扇去時,瞳孔忽的放大,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上次她就是被這個東西弄的失禁,在宮裏丟了大臉麵。


    可她的動作太極,已經收不回探出去的身子。


    隻能看到蘇糖將那黑乎乎的東西朝著她胸口襲來。


    “你敢......”


    “劈裏啪啦......”一陣深入軒轅夢瑤夢魘裏的記憶被瞬間拉出,但很快她又再次被電棒點擊的昏了過去,身子直挺挺的朝著地上倒去。


    “便宜你了。”蘇糖看著倒地昏迷的軒轅夢瑤,轉身往宮外走去。


    看來,還是要想辦法,將這女人也徹底收拾了,省的她沒事在她麵前像蒼蠅一樣嗡嗡。


    “小姐,您那個是什麽東西?”上次蘇糖收拾軒轅夢瑤時,春梅沒跟在她身邊。


    但她也聽說了,是蘇糖用了什麽特別的物件,將二公主弄暈了。


    這次她可是親眼所見,那東西在觸碰二公主的時候還發出了異響,想必一定是什麽厲害的兵器。


    “沒什麽,就是一個吸收了雷電的物件。”蘇糖含糊的說道。


    見蘇糖不想解釋,春梅也沒再詢問。


    她知道自己還沒真正的通過蘇糖的考驗,對於蘇糖來說,她還不可信。


    春梅低垂著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得到蘇糖真正的認可。


    回到公主府,蘇糖卸去一身妝容和繁瑣的發式,脫去繁複正板的宮裝,回到屋裏休息。


    躺在大床上,蘇糖直接擺出了一個大字。


    “終於能鬆快的睡個好覺了。”閉上眼,蘇糖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蘇糖沒有做任何夢。


    清晨蘇糖的窗外傳來了嘀嘀咕咕的鳥叫聲。


    “院子裏怎麽落了隻大鳥啊,要不要讓趙侍衛進來,將這鳥趕走。”夏梅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什麽鳥,在哪兒呢?”冬梅問道。


    “那,在那棵樹上。”


    “什麽鳥?”蘇糖打開房門往院外的樹上看去。


    一隻黑色的大鳥直直朝著蘇糖飛來。


    “公主小心!!!”夏梅幾人驚呼道。


    “沒事,這鳥我認識。”蘇糖對衝過來的幾個丫鬟安慰道。


    這一早飛來的鳥正是黑鷹。


    黑鷹飛來後,沒有落在蘇糖的身上,反而是落在她臥房的房門上。


    看來它也知道,自己的爪子鋒利,不想傷到她。


    “你怎麽來了。”蘇糖仰望著落在高處的黑鷹問道。


    黑鷹衝著蘇糖咕咕咕的叫了幾聲,似是在回應,但蘇糖聽不懂它的鳥語。


    “進來吧。”蘇糖對黑鷹說道。


    黑鷹歪著腦袋看了看蘇糖,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夏梅幾人,隨後張開雙翅朝著蘇糖的屋內飛去。


    古代的房子建的大多比現代的房子要高,特別是蘇糖現在居住的公主府,房梁更高了許多,所以黑鷹倒也勉強內飛進去。


    黑鷹落在蘇糖屋內正堂的圓桌上,這裏的東西最少,平日隻擺了一套茶具。


    黑鷹睜著一雙小黑眼,仔細打量著蘇糖的屋子。


    夏梅幾人見黑鷹進了屋,站在門口往屋內好奇的觀望著。


    “這是鷹吧,我之前在秋獵時,看到過。”夏梅說道。


    “是這隻麽?”蘇糖問道。


    “應該不是,那隻鷹是晟王的,平日都是鎖著的,毛發好像沒這隻這麽黑亮。”夏梅說道。


    “晟王?這京中的權貴都喜歡養鷹麽?”蘇糖問道。


    “不是,據說隻有晟王和齊國公家有養鷹。”


    “你們都去忙吧,對了弄隻活兔子來,再把廚房的廚子喊一個過來。”


    當然蘇糖空間裏也有活物,可現在她也不方便弄出來。


    公主府的廚房每隔幾日都會采買幾個活物,蘇糖最初住進來時,特意吩咐府裏要采買活兔子,方便她哪日忽然從空間拿出來兔子,也好有個說辭。


    “好。”夏梅應了一聲,笑著往院外跑去。


    她要親自挑一隻最肥的兔子過來。


    很快,活兔子就被帶了來,隨著一同前來的還有公主府的主廚。


    蘇糖要活兔子,是怕弄的死兔肉有問題。


    “奴才見過大長公主。”


    公主府的主廚是個胖乎乎的中年漢子,麵善的很,一來就在蘇糖的屋外朝著蘇糖行禮問安。


    “嗯,王師傅,您將那兔子收拾出來,幫我剃些肉絲。”


