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一接,成功的又獲得一隻檸檬精。


    酸酸的。


    那味道很濃鬱。


    林衡有些無聊是打個哈欠不再關注那個小男孩,出門半天,有點想謝驍那隻小螃蟹,也不知道...


    林衡認真想了想。


    那小孩在心裏會不會不開心。


    警察同誌的速度挺快,但奈何遊樂園一般都比較偏遠,這緊趕慢趕的出警到這邊也花了半個小時。


    “孩子呢?”一來就直奔核心主題。


    “在這裏。”小王出聲。


    警察快速的接過小王手裏的孩子,隨後就說:“請涉及到此事的人都和我們回局裏接受調查。”


    其中一名年邁的警員來林琮麵前,神情嚴肅:“這位先生,你是案子核心人員,和我們走一趟吧。”


    林琮摸了摸林衡的腦袋,抱起這個小朋友:“可以,你們是那個警察局,我需要讓人來把孩子接回家,他還小,和我們奔波太累。”


    警察同誌報出精準地址。


    林琮微微頷首,然後拿出手機撥出電話,稍微走至一旁,神情冷淡,先報了地址:“...來這裏接他,開大型車過來,他有些困。”


    林琮同誌的體力相當可以,一手抱娃,一手打電話,很是亮眼。


    作為離的很近的人,林衡聽見手機裏對方模糊的聲音。


    “...傅家...私生子...上位...勾結...未婚妻...”


    他眨了眨眼,有點認可林琮同誌禦下的能力。


    棒棒的。


    林琮“嗯”了聲,就掛斷電話,偏頭看林衡一眼:“等會先跟叔叔回家,爸爸要處理一些事情,遊樂園下次再帶你來玩。”


    小朋友點了點小腦袋,安安靜靜的。


    林琮嘴角一勾:“真是個乖寶寶。”


    等著警察同誌把情況朝周邊群眾了解下差不多,林琮抱著崽就打算讓小王同誌開著車去警察局。


    傅俞昂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冷笑一聲,三分涼薄三分漫不經心四譏諷出現在他眸中,踩著高傲的步伐來到蘇碗碗身邊,眸色複雜的俯視這個女人。


    蘇碗碗這會終於能和兩個孩子親密接觸,她牢牢的抱住兩個孩子,宛如剛經曆過生離死別的痛苦,淚眼朦朧,淚水順著臉頰蔓延...


    有種破碎的淒美感。


    “嚇死媽咪了...”她聲音充滿無助。


    蘇宣阮用小手擦去蘇碗碗的眼淚:“媽咪...我們錯了,阮阮再也不亂跑,再也不隨便喊別人爸爸了。”


    她軟軟糯糯的話卻更讓蘇碗碗自責,眼淚愈發肆意:“阮阮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讓你沒有爸爸...”


    她獨自生下這兩個孩子,讓他們一直都麵臨沒有爸爸的嘲笑,是她不好,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想到這裏,蘇碗碗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傅俞昂,心裏愈發苦澀。


    她算什麽?


    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如果不是媽媽的病...


    蘇宣寧用著奶呼呼的聲音安慰蘇碗碗:“媽咪不要擔心我們,我們以後會有一個很好的爹地的...”


    傅俞昂用指腹抹去蘇碗碗的淚痕,撩起她額前淩亂的碎:“蘇碗碗,這兩個孩子的爸爸是誰?是不是就是剛才那個男人。”


    他的聲音倏然一沉,沉寂如冰。


    而蘇碗碗心裏一痛,沉默的不想解釋,她也不需要和傅俞昂解釋。


    看她這樣,傅俞昂眸色暗沉,怒意橫生:“蘇碗碗,你膽子很大嘛...跟著我的時候,就敢找”


    “傅俞昂!”蘇碗碗震驚到呼吸都紊亂,他竟然這麽看她!


    她在他眼裏就這麽不堪?


    就是那麽隨便的女人?


