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第一個就是我嗎?”


    夏油傑盯著地麵上朝向自己的啤酒瓶,有些詫異道。


    一旁的庵歌姬看到這個結果,登時舉起手歡呼了一聲,顯然是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她得意的從地麵上抄起酒瓶,指向了夏油傑,“第一輪就由我來提問,說,你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夏油傑將目光從庵歌姬手中拿著的啤酒瓶上收回,低頭略微思考了一番,便說道:“選真心話吧。”


    庵歌姬一聽,仿佛是早已預想過自己要說的話,直接脫口而出道:“你從小到大做過的最丟臉最出醜的事情是什麽!”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的目光齊刷刷都落在了夏油傑身上。


    夏油傑愣了一下。


    啊?第一局就要玩這麽大嗎?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人臉上的表情。


    有看好戲的,還有……好吧,除了看好戲的好像也沒其他表情了。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秉持著玩遊戲絕不耍賴的原則,他一隻手輕輕抵著下巴,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帶著一絲遲疑道:“應該沒有吧,感覺我以前做過最出糗的事可能也就是尿床了。”


    庵歌姬臉上的笑容一滯,她下意識抬起頭,見上方的咒靈沒有絲毫動靜後,才垂下腦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無辜的夏油傑。


    “就一個尿床?”


    “這算哪門子最出醜的事啊,在座的各位誰小時候沒尿過床……”


    五條悟呲著一口大白牙舉起手,打斷了庵歌姬“以偏概全”的話。


    “哎——老子可沒尿過,歌姬可不能因為自己小時候尿過就誣陷別人也尿過吧。”


    無形之中又被五條懟了的庵歌姬,氣衝衝的將手裏的酒瓶對準了夏油傑身邊的五條悟,怒道:“誰問你了啊!”


    五條悟身邊的迷星見狀,也舉起了手,“那我也沒尿過。”


    “那我也沒問你!”


    庵歌姬不想在糾結這個破問題了,她將手裏的酒瓶扔到地麵上,在玻璃觸碰到地麵發出的叮叮當當聲中,衝對麵的夏油傑擺了擺手:“繼續繼續,這把你來轉。”


    夏油傑伸出手,按住微微滾動的啤酒瓶,用力一扭,讓整個瓶身極速旋轉,等它停下後。


    他盯著對“中彩”的家入硝子,笑著問道:“硝子是想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家入硝子從淡定道:“真心話。”


    夏油傑沉吟了一會,本著對女孩子要紳士一點的原則,他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請說出自己最不喜歡幹的事。”


    “哈?”五條悟略帶無語地偏過頭看向他身邊的夏油傑,“傑,你要是這樣問,那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夏油傑抬起手,隨意搗了自己身邊暗戳戳鄙視他的五條悟一拳,溫和道:“硝子是女生,不得照顧一下嗎?要是擱你,我可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


    五條悟輕嘖了一聲,當即挪動身體湊到了正無聊扣手的迷星身邊,悄悄道:“你看看傑,平日裏照顧弱小也就罷了,怎麽連玩遊戲也要搞他那套‘正論’。”


    說著,還明目張膽的瞥了一眼笑的有些“和善”的夏油傑繼續道,“硝子又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照顧好吧。”


    迷星漫不經心地偏過頭正好與夏油傑對上了視線。


    哇哦——好凶。


    他默默收回視線,好心對身邊“狗狗祟祟”的白毛提醒道:“我勸你還是悠著點,別真把傑給惹急了,不然等後麵你落他手上,我感覺會很慘的。”


    五條悟有些不以為然,正欲反駁時,一旁的家入硝子突然挑了挑眉,打斷了他的話,淡淡地說道:“我最不喜歡幹的事,就是半夜被喊去加班治療。”


    說完,她隨手轉動地上的瓶子,對看她的夏油傑微微一笑道:“夏油,先謝謝你這把放過我,但要是之後再轉到女生,你就隨便問,畢竟這種遊戲還是得要問的刁鑽才算有意思。”


    夏油傑點了點頭,就見酒瓶正好停在了某個白毛麵前。


    五條悟眼睛一亮,樂道:“哦呀,輪到我了,像這種真心話什麽的都弱爆了好吧,我要來把大的,我選大冒險!”