    蘇糖之前看過府裏所有人的名錄,平日公主府做的飯挺合她胃口,她也給廚房打賞過幾次,所以對廚房的主廚挺有印象。


    “是,奴才領命。”主廚提著兔子耳朵,走到院子裏,當著眾人的麵開始宰殺兔子。


    他知道蘇糖喊他過來,是想看著他當場宰殺兔子。


    他也不多問,主子讓他做什麽,他照做即可。


    很快新鮮的兔子肉就被切好端了上來,並試了毒。


    蘇糖指了指盤子裏的鮮肉,示意黑鷹自己吃。


    黑鷹看到兔肉很開心,小黑眼轉了轉,半張著翅膀跳到裝著鮮肉的盤子旁,隨即大快朵頤起來。


    一小盤兔肉很快被黑鷹吃完,夏梅幾個收拾完桌子上的盤子,也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蘇糖這才拿出剛剛從黑鷹腳腕處拆下來的信筒。


    從信筒中倒出一張紙條,上麵隻寫了幾個字,“晚上我去找你。”


    蘇糖撇了撇嘴,這是齊令珩的自己,沒想到他竟是讓黑鷹來傳這麽沒用的廢話。


    他之前也不是沒夜探過她的住處,這次倒是想著先傳個信了。


    “你主子真是無聊。”蘇糖將信紙連同裝信的小竹筒一同放入空間。


    黑鷹低低叫了兩聲,似是在給蘇糖回應。


    “信你也帶到了,你現在回去麽?”蘇糖看著黑鷹問道。


    這次黑鷹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吃飽了犯困了,竟是拍了幾下翅膀,飛到蘇糖屋內放置外衣的架子上立著,開始打盹。


    “真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寵物。”蘇糖咕噥了一句。


    今日她就不出門了,不過要去看看田教授。


    田教授此時正在他居住的小院忙乎著。


    自從弄來了蠱蟲,田教授就在空間裏做著各種實驗。


    出了空間,他雖沒帶蠱蟲出來,可那些用儀器分析出來的研究資料,他都隨身帶著了。


    此時他正在屋裏做著草藥實驗。


    “田教授。”田教授的住處平日沒有人,隻每隔幾日來人打掃下。


    所以蘇糖來時,也沒帶春梅她們,這樣她和田教授在這邊說話也方便些。


    “嗯,你來了,你看看這個數據,我之前覺得她們能控製蠱蟲,應該除了用血喂養外,還用了什麽特殊的草藥,我分析出來了這幾種,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


    田教授說著遞給蘇糖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幾種草藥的名字,這些草藥大多都是這個世界的藥材,更有幾味還是田教授穿來的那處老宅才有的草藥。


    “我感覺還少了些什麽。”蘇糖看著那些草藥名字,皺眉說道。


    “少什麽?”田教授探頭看來。


    “說不上來。”


    “對了,您看這個牌子,之前忘了和您說了,這牌子竟是大有來頭的。”蘇糖說著,從空間中拿出那塊在老宅發現的牌子。


    “之前,咱們不是去了南疆禁地麽,那邊一個巫女竟是跟著咱們追了出來,後來在大雍邊城,她還特意去了我們暫住的客棧。


    後來我們活捉了她,她說了些關於這個牌子的事。”


    “原來這塊牌子一共是兩個,具體兩個牌子是不是完全一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天那巫醫一族的大祭司拿出來的牌子,她也隻遠遠的看了看,並沒看清牌子上的細節。


    她手裏的這塊牌子上雖然什麽標記都沒有,可那些南疆巫醫一族的人隻遠遠的看了眼,就能確定他手裏的牌子是巫醫一族的,這牌子一定有什麽特別之處。


    隻是她現在還不清楚而已。


    “原來,這兩塊牌子分別屬於大祭司和另一個人,那人應該就是老宅的原主。


    大祭司在南疆主蠱蟲,那人在南疆主醫。


    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人竟是選擇去山裏隱居了,連大祭司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蘇糖將她從阿離口中聽到的消息和田教授說了一遍。


    “這兩人應該是鬧了什麽分歧,那人不得已去了山裏。”田教授撫著胡子認真的說道。


    “那老宅裏的醫書,應該就是他們巫醫一族的也醫術。”


    田教授說完,蘇糖將空間中的一箱子醫書拿了出來。


    蘇糖在箱子外又看了看,最終在箱子底部竟然看到了一個小夾層。


    並從裏麵拿出來一張泛黃的紙張。


    紙張應是流傳許久了,但卻沒有腐爛損毀的跡象。


    應該也是泡過什麽特殊藥水了。


    “這上麵竟然是記載著豢養蠱蟲的方法!!”田教授看完紙上的南疆文字,驚愕的說道。


    “啊?”這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沒想到竟然能找到真正的養蠱的方法。


    蘇糖認識的南疆文字不多,田教授忙用一旁的紙筆,將上麵的文字都翻譯了下來,洋洋灑灑的竟是寫了不少字。


    “這上麵沒寫這麽多字吧。”蘇糖指著一旁泛黃的紙說道。


    “嗯,紙上都是簡寫,應該是因為紙張太小,怕寫不下,我現在寫的是詳細的。”田教授解釋道。


    蘇糖應下,看著田教授翻譯過來的字。


    原來豢養蠱蟲要耗費好些年,特別是一些特殊的母蠱,飼養的時間更長。


    “這上麵還寫了有隻初蠱,說是在箱子裏。”田教授寫到最後,蘇糖看著上麵的文字念了出來。


    可箱子就這麽大,她之前也翻看過沒發現有活蟲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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