    蘇碗碗心痛的無法呼吸,眼裏的淚光刺痛傅俞昂一瞬。


    她神情倔強,咬著牙一字一句說:“我孩子的父親是誰和你沒有一分錢關係,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


    一家四口...?!


    那個男人竟然敢碰他的女人!


    “蘇碗碗!”傅俞昂咬牙切齒,眼神凶狠的要殺人。


    “...幾位,請跟我們走。”警察同誌打斷他們的虐戀氛圍。


    虐戀被打斷。


    他們分兩撥,傅俞昂自己開車,蘇碗碗母子三人坐警車。


    林琮同誌是不知道出門一趟,黑鍋從天而降,精準的,直接砸他頭上。


    所以當他把兒子送走進入警察局,麵對傅俞昂那陰沉沉仿佛要刀了他的眼神時頭上冒出一個問號來。


    林琮:“?”


    這是個神經吧。


    傅俞昂眼神冰冷刺骨,在和林琮擦肩而過時,他低語:“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林琮:“?”


    我做啥了?


    言罷,傅俞昂率先進入。


    看著他的背影,林琮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裏閃過一絲金光,隨後,他步入這座警局。


    打死林琮他也想不到,是因為那兩個小孩莫名其妙衝出來叫他爹地,這人就以為他給他戴了綠帽子。


    與此同時。


    謝徽麵色沉穩地按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隨著手指的輕輕滑動,那個簡短而又關鍵的電話被撥出。


    謝徽輕笑,對話開始——“張局...”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林晁,心頭猛地一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手扯住了他的心弦,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目光悄然落在謝徽身上。


    他微微垂著頭,用一種近乎俯視的角度去審視這個男人的麵容。那一瞬間,時間似乎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唯有眼前的謝徽清晰可見。


    這是……一種僭越。


    林晁心知肚明,但他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視線從那張儒雅且帶著淡笑的臉上移開。


    謝徽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神情自若,絲毫沒有因為正在通話而顯得局促不安,隻聽他語氣平和地說道:“...張局,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整個通話過程持續了幾分鍾,林晁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謝徽,直至男人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桌子上,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謝徽察覺到了林晁異常的目光,挑了挑眉:“怎麽了?”


    聽到這句話,林晁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緊緊鎖住謝徽,沉甸甸的,裏麵仿佛隱藏著千言萬語。


    此時,他的喉嚨突然感到一陣幹澀,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起來:“家主,為家族鞠躬盡瘁,本就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所以,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謝徽沒有看林晁,而是微微側過頭去,將自己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掛在牆壁上的那幅畫上。


    那幅畫並非是什麽絕世佳作、珍世希品,但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地方,它是一幅非常簡單的山水油畫,畫麵之中,青山如黛,綠水悠悠,而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則靜靜地矗立著一棟小巧玲瓏的房子。


    然而,這幅畫最為特殊的地方在於,其背景並不是常見的烈烈驕陽,而是璀璨絢爛的浩瀚星空。


    謝徽看一眼後就收回目光:“沒必要讓這孩子吃些苦頭,我們那時候牙碎了往肚子裏咽是因為沒人在擋風遮雨。


    努力了這些年不就是為了讓年輕一輩不要再重蹈我們那時的覆轍。”


    林晁倏然低頭,不敢再看謝徽。


    “十七,有些利用和算計,是可以放棄。”


    謝徽的話語仿佛那座古老寺廟裏每日定時響起的厚重大鍾之聲一般,低沉而悠揚地在他耳畔不斷回響著。那聲音猶如陣陣悶雷,一下接著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耳膜,要透他的皮肉,鑽入他的血液,穿透他的心髒。


    林晁嘴唇張了張,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知道,家主不忍心拿林琮當棋子...


