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


    秦妙終於處理好一切,回到基地酒店頂樓的豪華套房,難得奢侈的泡了個熱水澡。


    在秦妙泡澡之前,楚軒軒已經簡單衝洗過。她本以為楚軒軒會先睡著,卻沒想到當她裹著浴袍輕手輕腳從淋浴房出來時,楚軒軒正瞪大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秦妙泡澡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楚軒軒連頭發都還沒有吹幹,隻隨意在頭頂裹著條毛巾,就那樣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


    她無奈歎息一聲,從空間裏拿出戶外移動電源和吹風機來給楚軒軒吹頭發。


    當初購買這種戶外電源時,秦妙還擔心這東西太過沉重不好挪動,哪敢想現在隻用兩根手指就能輕鬆拎起呢。


    她稍有感慨:“才過了半年的時間,末世前的普通生活就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楚軒軒十分配合的坐起身來解下裹在頭發上的毛巾,應聲道:“是啊......”


    她頓了頓,又道:“可是妙妙,真奇怪,我現在回想起末世之前的事情覺得很久遠,可回想起前世的事來卻又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秦妙安撫的摸了摸楚軒軒濕漉漉的頭發,輕聲道:“可能是因為我們今天報了仇吧,難免會想起前世被害的事。”


    今天她們徹底殺死了韓筱月,前一世殺害她們的兩個凶手如今終於全都死透,時間也已經過了前世她們死亡的節點,這樣算起來往後的每一天都是賺。


    吹風機的聲音將楚軒軒應答的話語掩蓋,直到頭發徹底吹幹,秦妙將吹風機的線一圈圈纏好,收回到空間。


    “嗯?”楚軒軒疑惑問道:“妙妙你自己不吹頭發嗎?”


    秦妙知道楚軒軒今天因為李偉的死,心情一直很低落,始終心不在焉的。


    她有意哄楚軒軒開心,便淺淺一笑,湊到楚軒軒近前,神秘兮兮道:“看好了,給你表演個絕活。”


    6級『冰霜』發動,秦妙齊腰的長發頃刻間結上一層白霜。隻輕輕一個晃動,結了冰的頭發就瞬間變得十分幹爽,柔順的披散下來,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誒???”


    楚軒軒震驚,她眨眨眼睛,又伸手摸向秦妙的頭發,驚奇問道:“怎麽做到的??”


    秦妙笑得眉眼彎彎,“這是升華。”


    “啥?啥升華?”楚軒軒沒聽懂,追問道:“靈魂升華?修仙?”


    “什麽跟什麽。”秦妙啼笑皆非,“是物理概念上的升華啦。”


    她耐心解釋:“在一定的大氣壓強下,固體物質的蒸氣壓與外壓相等時的溫度既是升華點,從微觀角度來看,晶體表麵的分子掙脫其他分子的吸引,而跑到晶體外麵去成為蒸汽分子的過程就是升華。在三相點的壓強以下加熱時,固相物質就可以不經過液相而直接變成氣相。”


    “額......”楚軒軒撓頭,“你能說人話嗎?”


    秦妙扶額,“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冰霜』、『空氣』、『火焰』這三個異能的組合技。可以令水瞬間結冰,冰再變成水蒸氣,直接從固態轉化成氣態。”


    “冰......變成......水蒸氣?”楚軒軒不懂,但大受震撼,“聽起來好高級啊.......”


    她思索半晌,歪頭問道:“那為什麽要先結冰啊?直接把水變成蒸汽不行嗎?”


    “笨蛋啊!”秦妙伸手彈了楚軒軒一個腦瓜崩兒,“那我頭發還要不要了?”


    “哦哦哦!”


    楚軒軒還是沒懂,但這並不耽誤她浮想聯翩。


    秦妙那一個腦瓜崩兒好像突然給她彈開竅了,她靈光一閃,一把握住秦妙的手,滿臉認真說道:“妙妙,我有個想法!”


    “嗯?”秦妙打趣:“不知軒軒閣下有何高見呀?”


    楚軒軒眼睛晶亮:“你之前說,那個殺喪屍用的大爆炸也是科學原理,現在這個什麽什麽升華也是科學原理,對吧?”


    “是啊,怎麽了?”


    楚軒軒努力措辭:“你說......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神仙的仙法,用的也是這種科學原理啊?”


    “啊?”秦妙一時沒能跟上這個跳脫的思路。


    “誒呀,我的意思是說......”楚軒軒再次組織語言,盡量邏輯清晰的說道:“就是傳說、電視劇、小說裏麵的那些神仙啊!不也是可以做那些......讓頭發一下子變幹,抬手就炸平一座山!”


    “啊!”這次秦妙聽明白了,並嚐試總結:“你是想說,那些傳說中的神仙,其實是擁有很多這種類似於‘異能’的能力,組合使用以達成不可思議的效果?”


    “對啊!”楚軒軒連連點頭,按著這個思路繼續說下去,“你看啊,有沒有可能,仙術其實並沒有那麽厲害,隻是一些異能者將異能組合使用產生的結果,然後被普通人看到了,就以為那是仙術,然後越傳越神?”


    秦妙略微思索,竟然覺得有點道理。今天她用大爆炸炸死喪屍的時候,那些異能者不也嚷嚷著說這是‘神技’嗎?


    她接下楚軒軒看似‘天馬行空’的思路,並嚐試補全邏輯:“神仙傳說誕生時,很多科學原理並沒有被人們發現,或者說並沒有在老百姓這裏普及,所以當人們看到了自己難以理解的東西,會下意識將之理解為‘仙術’。”


    那麽在很多神話中都提到的所謂‘不可直視’的‘神威’,不就是加強版【主宰領域】?


    瞬間移動就是空間係異能,比如『傳送』什麽的?


    所謂給動物開靈智,不就是『啟智』?


    以及‘神仙賜福,保佑豐收’這種事,『海王』和『植物』也能做到。


    禦空飛行就更好解釋了,秦妙現在就能做到。隻需要踩在一把金屬劍上麵,用『金屬』進行控製,配合『空氣』、『疾風』推動,加以『直行』、『速度』輔佐......


    秦妙越想越深,卻又忽然回神,笑道:“好家夥,你這一下子,把華國上下五千年的信仰都給掀翻了。”


    “但我說得很有道理吧!”楚軒軒據理力爭。


    “嗯.......”秦妙微微蹙眉,“那如果將因果倒推,我也可以有不同角度的理解啊。”


    “什麽因果倒推?”楚軒軒興致勃勃:“你展開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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