    庵歌姬連忙開口道:“硝子,必須得要製裁一下這家夥,看看他這得意忘形的樣子。”


    家入硝子拍了拍身邊的歌姬,慢悠悠道:“不要著急歌姬學姐,看我的就行。”


    她對眼前的五條悟確認了一遍,“五條,你選大冒險是吧。”


    五條悟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家入硝子微微勾起嘴角,不帶一絲停頓的繼續道:“那就站衛生間門口,五分鍾的時間內對進去的人說一句“歡迎光臨”,對出來的人都說一句‘你上的真好’。”


    話音剛落,夏油傑忍不住嗆咳出聲,冥冥露出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迷星的瞌睡不翼而飛,整個人一下來了精神,“我還是第一次玩大冒險,原來這遊戲玩起來這麽刺激的嗎?”


    “?”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掏了掏耳朵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硝子,你真的要玩這麽變態嗎?”


    家入硝子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支煙,悠悠吸了一口後,才說道:“這樣玩,遊戲才有意思,當然如果你做不到,自罰三杯就好了,考慮到你不會喝酒,拿果汁湊數也可以。”


    五條悟一聽,頓時感覺自己被看扁了,他嚷嚷道:“瞧不起誰呢,就這麽簡單的事,老子怎麽可能會做不到。”


    庵歌姬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笑出聲來,已經準備好要看五條悟出糗的她忍不住催促道:“那就快走。”


    五條悟:“……”


    一分鍾後,站在走廊內的五個人目送著“做好心理建設”的五條悟走向拐角處的衛生間。


    好巧不巧,就在五條悟剛剛站定在門口的那一刻,衛生間內恰好走出了一位中年男人,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


    五條悟瞥了一眼遠處的看著他的五人,回過頭雙手插兜,幹巴巴的對麵前的男人說道:“……你上的真好。”


    中年男人懵了一下,擦手的動作一滯 下意識回道:“謝謝誇獎,你也是。”


    五條悟:“……”


    麵麵相覷,空氣忽然變得有些尷尬,遠處看著的夏油傑輕咳了一聲。


    不行了,不知道悟是什麽感覺,反正他已經在替人腳趾扣地了。


    隨後又有一位父親帶著兒子來到了這裏。


    五條悟麵無表情道:“歡迎光臨。”


    男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注意到站在門口的人是一位白頭發帶墨鏡,可以說是長得極其標誌的帥小夥後,有些不解道:“這個ktv這麽高級的嗎?連廁所都有迎賓。”


    五條悟拉下墨鏡,挎著個小貓批臉,拽拽的對男人說道:“要進去就趕緊進去,別給老子廢話。”


    男人噎了一下,但礙於五條悟身上的氣勢,隻能弱弱的牽著自家小孩低聲嘟囔道:“服務態度好惡劣啊。”


    五條悟嘖了一聲,男人連忙拉開門走了進去。


    等人出來後,五條悟撇了撇嘴,說道:“你上的真好。”


    “?”


    原本想要快步離開的男人腳步微微一頓,回過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門邊的少年。


    經過走廊看戲的五人時,他偷偷摸摸拉近身邊的小孩,指了指身後的人教育道:“看到了嗎,小悠,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然等以後長大了就會和這個哥哥一樣,成為看廁所的。”


    迷星:“鵝鵝鵝!”


    神特喵看廁所的,直接笑死他好了。


    身為咒術師聽力可以說是極好的五條悟沒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抓馬的揉了一把自己頭發。


    到底還有多長時間結束啊,老子受不了了。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這兩個男人外,並沒有其他人再來過這邊的衛生間。


    樓道裏一直持續著各種包間的“重金屬”音樂。


    五條悟已經逐漸適應了“等待”,倒計時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分鍾裏,樓道內除了一旁還在堅持用手機拍攝他的歌姬外,其餘四人早已進入了包間,本以為不會再有人過來的五條悟正準備離開這裏完成自己的大冒險時。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哢噠”聲。


    一個嘴角帶著疤痕,體型極其強壯的男人打開了五條悟右手邊的包間門,正眼神專注地在手機上敲打著什麽,似乎並未注意到前方站著的五條悟。


    但就在兩人即將錯身而過的瞬間,伏黑甚爾不經意間抬起了頭,與帶著墨鏡的五條悟四目相對。


    伏黑甚爾:“……”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五條悟:“……歡迎光臨。”


    伏黑甚爾:“???”


    等等,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麽可能會看見五條家的六眼,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歡迎’他進去?