    良久,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後,林晁說:“謝過家主。”


    又是這句話,謝徽輕輕地閉了閉眼睛,這句話讓他們的距離很遙遠,也很近。


    遠到連綿山川隔著無盡海,咫尺天涯。


    近到他可以用後背貼住他的心髒,豁出性命的來保護他。


    一句家主,在這個家裏,他是家主,他是家仆。


    僅此而已。


    謝徽把那些深藏的情緒由按回了不見天日的地方,輕輕地笑了笑,宛若常態:“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談不上一個謝字。


    等會小衡就快到家了,你兒子說這個小寶寶今天有點被熱到了,去讓廚房給他熬點解暑的甜湯。”


    看著他笑,林晁也笑了,或許是想起可愛的孫子,或許隻是因為看見眼前這個人笑了。


    林晁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他笑道:“等會就去,家主你的養生補氣也該喝了。”


    “讓廚房拿過來吧。”謝徽沒反駁,隻感慨:“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我們都老咯...”


    林晁認真說:“不老,家主看起來很年輕。”


    謝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卻並未繼續說什麽。他的目光落在麵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和賬本上,手中的筆不停地寫寫畫畫,繼續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家族中的各項事務。


    林晁這位盡職盡責的大管家,通常在迅速高效地完成自身所負責的事務之後,便會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書房,默默地陪伴在家主身旁,隨時準備為主人分擔一些瑣碎的工作,打打下手。


    當廚房的人小心翼翼地將精心烹製的養生下午茶送進書房時,不禁發出由衷的感歎。


    林大管家真是家主心腹中的心腹。


    這份養生下午茶是兩份!


    要知道,兩份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這意味著其中有一份是專門為林大管家而準備的,至於這種特殊待他都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記得,家主喝養生滋補的湯時,總是兩份。


    就連那些常年侍奉在側的下人們也難以確切回憶起來。


    久而久之,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一種無聲的規則。


    彼時。


    警察局。


    審訊室裏安安靜靜的,林琮和小王被帶進這間屋子就仿佛被遺忘了一樣,大門開著,辦公桌整整齊齊。


    他們並肩而坐於牆角之下那張略顯陳舊的長椅之上,周遭靜謐無聲,唯有偶爾從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林琮則靜靜地低垂著眼簾,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言不發。


    小王來到門口,攔下了一名正要離去的同誌詢問道:“您好,請問這裏沒有人做筆錄的嗎?”


    被攔住的是個麵容青澀的年輕人,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朝著屋子裏麵張望了一番,發現屋內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後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並不是負責這塊工作的,不過您先別急,我馬上就去幫您問問情況。”說罷,年輕人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小王重新回到屋裏與林琮一同繼續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陣清晰可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那聲音清脆而響亮,顯然是有人穿著皮鞋正朝這邊走來。


    很特意。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隻見來者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眸色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說道:“二位,在此處久等,不知這等待的滋味如何?”


    林琮微微挑眉,頗有興致的朝門口看去,傅俞昂被反應迅速的小王擋在門外,視野卻朝他望過來。


    那居高臨下的眼神,和謝軒一樣。


    林琮輕笑,他坐在那裏,盡顯溫文爾雅:“傅先生就這麽感激我們這些做好人好事的?”


    “感激?”傅俞昂將這兩個字重複一遍。


    “不該感激嗎,兩個貌似腦子有問題的小孩衝出來就對陌生人叫父親,這是遇見我,若是遇見人販子,大抵...”林琮話沒說透,但隻要不是蠢到透頂的笨蛋就能聽出來是什麽意思。


    傅俞昂看著他,眸色不明,問出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你不認識蘇碗碗?”


    林琮反問:“我該認識你口裏的蘇碗碗嗎?”


    傅俞昂眼睛微眯,認真審視林琮的神情,忽然問:“你知道我是誰?”


    小王同誌忍不住看他一眼,而後繼續當背景板。


    林琮眼神微妙:“...傅俞昂,傅家二少。”一個被私生子逼的喘不過氣的富豪少爺。


    傅家有點智商的老大死了,剩下的老二...


    草包一個。


    草包互啄。


    不是草包也幹不出走後門的舉動。


    把把柄送到別人手裏抓。


    “那你記住,蘇碗碗是我的女人,誰碰他,就要付出代價。”傅俞昂說出警告:“你待在這裏好好反省你的過錯。”


    林琮:“?”


    又一個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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