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家鑒定機構,從老板到員工,全部都已經離開蘇市,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林惜歌的麵前。


    慕朝然的手下,辦事還是非常幹淨利落的。


    他從不養閑人。


    慕朝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其實很簡單,這種店的生意就是倒買倒賣,低價買進,高價賣出,賺一個差價。不過,這些都是明麵上的生意,最賺錢的,還是他們私底下的非法手段。”


    “像黃金這種硬通貨,價格都在明麵上,很難忽悠。但是奢侈品啊,玉石古董字畫那些東西,就容易操控了。當有顧客拿著買的包,玉或者祖傳的古董來估價回收的時候,他們統統都會說,顧客的東西的正品,價值連城,說得天花亂墜,讓顧客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發財了。”


    林惜歌低下了頭,心虛不已。


    這說的不就是她和雨盼麽!


    她都不敢看慕朝然了,隻盯著自己的腳尖。


    宋雨盼卻保持著質疑的態度,追問道:“然後呢?他們這麽做,能得到什麽好處?”


    “一旦顧客相信了他們的話,想要賣給他們,他們就會要顧客交定金,說是太貴重了,他們收不起,定金也是保管費,他們可以找渠道賣掉……”


    說到這裏,慕朝然戛然而止。


    有句話叫做,說多錯多。


    為了避免話語裏有漏洞,被抓住把柄,還是適可而止吧。


    安靜兩秒,慕朝然說:“我也隻知道一點皮毛,而且是聽老板提過。這裏麵具體的細節,我並不清楚。好在,這種窩點終於被端掉了,救了很多上當受騙的人。”


    “是啊是啊,”林惜歌連連點頭,“還警醒了很多差點要上當的人。”


    “對,不過跟我們普通人沒什麽關係。那些名貴的東西,我們也沒有。”


    說著,慕朝然看了看時間:“老婆,我也該走了,一會兒還有事。”


    “好,我送你。”


    “不用。”


    林惜歌快步上前挽著他的手臂:“用的用的,走吧。”


    慕朝然看向宋雨盼:“宋小姐,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宋雨盼堆起笑臉,揮了揮手:“沒了,拜!”


    兩個人這才一起轉身離開,如膠似漆的,連背影都透著恩愛。


    宋雨盼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雖然慕朝然說的天衣無縫,但是我還是不會相信他的……太真了,真過頭了,反而就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假。好像,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他可以隨意操控。”


    “我這傻閨蜜,什麽時候才能醒悟過來啊,隻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撕下慕朝然的真麵目,那也太困難了吧!而且,我怎麽查慕朝然?他動動手指就可以把我捏死。”


    正嘀嘀咕咕的時候,劉語小跑著過來了。


    “宋雨盼,那個就是林惜歌的老公嗎?”劉語問,“姓慕?”


    “對。帥吧?”


    “隻看見側臉,沒敢多看……”


    宋雨盼不解:“啊?為什麽?那麽帥,多看兩眼養養眼,反正看他又不收費。”


    劉語下意識回答:“這種人物,哪裏是我等可以……”


    說到一半,她馬上又閉口不提了。


    慕總哎,是她可以覬覦可以議論的嗎?


    光是遠遠望著,劉語都能夠感受到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強勢壓迫感。


    天生的上司,魄力十足。


    宋雨盼側頭看著她:“劉姐,你認識慕朝然?”


    劉語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你認識慕總嗎?”宋雨盼又問,“總部就在海城,我們公司和慕氏集團也有業務往來,你應該見過吧?”


    “我一個打工人,哪裏夠格見慕總啊,遠遠的一眼都沒看見過。每次慕總出現,身邊都是簇擁著好些人,保鏢啊助理啊高管,我最多瞥見他一抹衣角。”


    “說的也是,慕總在網上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流出。”


    宋雨盼還想多問的時候,劉語已經匆匆走遠了。


    差點忘記了,這位宋大小姐也是身份不凡,能拎鉑金包的千金。


    惹不起惹不起。


    “怎麽劉姐也奇奇怪怪的,”宋雨盼撇撇嘴,“等我有機會去海城,我非要去慕氏一趟不可!”


    等著吧!


    設計公司門口,慕朝然停下腳步。


    “好了,回去吧,”他拍拍林惜歌的頭,“好好工作,但是……”


    他湊近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也別太拚太累,適當的摸摸魚,我不想你辛苦。”


    林惜歌笑得眉眼彎彎。


    她現在看慕朝然,都帶著一種愧疚感。


    差點就覺得這婚姻到頭了,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她疑神疑鬼,被旁人三言兩語的就洗了腦。


    “嗯,我不辛苦的,一想到我們很快就可以住進屬於自己的大房子裏,就覺得特別的滿足,”林惜歌回答,“未來可期!”


    慕朝然偏頭,親了親她臉頰,才直起身:“拜拜。”


    林惜歌目送著他遠走。


    往工位走的時候,前台小姑娘滿臉的羨慕:“林姐,你好幸福哦。”


    她害羞得紅了臉,輕輕的“嗯”了一聲,飛快進了公司。


    而慕朝然在路邊走著,看了一眼公交站牌,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


    穿過十字路口,他拐入另外一條街,在不起眼的小巷子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


    看見他走來,司機立刻下車,恭敬的拉開車門。


    “慕總,請。”


    他彎腰坐了進去,迅速的關上門。


    車窗貼著防窺膜,看不到車內的任何情況,黑漆漆一片。


    副駕駛上,趙彬說道:“慕總,私人飛機已經在機場等您了。”


    “嗯。”


    “慕總,還是今晚九點前回蘇市嗎?”


    “對。”


    趙彬點點頭:“明白,我會安排妥當。”


    “最近謹慎點。”慕朝然慵懶的架著二郎腿,手指在座椅的真皮扶手上,輕輕的點著,“出了岔子,我第一個拿你是問。”


    “好的慕總。”


    湛藍的天空中,留下一道飛機飛過的痕跡。


    攪亂了雲彩。


    ………


    海城。


    慕氏集團。


    慕朝然來到公司,直奔總裁辦公室。


    此時的他,眉眼冷峻,不苟言笑,步伐穩健又迅速,側臉輪廓剛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王者氣派。


    一推開門,隻見沙發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精神矍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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