    回想起多年前看到的那個六眼,再看看現在這個站在衛生間門口和個街溜子一樣的六眼,伏黑甚爾忽然生出了一種割裂感。


    他眉頭微皺,詭異的目光在五條悟身上停留了片刻,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後,便“冷靜”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推門進到了衛生間內。


    仿佛剛才的片刻停頓隻是因為對眼前這一幕感到意外罷了。


    衛生間內再次傳來水聲和其他細微的聲響,五條悟站在門外,雙手插兜,眼神不自覺地轉向後方,微微蹙起眉頭。


    真是奇怪啊,哪怕是普通人的身體裏或多或少也會攜帶一點咒力,可剛剛進去的這個男人,身體幹淨得像是被徹底清洗過的透明容器,體內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咒力的存在,就先前他整個人從他麵前經過時,在六眼的視角中就如同隱形人一般……


    “難道……”五條悟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身上的異常情況,立刻讓他聯想到了迷星之前說過的那個禪院家的天與咒縛,他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


    真是好極了,自己一直讓五條家追查這人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收獲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正當他以為找到這個男人還需費一段時間時,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裏碰上。


    為了那把咒具,五條悟沒有絲毫猶豫的轉過身按下了門把手,索性那人進去後並沒有反鎖門,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緊閉的門扉。


    在庵歌姬的驚呼聲中,他闖了進去,但看著還在不停流水的龍頭和空無一人的狹小空間。五條悟沒忍住輕嘖了一聲。


    他抬頭看向上方被打開的窗戶,心下了然,看來是從這裏跑了。


    另一邊,伏黑甚爾憑借著自己強大的體術,身形矯健地躍至三樓窗外,轉瞬之間便已成功落地。


    他站在被夜幕包裹的街道,回過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大樓,漫不經心的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會在這裏碰到那個六眼小鬼,一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五條家因為那把咒具不停追查自己的行為,伏黑甚爾忍不住輕嗤了一聲,表情中透露出了滿滿的不屑。


    他深知現在不是與那個六眼正麵交鋒的時機,更別說自己今天出門還沒攜帶那隻儲物咒靈,但想到包間中還在等待他的富婆,伏黑甚爾猶豫不到一秒便轉身又走進了這棟豪氣滿滿的大樓。


    畢竟他也是有職業操守的,可不能把顧客一個人丟在那裏砸了自己的招牌,至於那個六眼……


    伏黑甚爾順利回到包間後,懶散的摸了摸後脖頸,沉著聲音輕笑了一聲。


    這不就甩掉了嗎?


    ——


    一段時間後。


    五條悟咬牙切齒的推開了包間的房門,在其餘五人詭異的目光中氣鼓鼓的坐回到了原位。


    還不等其他人詢問,他率先開口道:“傑,呆星我跟你們說,我前不久在衛生間門口遇到那個禪院家的天與咒縛了。”


    夏油傑的目光在五條悟和一旁滿臉疑惑的庵歌姬之間掃視了一圈,恍然道:“之前聽歌姬說,你突然追著一個進衛生間的男人跑了,我還在想那是誰呢,原來是那個人啊。”


    迷星挑了挑眉有些訝異道:“伏黑甚爾也來這裏了?”


    聽到這個名字,家入硝子把玩火機的手微微一頓。


    有點耳熟,好像之前聽五條說過這人手裏有一把咒具他一直想搞到手,看來今天這是碰上了?


    五條悟滿臉不爽的“嗯”了一聲。


    看到五條悟這個樣子,夏油傑和迷星了然。


    看這樣子估計是沒追上,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咒具擦肩而過不開心了。


    看到五條悟這副少見的吃癟模樣,庵歌姬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她在一旁聽得半知半解,但這並不妨礙她看五條悟的“笑話”。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看過來後,庵歌姬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都看我做什麽,不繼續玩嗎?”


    五條悟收回目光,一邊從迷星的手中拿過酒瓶,隨手拋了拋,滿臉無所謂的笑道:“歌姬就不要笑老子了,要是換成弱弱的歌姬在那裏,恐怕連人家的尾氣都看不到哦~”


    庵歌姬:“……人渣!”


    這家夥一天不嘲諷她就難受是吧。


    在庵歌姬“惡狠狠”的目光下,單純隻是實話實說的五條悟隨手轉動了酒瓶。


    遊戲繼續。


    隨著真心話的問題變得愈發尖銳,大冒險的要求愈發離譜後,六人之間的熱鬧氣氛一下被烘托到了高潮。


    在又完成一次真心話後,家入硝子對被指到的迷星問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迷星枕在五條悟的大腿上,懶洋洋地說道:“真心話。”


    家入硝子略一思索,隨口拋出了一個問題:“你最害怕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迷星愣了一下。


    害怕的東西……他有嗎?


