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楚軒軒拖長聲音打著商量:“如果還是些繞口令的話,你就幹脆別說了唄?我是真的聽不懂啊......”


    讓她跟上妙妙那‘多杈老樹’一樣的思路?這不是純純為難人嘛!


    楚軒軒想得很簡單,反正妙妙怎麽說,她就怎麽做唄,聽指揮就完事了。


    她需要把所有事都了解得那麽透徹嗎?不需要啊。


    楚軒軒已經做好了求饒的準備,卻聽秦妙安撫道:“這次不是繞口令,你得聽聽。”


    楚軒軒:“......”


    她現在躺在這空間的躺椅上不能動彈,怎麽莫名有種植物人學生被老師強行抓著講高數題一樣的詭異感覺?


    “那你說吧。”楚軒軒擺爛了。


    “行。”秦妙從善如流:“就你吸收了李偉晶核這件事。”


    “哎?”


    楚軒軒沒想到話題又繞了回來,到了她感興趣的事情,自然斂了原本興致缺缺的模樣,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這事說複雜也複雜,秦妙自己都尚在推測中,短時間內自是無法與楚軒軒說得太清楚,故而隻能將結論說給她聽,這樣比較簡單。


    “我之前與你說過,楚言的事。”秦妙找了個比較好說的切入點。


    先前秦妙得到記憶碎片時,將關於秦箏和楚言的事情,以及諸多猜測,都曾與楚軒軒念叨過幾句,現在提起來,楚軒軒並沒覺得奇怪。


    她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接話道:“你是說,我剛才看到的畫麵,裏麵那個說話的,是楚言?或者說,是我?”


    “對。”秦妙點頭,“她言語間提到了,有個叫‘章一’的人尋到了一個法子,能夠對秦箏的‘棋局’有所幫助。”


    沒等楚軒軒發問,秦妙繼續道:“楚言說,章一的法子是與‘陰陽之道”相關的辦法。我猜測是能夠將人的靈魂一分為二,分別進入轉世輪回的方法。”


    “嗯......”楚軒軒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我隻是‘楚言’分裂出來的一部分,李偉也是‘楚言’的一部分?”


    “恐怕確實如此。”秦妙點頭,“所以你當時才能夠共享到他的記憶,今日也能融合他的晶核。”


    秦妙將不少特殊晶核都貼身放著過,就沒有能夠直接吸收的。


    而秦妙目前7級的『掠奪』,異能等級早已經超過了當時的李偉,這個異能根本沒有「共享記憶」這個能力。


    所以答案很明顯,是李偉的晶核能夠與楚軒軒融合,而非所有晶核都能夠直接融合。


    同理,是李偉的記憶能夠共享給楚軒軒,而非異能的緣故。


    “有道理。”楚軒軒讚同:“我還感覺到了那個晶核好像是從戴上開始就在每天吸收一點點,不是剛才一下子吸收掉的。”


    那麽點兒能量漣漪,楚軒軒平時壓根都沒在意。


    “怪不得......”秦妙看著楚軒軒,一本正經道:“我最近總覺得你身上有些違和感,這下算是知曉原因了。”


    “啥?”楚軒軒不解,“我啥違和感?”


    “你變得......溫柔了。”秦妙的表情依然一本正經,絲毫沒有揶揄的神色。


    “哈?啥玩意兒?”楚軒軒沒想到是這麽一句,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溫柔?我?”


    “嗯。”秦妙有理有據:“那天我們一起去杜氏集團,裏麵有個小孩的父母被杜守鋒折磨致死,她自己又被杜守鋒洗腦,直到我殺死杜守鋒之後,她的自主意識才清醒過來,你記不記得這事?”


    “記得啊,咋了?”楚軒軒覺得有些莫名。


    “當時那孩子痛哭流涕,你將她抱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哄。”秦妙右手握拳,捶在自己左手掌心,“我就說感覺不對勁嘛!平時你怎麽會做這種事?”


    楚軒軒壓根就不喜歡小孩,她嫌小孩麻煩。


    讓她與相熟的小孩一起玩玩鬧鬧還好,指望她‘哄孩子’?那實在是天方夜譚。


    但那天,楚軒軒偏偏就是那樣做了。


    這足以說明問題,因為李偉就是那樣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楚軒軒並不會同情其他人、幫助其他人,但李偉會。


    再者,按照秦妙對楚軒軒的了解,她原本常會說一些聽起來非常像個‘活閻王’的話來。比如最初時提議將活人感染成喪屍再取之晶核,再比如用『治療』異能反複割取豬肉吃之類的......


    這種‘天真的殘忍’,秦妙原先隻以為是家庭教育缺失,和童年不幸的緣故。


    如今,這些‘殘忍’似乎也是在李偉一事之後逐漸消失掉了。


    給足了楚軒軒思考時間,秦妙才繼續說道:“所以按照這個思路推下去,或許是出於能力或者性格之類的原因,楚言這個人沒法直接參與‘秦箏’這種‘輪回’,或者是即便參與了,用處也不大。”


    “所以楚言才會選擇將自己分開成多份?”


    “嗯,一個人的記憶就是靈魂的一部分。經曆決定性格,性格決定選擇。況且,我們現在也知曉,異能的覺醒與心中的期望和信念有很大關係。”


    分別去經曆不同的人生,覺醒不同的能力,再將其進行融合。


    當有些‘偏執殘忍卻樂觀大條’的楚軒軒融合了‘善良細膩但軟弱’的李偉......


    若再想得多些,李偉當日舍命救楚軒軒,恐怕也是因為這份‘本為一體、相互吸引’的緣故。


    不,也許根本沒那麽複雜。


    都不必考慮這樣融合之後楚軒軒的性格會不會變得更加完美。


    單單說『掠奪』這個異能,就很有用。


    而以楚軒軒那種‘得過且過’的性格,她壓根不可能覺醒這樣一個異能。


    最後,秦妙總結:“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方法是提升實力最有效的。”


    “我覺得你說得......”


    這事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楚軒軒本想反駁,但想了想又覺得太有道理了,轉而道:“我覺得你說的好像是那麽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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