    幾秒的沉默後……


    迷星輕輕眨了眨眼,腦海中忽然間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emmm……他好像還真有。


    迷星隨意掃了一眼頭頂的測謊咒靈,不緊不慢地回道。


    “我最怕我的老師發火。”


    聽到這個回答,夏油傑眼中劃過一絲意外,“怕夜蛾老師發火?”


    家入硝子咬著未點燃的女士香煙,挑了挑眉,淡然地說道:“看起來不像,說實話平時看你和五條夏油他們氣夜蛾老師的那個樣子,我也沒看出來你有多怕他。”


    “硝子說的沒毛病。”


    五條悟低頭看了一眼在他腿上躺的舒服的迷星,樂道:“我還以為你會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呢。”


    迷星閉上眼睛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隨手撥動了一下酒瓶,不緊不慢道:“沒辦法啊,我的老師發火後那麽凶,我怎麽可能不害怕。”


    說著,迷星悄悄睜開了一隻眼,將大家半信半疑的表情盡收眼底後,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嘿嘿,他說的是怕老師發火,可沒說是怕夜蛾發火,畢竟他從頭到尾可沒明確指出讓他懼怕的這個老師就是夜蛾哦~


    偷摸皮了一下的迷星舒展著身體,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意偏頭看向地麵,見停止轉動的酒瓶指向五條悟身邊的夏油傑後,挑了挑眉道:“又是傑。”


    五條悟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看向一旁已經說出“真心”二字的夏油傑,連忙探過身捂住這人的嘴開口道:“根據我們臨時添加的規則,三次真心話後必須得要選一次大冒險。”


    “傑,如果老子沒記錯的話,你前麵已經說過三次真心話了吧。”


    夏油傑睜著一對死魚眼,扒下五條悟的手,有些無語道:“就你們提出的那種社死到極致的大冒險,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參與。”


    迷星嘿嘿笑了兩聲,衝看過來的夏油傑眨了眨眼,說道:“放心傑,我保證不會說出什麽太離譜的要求的。”


    測謊咒靈沒有反應……


    夏油傑有些遲疑道:“那說吧,要我做什麽。”


    迷星坐起身,抬手指向門外,一本正經道:“傑,你現在出去,扮作服務員隨便找個有人的包間,收集那裏的空瓶子,然後帶回來和我玩石頭剪刀布。如果輸了,就得原封不動地把它們再還回去,如果贏了那就不用還了。”


    夏油傑:“……”


    請問他現在退出這個遊戲還來得及嗎?


    看著身邊起哄的五人,夏油傑無奈地站起了身,來到了包間外。


    ——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漂亮的女人身姿嫵媚地斜靠在男人的胸口,她手持酒瓶,正欲往男人手中那空空如也的酒杯中傾倒,聲音中帶著幾分嬌媚:“來,甚爾,再喝一個嘛。”


    伏黑甚爾懶散的掀開眼皮,帶著一絲野性的綠眸,將他襯得如同一隻慵懶蟄伏的黑豹,他舔了舔嘴角的疤痕,正要遞出自己手裏的酒杯時。


    包間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你好,我是ktv的服務員,請問你們這裏需要打掃衛生嗎?”


    女人愣了一下,她掃了一眼狼藉的桌麵和腳下堆積在一起的空酒瓶,被酒精麻醉的腦子艱難的思考了幾秒後,揚聲道:“進來吧,把裏麵這些垃圾都收了。”


    嘎吱。


    門被輕輕推開,伏黑甚爾漫不經心的朝門口看去,又是四目相對。


    伏黑甚爾:“……”


    夏油傑迅速地將視線轉移,臉上努力保持著禮貌而專業的微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無波:“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等我收拾完這裏後,我會馬上離開的。”


    說著,為了避免再次看到沙發上貼坐在一起的兩人,夏油傑默默地低下了頭,提著手裏已經備好的袋子一聲不吭地開始裝起了地麵上的空酒瓶。


    “???”


    伏黑甚爾將目光牢牢盯在某個彎腰撿垃圾的人身上,慢慢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不是和那個六眼一起的咒靈操使嗎?


    他下意識朝門口看去,仿佛下一秒某個眼熟的白毛就能推開包間的門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所以……這個ktv到底是什麽來頭。


    六眼當廁所“迎賓”,咒靈操使當收垃圾的“服務員”……


    到底是他癲了,還是這個咒術界已經窮到揭不開鍋,需要咒術師自己出來幹外快了。


    伏黑甚爾沉默的看著他麵前專注撿垃圾的夏油傑,終於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等夏油傑收拾完地麵和桌麵的酒瓶後,就看到了伏黑甚爾手裏的空酒杯。


    他在腦海中畫了個等式:空酒杯應該也算空瓶子吧。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衝一直沉默著的伏黑甚爾伸出了手,“先生可以把您手裏的這個空酒杯給我嗎?”


    滿頭霧水的伏黑甚爾下意識將手裏的杯子遞了出去,下一秒,便看到眼前的這個咒靈操使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在即將背著那一袋子酒瓶離開時,夏油傑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尷尬地站定在包間門口,對裏麵的兩人說道:


    “雖然我這話聽起來可能會有些冒犯,但我還是想提前說一聲,一會我有大概一半的可能性會再次回到這歸還這些酒瓶,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言罷,他未待回應,便匆匆轉身,離開了包間,隻留下關門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內。


    伏黑甚爾:“……”


    他沒辦法理解,他現在隻覺得這個地方已經邪門詭異到不能待了,他不顧女人的挽留,當即選擇拿起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另一邊。


    夏油傑回到包廂後,輕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隨手將那一袋子空酒瓶扔在了地上。


    家入硝子輕笑了一聲:“回來了,動作還挺快。”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低聲吐槽道:“我要尷尬死了,我選中的那個包間,裏麵待著的好像是一對‘小情侶’,我撿空瓶子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那個男人一直在盯著我看……”


    五條悟話還沒聽完,當即笑的在地上打起了滾,“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突然覺得答應傑不跟著一起過去是老子的大損失啊,哈哈哈哈。”


    夏油傑沒忍住捏起拳頭搗了地上的五條悟一拳,迷星忍著笑意,衝夏油傑揮了揮手,“傑,還有石頭剪刀布呢,如果你輸了,可是要還回去的。”


    夏油傑在其餘四人投來看好戲的目光下,頭疼地舉起了手。


    “石頭剪刀布。”


    看到最後的結果,夏油傑不禁鬆了一口氣,迷星有些遺憾地遞出了手裏的瓶子,“好吧,看來是不能讓傑把這些東西物歸原主了。”


    夏油傑:物歸原主什麽的絕對不可能。


    那種社死的場麵,他再也不要經曆第二次了。


    酒瓶在地上繼續轉動,六人又玩了幾輪,作為上一家被迷星指示大冒險端著蛋糕去別人麵前吃的歌姬,看著酒瓶指向迷星,險些沒有控製住自己臉上“扭曲”的笑意。


    迷星不等詢問,立刻舉手示意道:“我選擇真心話!”


    笑死,要是這個時候選擇大冒險,他敢保證,就歌姬提出來的要求,他百分百得豁出這張臉才能完成。


    庵歌姬有些不甘心,但沒辦法誰讓麵前這個笑的得意的家夥剛好是第三次選真心話,按遊戲規則,她根本沒辦法強製要求他去選擇大冒險。


    既然這樣,那她必須得要想一個“高質量”的問題尬死這個家夥。


    庵歌姬閉上眼睛。


    五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等的無聊的迷星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歌姬,我們兩個多大仇多大怨,你至於要想這麽久嗎?”


    庵歌姬沒有理會某人嘰嘰歪歪的話語。


    沒過幾秒,迷星再次出聲道:“你要不隨便說一個吧,你也知道我內心的防禦強,到現在為止根本沒有一句真心話能問住我,所以,歌姬你就別為難自己了。”


    庵歌姬:“……”


    所以你這話說下來的意思是在表明自己臉皮厚嗎?


    一旁的冥冥看著兩人的對峙,抬手拍了拍庵歌姬的肩膀,低低哼笑了一聲,說道:“要是實在想不出來的話,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我怎麽樣。”


    在庵歌姬一臉疑惑的表情中,冥冥悠悠地解釋道:“前幾天有個京都校的小姑娘花錢托我幫忙調查一下迷星,既然收了錢,我自然得要幫她把這件事辦好。”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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